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懲戒(1 / 2)

虞秋伏在桌上,待呼吸平穩了些,雙手捧著臉抬起了頭。臉上的熱度還未下去,根本沒法出去見人。

她這十多年來,隻向爹娘撒過嬌,對外人還是頭一回,這感覺真是難以言說。雖說這個外人以後也不能算是外人了。

虞秋長歎一聲,今日她可是什麼都按雲珩想要的來了,結果雲琅還是被留下來了。

真要命!

留著條鞭子能有什麼用,她總不能真的動手打雲琅吧?那可是名副其實的皇子。

虞秋沮喪了會兒,拍拍臉把心中雜亂的感受清除掉。真要算起來,府中也就她一個未來的太子妃勉強能出麵管一管雲琅。她不能把雲琅留給府中丫鬟,得親自去看著他。

她站起來,織錦衣裙垂下,帶來輕微的垂墜感,虞秋低頭,看見了腰間和胯骨處的衣裳有一點點皺。

她的臉再一次紅起來,那兩處是被人抓皺的,她看著那淺淺的皺痕,總覺得那兩隻灼熱手還停留在上麵一樣,讓她渾身戰栗。

以後再也不要對雲珩撒嬌了,撒嬌無用,沒見他骨頭軟,反而讓自己站不住了。

虞秋換了身衣裳去了前麵,雲珩已經離去,雲琅正翹著腳吃蜜餞,原本滿滿一盤子,現在就剩幾個了。

瞧見了虞秋,他高興地小跑到虞秋跟前,道:“皇嫂,你可真厲害,我從來沒見過皇兄那樣生氣。你做了什麼,能不能教教我?”

因為上回玉器鋪子還有唐飲霜的事,虞秋對他印象不好,顧及著他的身份,將不適情緒藏起,奇怪道:“太子他生氣了?”

他有什麼好生氣的?要生氣也該是她生氣才對。

“可生氣啦,一臉的殺人相。”

虞秋知道雲珩的確是會殺人的,不敢拆穿他,此時也提醒雲琅,“不可以亂說話。”

雲琅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一圈,與她談條件:“我不亂說了,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氣的他,教教我,回頭我也氣得他說不出話。”

他眼睛顏色稍淺,轉動起來甚是好看,就是人不老實,看著就很討打。

虞秋聽著他這迫不及待的語氣,想想雲珩留下的那條鞭子,不由得感慨了下皇室虛假的兄弟情。

再一瞧他跟自己差不多的個子,虞秋念著他年紀小,與自己一樣早早沒了娘,有點可憐他。至少她還有個疼愛女兒的爹,雲琅可是連爹也不待見的。

“我先給你安排住處,你要聽話,不能欺負下人,不能隨意出門胡鬨,把你皇兄留的書都讀了,隻要你不惹禍,過幾日我就告訴你。”

雲琅是真的很想知道怎麼讓雲珩生氣,緊跟著她往廂房走去,好聲答應著:“好啊,但是你要是出門都得帶著我……”

前幾回見雲琅都是在毛手毛腳地欺負人,這回在虞府竟然還算乖巧,對下人也客氣,虞秋慢慢放了心。他若是一直這麼乖巧,讓他在自己家待著倒也行,就當是個皮實弟弟了。

傍晚虞行束回來,又是應付各路官員到精疲力儘,回屋時不經意瞥到虞秋與一個藍衫人坐在小花園說話,扭頭細看了下,問下人:“這是哪家姑娘?怎麼以前沒見和秋兒來往過?”

下人跟著看了一眼,回道:“老爺,那不是姑娘,是五皇子。”

虞行束剛轉過頭,聞言又轉了回去,他隔的有點遠,透過枝葉見自家女兒正拿著本書念著,而那位五皇子側對著她坐在石凳上,兩手支著下巴,腦袋不老實地搖來晃去。

他看了又看,認出那是皇室出了名的歪苗子,頓時渾身不對勁,問:“這麼晚了,五皇子來咱們府上做什麼?”

下人與他說了白日的事,虞行束頓住,立刻找了個借口讓人把虞秋喊了過來。

虞秋把雲珩的那番話說給虞行束聽,虞行束也沉默了,虞秋又道:“他喜歡的是未成婚俊朗男子,咱們府上又沒有,不必驚慌。他就是小孩子心性,不胡鬨的時候還是很好哄的。”

不好哄又能怎麼樣,這是太子的意思,豈能違背?

虞行束想了一圈,自從聖旨到了,他每日上朝都被人纏著拉關係,虞秋若是外出,那必定也是不得安寧的。風華正茂的姑娘,總不能整日關在家中吧。

托雲琅那醜惡名聲的福,有他陪著虞秋倒也行,最好能讓虞秋再得一個太子賢內助的好名聲。

他想通了,低聲勸道:“外出帶著就帶著了,在府中彆走得太近了,當心傳出閒話。”

父女倆都對彩嵐那事心有餘悸,虞秋乖乖點頭。

一切都好,就是次日一早出了點意外,虞秋剛送虞行束出府,就有丫鬟來道雲琅那邊教訓了一個下人。

虞秋匆匆趕過去,看見雲琅正一腳踩在下人手臂上,他人沒多大,教訓起人來很熟練,下人疼得連聲哀嚎著求饒。

“他偷摸進我屋裡,八成是要刺殺我,皇嫂,你讓人把他殺了!”

虞秋額頭直跳,放棄糾正他的稱呼,讓他先把人放開。

雲琅不放,嚷嚷道:“我都聽皇兄說了,你們府上先前就有不忠心的,他肯定就是一個。若是在我自己的府邸裡,這種人都是直接殺了的,你下不去手,那我來幫你。”

他腰裡彆著個折扇,不知道怎麼的一掏,在扇骨中掏出把鋥亮的匕首,動作很快,閃著銀光就朝下人身上劃去。

虞秋驚得來不及阻止,幸而葛齊聽見響動來了,及時出手,才沒讓血水濺出。

“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也是個有二心的?”雲琅怒聲嗬斥道。

“府中不能見血。”葛齊回道。

虞秋怕他兩人吵起來,也怕看見死人,急急上前阻攔,“問清楚,先問清楚是怎麼回事再處罰,不著急。”

她要勸的主要是雲琅,好聲道:“我替他與你賠禮,你先收拾下,明日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你等我把事情問清楚了……”

好說歹說,總算是把雲琅先哄回去了。

虞秋轉回身,目光掃過伏地發抖的下人,再看向周圍驚懼的其餘人等,搖搖頭讓人都先下去了,隻留了葛齊與一直如隱形人一樣存在的平江。

那人被雲琅嚇了個半死,不等詢問幾句就磕頭認錯,承認是心存貪念,是想順手牽羊,而非謀害雲琅。

虞秋歎氣,把人交給葛齊讓他按府中規矩處置了。

又隔一日,虞秋遵守承諾帶雲琅外出,男女有彆,兩個各乘一輛馬車,然而出街不多久,雲琅就跳下馬車跑不見了人影。

虞秋左右張望,均未看見人影,生怕他又跑出去胡鬨,急的快要冒汗,接著就看見了麵目陰森的許伯騫。

該來的還是來了!但是不慌,她現在是太子妃,身邊有平江在,那是個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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