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但不能由我說。”“小金人”說道。
“誰能說？”
“天元大人。”他回答道。
一道門在他們身邊應聲而開，不過天元大人沒讓他們進入薨星宮，反而從門裡麵探了個頭出來。
初次見到天元大人四眼非人的模樣，其他學生都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羂索的結界術僅次於我，我也不清楚現在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之前呢？”五條悟伸手抹了抹自己豎起的白發。
“他借住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早產兒重生了。”天元大人回答道。
“哼。”五條悟冷笑了一聲，“看來還來得及找他算賬。”
“我先過去找他們。”五條悟說道，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學生們，“你們要參加的話自己打車過去，惠知道加茂家的具體位置。”
說完，這位不靠譜的老師自己先升到天空中消失了，連帶他背後的那個小金人。
天元大人看了他們一眼，和藹地笑了笑，又把腦袋縮回門後麵了。
等到虎杖悠仁他們打車來到加茂家主宅時，那裡已經升起了黑色的“帳”。京都咒術高專的人比他們還先到，更加緊張在“帳”外麵商議著要不要闖進去。
而沒過多久，一個傷痕累累但是還活著的加茂憲紀被丟了出來。五條悟從帳裡探出了半個身子，說道：“把他先帶回去休養吧，其他人——先彆進來。”
他回到帳後，升到半空中查看整座死寂的宅邸。地麵上躺著很多被扭斷手腳的活死人。他們的腦袋還在動，眼睛凸著看著天空。
隻是始作俑者，如同耗子一樣藏在屋簷下。
“真不爽，”五條悟皺起眉頭，“直接毀滅了怎麼樣？”
加茂家主和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也浮在了半空中。他們口眼歪斜，涕泗橫流，眼中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可他們仍舊難以自控地向五條悟靠攏、發起攻擊。其中大部分攻擊對五條悟來說不必撓癢癢嚴重，可加茂家主拚儘全力的攻擊還是能對五條悟造成一點小麻煩的。
五條悟想了想，還是把一旁觀戰的小金人叫了過來。
“你能淨化他們身上的靈魂法術嗎？”五條悟問道。
“你要下命令，就可以。”小金人回答道。
“我下什麼命令都可以？”五條悟挑眉問道。
“在你的‘泉’能力範圍的命令都可以下，超出他的能力範圍的‘我’不會插手。”
小金人回答道。
五條悟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麼，小金人就走入那群魔怔的人群中，抬手朝他們施放淨化法術。
此時，一個大腹便便的婦人嘴角勾起了一絲詭異的微笑。她在人流中靠近了小金人，伸出手，用木訥的聲音說道：“靈魂操縱。”
漆黑陰詭的咒術試圖纏繞在他身上，卻被他身上更加明亮的金色光芒反擊了回去。這名婦人被彈了回去，同時露出了她衣服裡包裹著的小嬰兒。
五條悟出現在了婦人背後，一手拎起了婦人，另一隻抓住了那看起來就不正常的嬰兒的後頸皮。
淨化的光芒落在了婦人身上，那似乎是累極了的婦人頃刻間睡了過去。其他被淨化的人紛紛落到了地上，有些手腳抽搐著，有些渾身發抖，加茂家主更是直接口吐白沫昏了過去。
一條鎖鏈出現在小金人的手腕上，他淨化完了靈魂後回到了五條悟身邊，看了一眼自己受傷快要隱去的手鏈，又看了一眼七竅流血的小嬰兒，於是笑道：“你不曾打聽這具靈魂和他簽訂了主從契約嗎？用了那麼大的力量來試圖操縱‘我’，現在你的靈魂也被反噬的殘缺不全了吧？”
寄生在嬰兒體內的羂索根本無從回答，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這具早產兒的身體本來就孱弱，如果不是被他寄生，也根本活不下來。而如今，也到了窮途末路之時。
小金人把他殘破的魂體從嬰兒身體裡抽了出來，捏吧捏吧團成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白色小球。
“你打算怎麼處置？”小金人問五條悟，“如果留著，倒是可以作為進入靈魂通道的第一個靈魂。”
“靈魂通道？”
“等到‘泉’拚回來後，我要拜托他的就是這件事情。這些負麵力量造成的旋渦已經使得整個世界的基石逐漸不穩定了，所以我想借助他的靈魂術，將世間的靈魂一點點改造過來，負麵情緒不會再以咒力的形式外流，凝聚成咒靈。而生靈的靈魂，不會在死亡後就被咒力漩渦吞噬，在雜亂不堪中重新誕生，而是進入靈魂通道，在裡麵融合、新生。”
小金人微笑著回答道。
“哦。”五條悟平淡地回答道，“他不配。”
“好吧。”小金人兩手一合，把羂索剩餘的靈魂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