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灰穀蘭所在的公寓,折居夏來從灰穀蘭口中知道了更多有關於他弟弟灰穀龍膽的信息。
灰穀龍膽性格單純,很多時候,彆人說什麼,灰穀龍膽都會信。
“所以,你不用擔心你作為我女朋友的身份會被龍膽質疑。”灰穀蘭笑著安撫折居夏來,“他隻會驚訝為什麼自己現在才知道這一點。”
“龍膽平時喜歡去健身房,也喜歡各種派對。他總會邀請不少人來家裡喝酒。雖然是在白天,不會吵到我夜裡休息,但是他們好像忽略了我白天也會睡覺。”
折居夏來聽到灰穀蘭言談間絲毫不掩飾對睡覺的鐘愛,好奇地問對方最長的一次睡眠睡過多長時間。
“最長嗎?”灰穀蘭思索,表示:“我還沒有專門挑戰過睡覺睡更久的極限,但我確實可以睡24小時。*”
睡24小時……
這是折居夏來不敢想的睡眠時長。節假日,沒有兼職的時候,他也隻是稍微賴床一會兒,然後就起床做其他一些瑣碎的事。
灰穀蘭能睡那麼久,隻能說明一點,灰穀蘭是真的喜歡睡覺。
“你最喜歡的地方該不會是床吧?”折居夏來半開玩笑地問。
灰穀蘭嘴角微勾,紫色的眼睛裡滿是愉悅。
“沒想到折居你這麼了解我。沒錯哦,我最喜歡的地方就是床。能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覺,應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
折居夏來沉默。
他沒想到自己半開玩笑的話會被灰穀蘭肯定。原來灰穀蘭是如此的喜歡睡覺啊。怪不得灰穀蘭會對灰穀龍膽他們開派對,影響他睡覺這件事怨念頗深。
不過——
按照灰穀蘭睡覺有時能睡一天的能力,灰穀龍膽哪怕在白天開派對,也有打擾到其睡覺的可能。就像剛才灰穀蘭自己所言,灰穀蘭白天也睡覺。
灰穀龍膽在公寓內開派對,也許會在不少時候都要經曆害怕吵到灰穀蘭休息的心驚膽戰時刻。可是即使這樣,灰穀龍膽也沒有放棄開派對的愛好,對方有著和灰穀蘭喜歡睡覺一樣的,對於開派對的熱愛和執著。
認識到這一點的折居夏來不禁讚歎灰穀蘭和灰穀龍膽果然是兄弟。
灰穀蘭見折居夏來沒有回應自己,側過頭,凝視著折居的側臉。對方心情好像很不錯,眼睛微彎,嘴角都是上揚的弧度。
折居是遇到什麼高興的事了嗎?還是說折居也認為睡覺是最美好的事,所以在心裡先一步讚同他的觀點?
在兩種猜測中,灰穀蘭希望讓折居夏來高興的緣由和自己有關。這樣的想法促使灰穀蘭開口,詢問折居在想什麼。
折居夏來唔了一聲,說:“我隻是覺得你和你弟弟不愧是兄弟,都有著對於喜好的堅持。”
灰穀蘭沒有料到折居會從“喜好”誇讚他和龍膽。對方的腦袋裡想必思考了不少他和龍膽之間的兄弟相處模式。真好,讓折居嘴角上揚的事確實和他有關。
他伸出手,摸了摸折居夏來的頭,呢喃:“你果然很特彆。”
折居夏來不太明白灰穀蘭的意思。自己並沒有特彆的地方,也沒有說特彆的話。還有……
灰穀蘭又在摸他的頭了。雖然現在頭上的是假發,但是那種感覺依然還是會讓他不適應。
或許,這就是有兄弟姐妹和沒有兄弟姐妹的區彆吧。對於此前沒有經曆過這種互動的人來說,就是會在意一會兒。
灰穀蘭沒有注意到折居夏來不自然的表情,他帶著折居往一條路拐過去,再走上三分鐘,就可以看到他和龍膽住的公寓樓。
想到這裡,他的目光落在折居的腿上。不過灰穀蘭此時在意的並不是對方的腿有多漂亮,他想問折居穿著這樣的鞋子會不會很累。
折居夏來搖了搖頭,表示還好。靴子是平底,所以不會有多少受累。原本不適應的一部分肩膀皮膚暴露在空氣裡情況,現在也好多了。
他覺得自己能做好灰穀蘭所說的任務。
*
公寓內,享受派對氣氛的一個不良少年中途去陽台透氣。他本來很悠閒,甚至還想隨著未關上的陽台門跑出來的重金屬音樂,哼上一曲,可正當他這麼做的時候,他的目光被樓下一對情侶的身影吸引了注意。
他那吞雲吐霧的煙頓時吸到了肺裡,然後,他頭一次像個新手一樣被煙嗆得咳嗽了起來。
不是、怎麼回事?
忍住身體不適的少年定睛往樓下看去,他怎麼看到灰穀蘭帶了一個少女走進了公寓?假、假的吧!
應該是他喝酒喝的神誌不清才會看到了奇怪的畫麵。
少年一邊想著,一邊慢悠悠地從陽台又走進了室內。強勁的音樂再度讓他放下了心裡的違和感,他又沉浸在音樂和酒精的盛宴。
應該是自己看錯了。
灰穀蘭要是有什麼戀情發展,作為弟弟的灰穀龍膽不可能不知道。有時,灰穀龍膽不是能藏住秘密的人。也就是說,和灰穀龍膽交好的他們也不可能不知道灰穀蘭有沒有談戀愛。
“啊,大概是我看錯了。”少年捂著額頭,自我催眠。
“你在說什麼看錯了啊?”拿著薯片過來的灰穀龍膽坐到了少年的身邊,“山田,你該不會是有什麼秘密在瞞著我們吧?”
叫做山田的少年很想把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遞給灰穀龍膽。剛才自己所看到的可是關於灰穀蘭的秘密,作為灰穀蘭弟弟的灰穀龍膽是不是在瞞著他們?話說到底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他現在也不清楚。
正當山田猶豫到底要不要把自己剛才所看到的告訴給灰穀龍膽,他就聽到公寓的門鈴聲傳了過來。
灰穀龍膽嘀咕了一句:“大哥果然喜歡行使職權,想讓我開門。明明他也有帶鑰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