415|番外之覆巢之十二(2 / 2)

龍闕 石頭與水 6863 字 6個月前

大美笑道,“翰林裡一位蜀中籍的翰林在給我們講經學,蘇翰林說話就這樣,大哥叫大鍋,他們那裡,還管爹叫老漢兒。”大美說著還學著蘇翰林的口音說了一回,自己也笑了起來。

待一家子回到宮裡,秦鳳儀讓閨女先帶著孩子們回後宮給媳婦報信,然後,他帶著大陽去與百官說話。主要是,先表揚了留守人員的工作,再表揚了武將們的軍功,之後,便令大家各回各家休息,武官都有三日假

打發走了百官,秦鳳儀便帶著長子去了後宮。

李鏡自然也是深盼丈夫的,夫妻相見過,自有一番話說,隻是,一群孩子圍攏著,也隻好話些家常了。倒是大陽忍不住問,“爹,祖父如何了?”

秦鳳儀心說,他兒子就是實誠心軟的好孩子。

其實,李鏡也正好想問,李鏡接了宮人奉上的荔枝飲,道,“太上皇無礙吧?”

“哎,能有什麼事,我就說不大可能在北蠻。”秦鳳儀呷一口,清涼甘甜,解暑散熱,秦鳳儀喝了一盞荔枝飲,去了些暑氣方道,“根本是子虛烏有,都是北蠻人編的。甭看那些蠻子生得五大三粗,瞧著不似精細人,其實,心眼兒委實不少。陛下那方印章倒是真的,他們那裡,很有幾個咱們這裡逃去的人,其中一個還是汪家人。汪家以前畢竟是尚書府第,有些禦筆存留倒不為奇。就是這主意,也是汪家人投奔到北蠻王庭時為了顯露自己本領獻給北蠻王的。”

“當真是沒有內賊引不來外鬼,這樣的人,倒比北蠻人更加可惡。”

“誰說不是。”

李鏡仍有些不解,道,“隻是,好端端的,怎麼北蠻王突然要用計了?北蠻兵馬也一向以彪悍著稱於世。”

“咱們趕上了好時候,北蠻王病重,底下王子與諸部落汗王各自擁兵,北蠻內部不大穩,不然,此次戰事焉能如此順利。”秦鳳儀道,“算是撿了個便宜。”

大陽問,“爹,這回把北蠻王打死沒?”

“反正據說北蠻王逃命的時候,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孩子們聞此消息,都很高興。

李鏡道,“大美過去跟你曾祖母說一聲,彆叫她老人家記掛。”

大美領她娘的命過去給曾祖母裴太後送信去了。

裴太後知道兒子不在北蠻,一顆石頭老心終於落了地。連帶著裴貴太妃等人,雖則現下已是太字輩的妃嬪了,也是盼著景安帝平安的。

待百官曉得太上皇並不在北蠻時,亦是放下許多心事。

秦鳳儀借北疆之戰在朝中豎立起了絕對威信,而且,軍功封賞之後,大皇子案的相關涉案人士也進行了宣判。裴家裴煥這一支,成年男女皆處死,未成年發配流放。平家平琳這支亦然,另則族中有涉案人員,因事關謀逆,故而,這些人亦多是從嚴處置。及至裴平兩家,雖則裴煥、平琳之事與各自的爹不相乾,但,裴國公與平郡王未免有教子不嚴之過。

故,裴國公降爵至伯爵位。平郡王府除王爵,降為公爵。

大皇子一案,未曾株連,這樣的處置,已是秦鳳儀厚道至極。而且,平家雖除王爵,仍有公爵在身,且,此次北疆之戰,平郡王二子一孫戰功卓著,平嵐已積功至伯爵位。再者,因平郡王嫡長子忠勇公戰死沙場,秦鳳儀大方的把平國公世子一爵也給了平嵐,還允他的伯爵為流爵,以後可另傳予子孫。

這對於平家,已是恩賞。

平國公親自進宮謝了回賞,秦鳳儀笑道,“此次北疆大捷,多是老國公調度有功。”

平國公謙道,“實乃陛下用兵如神。”

秦鳳儀微微一笑,心下卻是有數,他於北疆地理形勢隻是泛泛了解,論北疆用兵經驗,遠不及平國公。要說秦鳳儀的最正確的決策,就是對平國公的信任了,正因為秦鳳儀采用的平國公的出戰計策,再加上秦鳳儀趕上了北蠻王病重的時候,才有此北疆大捷。

秦鳳儀認為平國公此言為謙遜之語,平國公卻是實打實說的是真心話。北疆之戰,秦鳳儀幾乎通盤用的是平國公製定的軍略軍策,所以,有人瞧著,好似此戰仍是平國公的戰功。但,平國公十分明白,倘沒有秦鳳儀親到北疆,礙於北蠻人拿出景安帝的信物相威脅,一日沒有景安帝十成十不在北蠻人手裡的確定,他們一日不敢放開手腳對北蠻用兵。何況,秦鳳儀的到來安定的北疆軍心。而且,君王能對正確的決策加以信任,這便是君王最大的好處了。

其實,秦鳳儀安的不僅是北疆軍心,還有平家之心。如今,雖則是降了爵,平郡王倒感覺較以往愈發安適了。

有此北疆大捷,秦鳳儀的帝王生涯開展的極為順遂。似乎連上蒼都格外偏心這位俊美的藩王,秦鳳儀登基以來,大景朝都跟著順風順水,風調雨順起來。

唯一讓人心係掛念之事便是:太上皇,究竟還在不在人世?

人們這麼關心太上皇,倒不是有什麼彆個想頭。主要是,如果太上皇還在,咋依舊是找不見呢?如果太上皇不在了,那麼,咱們得準備給太上皇破土發喪準備諡號啊?

其實,不僅是朝臣們記掛著太上皇,景安帝一直沒有音訊,連秦鳳儀都有點懷疑自己的感知了,私下同媳婦道,“難不成,是我感應錯了?不大可能啊。而且,我可不隻是有感應,明明是有實實在在證據的。”

李鏡先時不好打擊丈夫,如今太上皇的事都快過兩年了,丈夫的帝位穩若磐石,李鏡便把心中的疑惑說了,道,“你那證據,到底準不準啊?畢竟 ,你見著太上皇時,太上皇已經故去好幾天了,身體多少總有些變化,何況是那個部位。”

“我能連這個都不知,當時我尋了個死囚,照樣炮製了一遍,然後,測量了尺寸變化。我不可能弄錯的,而且,我的感應一向超級準的。”

秦鳳儀一定要這樣說,李鏡隻好道,“那便再等等吧。”

秦鳳儀再一次見到景安帝是在第二年的八月了,八月初一是景安帝的生辰,秦鳳儀以往對景安帝各種不待見,但,自北疆一戰,秦鳳儀當時完全奔著即使景安帝在北蠻也不管此人死活的打算的,那時,秦鳳儀覺著,兩相算是扯平了。

故而,景安帝壽辰的日子,秦鳳儀帶著大陽去天祈寺給景安帝燒香。

大陽正是少年,燒過香,默默的為祖父的平安禱告了一回,就由知客僧引著,去寺裡賞玩風景了。秦鳳儀有些累,去禪房小憩,正睡夢中,秦鳳儀就隱隱聽到有人喚他,朦朧中,秦鳳儀睜開眼,便見白霧隱隱中,一個熟悉的身形緩步而來。秦鳳儀嚇的,當即一屁股坐了起來,不敢置信道,“我的媽呀!你怎麼來了?難不成真出事了!過來給我托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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