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寒假，溫度已經降了下來。
泉和家入硝子走出開著暖氣的實驗室時，室外已經飄起了雪花。家入硝子難得有少女心的脫掉手套去接雪花片。泉在路燈下拉下了圍巾，呼出了一口白氣。
他們遇上了剛從校外祓除咒靈回來的夏油傑和五條悟，於是決定去校外吃點好東西。
他們都穿著偏黑色的咒術高專的校服，並排走在街道上。走在兩側的人都身材高大，其中一個帶著小墨鏡，頭發是白的；另一個留著看起來不像好人的劉海，雙手酷酷地插在兜裡。走在中間的兩個人雖然個子矮了些，嘴巴藏在圍巾裡，但眼底都有濃濃的黑眼圈，看起來就不是很好惹的樣子。
於是路人們紛紛繞開，生怕這群疑似□□的家夥尋仇尋到他們頭上來。當五條悟一行人進入壽司店坐下來時，老板差點拿著切生魚片的刀出來迎接。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些套餐總之先來個十分。”五條悟點餐的時候笑嘻嘻的。但是墨鏡遮蓋了他的好相貌，接到訂單的服務員嘴抽了抽，仔細瞅了瞅他們，最終還是沒膽量問他們是不是來吃霸王餐的，隻能灰溜溜的把餐單交回去。
“你的機器對咒靈能力預測的準確率已經達到70%，甚至有幾次，我通過它找到了幾隻隱藏很深的咒靈。”夏油傑拿出掌機遞給泉。
泉接過來連上網絡，登入自己的賬號更新了一下夏油傑的數據庫。
“它本身沒有追查隱藏咒靈的功能，能發現那些咒靈是你自己對機器的靈活運用。”泉把掌機交還給了夏油傑。
“這些機器能普及嗎？”夏油傑又問道。
泉很意外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卻還是搖了搖頭。
“製作機器並不難，傑，但我不能現在把它推廣起來——就連交給你和硝子的這兩台機器，我都擔了一定的風險。”
“風險？”硝子湊過來皺著眉頭問道。
“因為它在一定程度上取代了‘窗’的作用。”
泉這話說的十分含蓄了。事實上，就夏油傑試用的這段時間，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這台機器相對‘窗’對咒靈觀測這一方麵的功能可謂是完勝。
“機器沒有人來的變通，所以它永遠隻能作為一種輔助儀器。可是很遺憾，我不能直接將這種技術交給仍舊由咒術界上層控製的‘窗’。”
對於咒術界上層的印象，並非禦三家出身但自身實力不俗的夏油傑和家入硝子還停留在“刻板、頑固不化”這一層。
泉和五條悟對視了一眼。五條悟便習慣性的壓過來攬住他的肩膀。
泉搖頭笑了笑，說道：“我和悟在還沒上高專前曾經出過一次任務，那一次任務信息全是‘窗’在胡言亂語。可他們並不單單隻將特級謊報成一級，而且在這特級下還埋藏著一隻類似邪神的特級咒靈。那隻邪神咒靈本身具有吸收咒力的本事，而我差點在那次祓除活動中喪命。”
“如果僅僅是這樣，還能當做是一場意外敷衍過去。但是在我們剛剛死裡逃生後，帳外麵圍著的咒術界上層代表就進來了。如果不是我還留有一口氣，恐怕當時他們會從悟手中搶走我的屍體。”
家入硝子屏住了呼吸。
泉沒有深入講下去，隻是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所以我不可能將這個不完備的技術交給‘窗’，因為我與‘窗’背後的勢力有不可調和的矛盾。”
“那如果以你為核心，創建一個新的‘窗’呢？”夏油傑皺起眉頭，然後發表了一個驚人的言論。
“那我會在完成這個任務前，先被上層不擇手段摁死。”泉笑道。
夏油傑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吐了出來。他看著泉，鄭重地問道：“如果有其他人需要這樣的幫助，我可否把他們推薦給你？”
“當然可以，我很樂意。”
夏油傑便不再問了。
“說起來，那顆核心怎麼辦？”硝子突然插嘴道，“放了很久了。難不成真的讓傑試一試？”
說起來，家入硝子和天井下泉對著咒靈研究了幾個月，哪怕重複了多次一模一樣的實驗，甚至換用了更危險的一級咒靈，都沒有再次見過咒靈進化的情況。
或者確實如硝子所說，進化本就是萬中無一的。
夏油傑聳了聳肩膀，顯出自己的不在意。壽司已經端上來了，五條悟戴好墨鏡在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開始搶自己愛吃的。而夏油傑眼疾手快，把五條悟從自己這邊搶走的壽司搶回來。兩人的手速快的隻留下一道道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