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最後一首歌是首慢歌,新專輯裡,宋知星專門為粉絲創作的。
本來在安排演唱會曲目的時候,這首歌就是重點,是她想要專門先給在場粉絲的,宋知星十分看重。
必須要唱。
觀眾席中,宋知星跌落舞台可能受傷的消息已經傳開,所有人都有些不安,現場鬨哄哄的。
紛紛想要一個結果。
就在全場一片混亂的時候,舞台的燈光突然亮起,宋知星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聚光燈下。
她身著簡單的白衣,和當年第一次登台時的打扮一模一樣。
在場的粉絲都是幾年的老粉,一看到她,恍如隔世。
紛亂的現場慢慢安靜下來。
宋知星的臉色還有些白,頭部撞擊之後的眩暈感甚至讓她有些站立不穩,隻能雙手緊緊地扶著立麥作支撐。
努力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抱歉,讓大家擔心了。”
“接下來的最後一首歌,我想獻給支持我的每一個人,因為有你們,才會有現在的我。”
說完,舞台上的燈光慢慢暗了下來。
舒緩的音樂聲緩緩流淌而出,伴隨著宋知星的吟唱。
所有人一片安靜,整個會場中,隻有落在宋知星身上的一束燈光。
觀眾席是漆黑的,看不清楚人的模樣。
但是,他們一個接著一個舉起熒光棒,跟著節奏,整齊劃一地揮舞著,組成一片星光的海洋。
風親吻你的額角
十年一日的石橋
步步走來
還是從前的歌謠
願撐起所有的驕傲
看水滴落在你臉上
彆怕
長路遙遙
總有人願意對你微笑
謝謝
語氣飄飄
卻是我唯一想說的期待
她唱得很輕很慢,就連已經頭痛欲裂,嘴角依舊帶著淺笑。
舞台下,所有人都沉浸其中。
隻有一路跟著宋知星走來的人才知道,其實並沒有誰是真的一帆風順,就算是宋知星,才出道前幾年,也有過不少波折。
不少人聽得濕了眼眶,以為宋知星雖然落下舞台,但沒有大礙。
卻不知道的是,醫生和助理都早就已經等在旁邊。
隻要這首歌一唱完,就會馬上將人送去醫院。
“她是天生的歌姬。”
看著舞台上的人,陳姐忍不住感歎。
這點,她就沒有動搖過。
宋知星屬於這個舞台,她仿佛就是為演唱而生。
傅盛的目光凝重,緊抿著薄唇。
視線一直緊緊追隨著宋知星的聲音。
低聲道:“從二十多年前,聽見她第一次唱歌,我就知道。”
聞言,陳姐驚訝地轉頭看來。
二十多年前?
傅盛和宋知星已經認識二十多年了?
這時,最後一首歌已經唱完。
以往這個時候,宋知星還會留在舞台上,和大家聊聊天,或者再加唱一兩首。
可是這次,舞台卻完全黑了下來。
在黑暗的遮蔽下,傅盛和幾個助理迅速上台,在宋知星倒下的前一秒,將人抱住。
舞台下的觀眾不明所以,還在不斷呼喊著。
“安可!安可!安可!”
黑暗中,宋知星有些看不清人臉,卻感覺來抱住她的人應該是傅盛。
咧嘴朝她笑了笑。
委屈道:“快送去我醫院,我頭暈。”
可憐巴巴的聲音,讓傅盛心頭一緊,迅速將人橫抱起來往外走。
“頭暈還非要唱!不就一首歌嗎?”
宋知星雙手抱著他的脖子,語氣有些炫耀。
“我多厲害,大屏幕最後一個鏡頭,我也沒有哭哦,大家就不會擔心了。”
傅盛健步如飛。
心中卻十分驚歎。
到底是什麼樣的信念,才會讓她做到這種地步?
他實在想不明白。
對於自己來說,無論做什麼事,都有利弊權衡,隻有當利大於弊的時候,他才會實施行動。
但宋知星並不是。
無論是突發奇想包養他,還是後來處處黏著他,亦或是如剛才舞台上的堅持,她都是隨心而為。
想做,就去做了。
簡單的要命。
傅盛薄唇緊抿,很快就抱著宋知星來到場館外。
車早就已經等在路邊。
他一低頭,見宋知星閉著眼睛不說話。
路燈下慘白的臉色,輕飄飄的身體,讓他心頭頓時一慌。
“宋知星?”
聲音很輕地喊了一聲。
宋知星有些頭暈。
剛才在舞台上唱歌是強撐著,現在放鬆下來,頓時有些扛不住。
“頭疼……”
“現在知道疼了?”
從那麼高的舞台摔下來
,還堅持唱完了最後一首歌,耽誤了治療時間,不然也不會演變得這麼嚴重。
說是這麼說,步伐還是穩了許多。
宋知星仔細想了會兒,微微收緊雙臂,借力抬起上半身。
笑著湊在傅盛耳邊。
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開玩笑道:
“你親親我,就不疼了。”
傅盛深吸一口氣,知道她又在胡鬨,抱著宋知星快步走到車旁。
將人放在後座的椅子上。
宋知星不想躺著,終於睜開眼睛。
正準備說話,突然見還沒上車的傅盛彎下腰。
一隻手扶著車,另一隻手捧著她的臉。
低頭,毫無防備地吻住了她。
車裡的光線有些暗,宋知星倏地睜大眼睛,清晰地看著傅盛根根分明的睫毛,和認真的臉色。
經紀人陳姐本來拿著外套跟在後麵,乍一看到他們的動作,嚇得連忙回身。
擋住後麵一大群工作人員。
“可以了,可以了,剩下的人先回會場處理後續,我們幾個去醫院就行,大家彆擔心。”
心裡一邊懊惱。
這兩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
真的不怕關係暴露,是不是?
一吻作罷,宋知星笑笑地勾著他的肩膀。
仔細感覺了會兒。
煞有介事道:“果真有用。”
傅盛沒說話,嘭一聲,關上了車門。
很快,宋知星就被送到了中心醫院,醫生初步檢查後,確診輕微腦震蕩。
最好住院觀察幾天,做些檢查。
吃了藥,感覺頭部的眩暈狀況有所緩解,宋知星換了病號服,懨懨地半躺在床上。
完全沒了舞台上的活力,像個蔫了的小蘿卜。
“陳姐,這件事可千萬彆告訴我媽,要是她打電話來,就說我傷得不嚴重,不然他們又要擔心了。”
“知道了。”
這事兒她有經驗。
以前每次工作時生病,隻要情況不嚴重,宋知星就送不告訴家裡人。
就是這次是在演唱會過程中出事,記者那邊肯定瞞不住。
演唱會是結束了,但後續還有不少事情要忙。
本來計劃今天就是要通宵工作的,現在見宋知星已經住院,陳姐留不了多會兒,還得回去鎮場子。
給護士留了自己的聯係方式,
就匆匆走了。
等人一出病房的門,宋知星眼珠一轉,立即活泛起來。
“傅盛!傅盛!”
傅盛站在病房另一端,聽見宋知星壓低聲音喊他。
一回頭,見躺在病床上的傷患正拉開半邊被褥,激動地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意圖明確。
語氣沉了幾分,帶著警告。
“宋知星,這裡是醫院。”
聞言,宋知星一臉錯愕。
“傅盛,你思想真的臟,我就是讓你過來休息,難道你要睡沙發嗎?”
VIP病房裡放了一條長沙發,但這個尺寸對於傅盛來說,還是有點小。
宋知星有點不高興。
自己關心他,反而成了ghs。
傅盛卻站在一旁,猶豫了幾秒,才終於妥協。
“就一次。”
說完,拉開被子,輕輕躺在床一側,將宋知星攬進懷裡。
抱了一會兒,低聲道:“快一個月了,到底什麼樣才是真的你?”
他感歎著。
宋知星倏地睜開眼睛。
快一個月了?
小保鏢是在提醒她該給錢了嗎?
她立即在心裡認真算了算,隻差四五天了。
就感覺很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