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更多這樣的同伴,咒術界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讓我覺得無藥可救了;或者哪怕是敵人,也總比腐爛的木頭有趣。”
泉仰頭看著他,笑了起來。
上一輩子他隻活到了二十多歲,不知道他的人稱讚他年輕有為,知道他的人卻問他為什麼活的這樣老氣橫秋。可對於他的那些朋友,那些他隻能勉強追著影子的人,他隻覺得敬佩。
為什麼他們已經立於巔峰,立於不敗之地,足以保障自己有一個富足美滿的未來時,仍舊不願意停下腳步。而是馬不停蹄的踏入一條前人沒有走過,布滿了荊棘與陷阱,看不出光明與否的道路。
他雖然不理解,但並不妨礙他送上祝福。
“你會的,悟。”泉回答道。
“那你呢?”五條悟低下頭與他對視。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墨鏡已經被摘了下來。儘管他時常顯得幼稚吵鬨,但這雙冰藍色的眼睛卻永遠靜謐淡漠。
泉猝不及防與那雙六眼對視,隻覺得自己的靈魂仿佛要被看穿了。
“我的話——我希望在退休之後用足夠的錢去開一家甜品店,養一隻獅子貓和一條金毛犬,興趣來了就帶著它們翻山越嶺去釣魚,沒有興致的時候就躺在柔軟的床上打遊戲。如果實在覺得寂寞,就去收養一個孩子,看著他長大,等他給我養老送終。”
“哇,你好像一個怪大叔。”
“畢竟我是奶爸嘛。”泉聳了聳肩膀,自我吐槽道。
五條悟忽然彎下腰,掐著他的咯吱窩將他整個人舉起來。這幾年他的身高如火箭一樣往上躥,泉的身高漲幅卻漸漸遲緩,以至於如今泉在海拔上已經和五條悟拉開了一個頭的距離。
五條悟站在台階上,拎著他像晃小孩那樣晃動著。泉摁住他的手一腳踹向五條悟的膝蓋,五條悟卻從原地跳起,帶著他從台階下一躍而下。
“你的甜品店得給我免單,哪怕我吃窮你,你也得給我免單。”
他在風中大聲嚷嚷道。
泉沒忍住,仰起腦袋砸在他下巴上。兩個人穩穩落地,雙雙負傷,一個摁著後腦勺,一個捂住下巴尖。
“反轉術式。”五條悟可憐兮兮的說道。
“忍著。”泉收好自己的掌機快步跑去街邊準備攔出租車。
“聖光治愈。”五條悟緊隨其後繼續說道。
“沒門。”
“我最親愛的奶爸~”
“願聖光淨化你!”
泉獰笑著召喚出了加特林。
第二天一大早夏油傑和家入硝子走進教室門的時候就看見被罰跪在講台邊的五條悟和天井下泉。他們旁邊是一個拿著棒槌的豬人咒骸,隻要五條悟稍一動腦袋那咒骸就會一棒掄過去。
好在天井下泉還是老老實實的,一直沒怎麼挨揍。奈何五條悟總喜歡禍水東引,在挨揍的時候迅速躲開把攻擊往天井下泉這裡引。
兩人在半徑不到五米的圈裡簡直演出了一套無間道。
夏油傑腳步停頓了一下,意義不明的哼笑了一聲。家入硝子就當自己什麼都沒看見,直直的從兩人身邊走過,直到在座位上落座後才評價道:“肯定是作死了吧?”
心情微妙的好的夏油傑附和著點了點頭。
他們兩人跪了半個早上,夜蛾正道才帶著罰單走進教室。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看熱鬨不嫌事多,各自合上書本朝那兩個家夥看去。隻見氣壞的班主任“啪啪”把兩張罰單糊了兩人一臉。
“大半夜不睡覺在東京街頭玩光汙染,警察局裡已經收到了一百條舉報兩高中生街頭蹦迪的投訴了。你,天井下泉,術式自帶光效很有排麵是吧?你,五條悟,仗著無下限式彆的東西碰不到你拿垃圾桶當武器是吧?我告訴你們,罰單我認了,罰金我交了,批評我挨了。但是——你們兩個——”
夜蛾正道大大的喘了口氣,表情沒有比他做的咒骸好看多少。
“五條悟,這個星期的男生宿舍垃圾桶你負責清理;天井下泉,這個星期每天晚上給我去走廊上當一個小時的電燈泡!”
五條悟張嘴想要說什麼,被夜蛾正道“邦邦”兩拳製裁了。
“還有,一萬字的檢討,一個也彆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