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雲琅*唐飲霜(1)(1 / 2)

笨蛋美人重生後 鵲橋西 11379 字 5個月前

“那日公主僅把折扇塞進草民外衣,並未觸碰到草民。”蕭玉烽在大殿上朗聲說道,衝著高坐上的帝王行禮後,轉向四周大臣作揖。

有大臣道:“五公主為人輕浮,玩弄世家公子的事人儘皆知,蕭公子一人之言,恐難為公主脫罪。”

雲琅恢複女兒身,朝野震驚。

她最大的罪名是混淆皇室血統。始作俑者是雲琅的母妃,斯人已逝,其中又涉及先帝,是非無可論,雲琅僥幸逃脫。

其次,是仗著權勢,數次輕薄世家公子的罪行。

對此,有人不以為意,有人死咬著不肯鬆嘴,這才有了今日這場對峙。

“就是公主真的摸了幾下又怎樣,說實在的,我與友人蹴鞠打鬨時常有碰撞,街頭還時有男子光著膀子打鐵,至於斤斤計較嗎……公主還是皇子的時候,可沒見你們這麼激憤……”

蕭玉烽小聲嘟囔著,被秦禦史聽見了,後者氣憤出列,高聲道:“真是男子就罷了,一個姑娘如此輕浮,視女德為何物?陛下不重懲公主,天下女子皆學她浪蕩,成何體統!”

蕭玉烽立即跟上,“這倒是奇怪,在大人眼中,男子這樣可行,女子就是罪大惡極,哪有這種道理?”

“自古以來,皆是如此。”秦禦史向雲琅的輕浮行徑中,最大的受害者尋求支援,“唐大人,你以為呢?”

殿中臣子分列,正中央是跪著的雲琅,光明正大抹了胭脂,穿上了虞秋為她準備的新衣裙,聞言扭頭,對著唐飲霜擠眉弄眼。

唐飲霜目光下垂,清冷的視線從雲琅臉上掃過,道:“既有分歧,不妨請所有被公主輕薄過的公子逐個上前對峙。望陛下恩準。”

雲珩覺得這些人全在說廢話,不是虞秋千叮嚀萬囑咐讓他耐心仁慈,他才懶得聽人掰扯。尤其那個秦禦史,曾對虞秋出言不遜,早該殺了。

他允下唐飲霜,不到一炷香時間,曾被雲琅攔截過的公子哥全部被宣到殿上。

方家大公子已娶妻生子,年前入仕,見了女裝雲琅稍稍錯愕,然後道:“陛下明鑒,那日公主攔住微臣隻是在戲耍,並未出手輕薄。實乃路人以訛傳訛,不知道怎的就傳成了那樣。微臣辯駁無效,隻得任之隨之。”

又一公子出列:“公主攔住晚生並未動手腳,隻言辭不當,說晚生相貌好……”

接連幾位,證詞皆是類似。

秦禦史等人急了,道:“就算這些是謠傳,公主當街將康三公子脫了個精光,扔進河中的事情,是百姓有目共睹的,這總不能也是假的吧?”

康三公子匍匐跪拜,言辭切切道:“此事千真萬確,當日公主仗勢行凶,草民不敢反抗,在長街上被脫光了衣裳,丟儘了臉麵,恐遭人恥笑,數日不敢出門。”

“僅是數日不敢出門嗎?”唐飲霜身著官袍,對著康三公子俯視去,目光中帶著審問,“據我所知,兩年前三公子曾當街輕薄婦人……”

康三公子立即阻攔他的話,“是那婦人引誘草民在先,草民隻是出手阻攔。況且當日之事早有定論,京兆尹已判,草民無罪。”

京兆尹被雲珩看了一眼,後脊發寒,快速站出,回道:“稟陛下,確有此事,兩年前康三公子與一女子起了爭執,推搡時那女子不慎鬆了衣襟,自認清白受損,後自縊於家中。有路人作證是那女子不守婦道,貪圖富貴意圖勾引三公子,屬畏罪自殺。”

唐飲霜接道:“下官所查卻並非如此。”

唐飲霜早有準備,請了旨意宣證人上殿,當年路人、女子家人以及康三公子的小廝皆在其中。

證實當初是康三公子見人貌美出言不遜在先,被辱罵後心有不甘,故意當街撕開女子衣裳,反潑汙水。女子遭人辱罵蕩/婦,家門常有地痞流連,不堪受辱,懸梁自儘。

所謂的路人是被康三公子買通,做了偽證。

“康三公子侮辱婦人致死,本就當誅。公主出手小懲,是在維護朝綱律法,是在補救京兆尹的過失,何罪之有?”

隔了兩年的罪行被揭露,康三公子瑟瑟發抖,“草民、草民最多無意撕壞了她的衣裳,是那女子、是她自己去死的,與我無關!”

京兆尹早已聽得麵無血色,這時雲琅嬉皮笑臉道:“那本殿下……不對,本公主,過幾日可能也會無意失手,說不準馬鞭纏住了你的脖子,到時候當街拖行,三公子要是死了,可彆怪我哦,都是鞭子的錯。”

雲琅已經沒機會這麼做了,雲珩聽得皺眉,命人將康三公子拖下去斬首,京兆尹則是被革職巡街,什麼時候抓夠五百個調戲婦女的官宦子弟,什麼時候再考慮回來做官。

有了康三公子為例,其餘幾個咬緊雲琅的不敢再嘴硬,紛紛伏地告罪。

“人人皆知被五殿下調戲的都是世家公子,家世好、容貌俊朗。草民相貌醜陋,對此心生豔羨,左右是男子,不會影響仕途與婚嫁,就編造出流言,謊稱被公主輕薄……陛下饒命!公主饒命!”

“被五殿下調戲後說出去不太好聽,實則很長臉麵,草民心思不純淨,偶遇了公主幾回,並未被五公主輕薄,也是趁機編造流言……”

審訊到最後,隻有一個還在嘴硬。

“草民確被公主輕薄過,拖拽至屋中,已與公主有了肌膚之親!”

此言一出,滿殿嘩然。

雲珩看夠了笑話,隻想快些結束,眼皮子一掀,道:“既然如此,那朕就將公主許配給你?”

那人麵上一喜,不待叩謝,雲琅哈哈大笑道:“這麼一來,他不就成了駙馬嗎?嘖,真是怎麼樣都不吃虧。”

那人心思被揭露,臉上一白,仍堅持道:“小人所言句句屬實,望陛下為草民做主。”

“什麼狗屁東西也敢來沾邊!”說話的是雲璃,他已憋了很久。看不慣雲琅是一回事,這種卑劣小人想趁機占皇室便宜做他姐夫,他無法容忍。

雲璃往那人身上踹了一腳,咒罵道:“什麼賤種也敢口出狂言!半年前你在雲琅跟前獻殷勤,恨不得給她做男/寵的事,以為本殿下不知道?逮著便宜就往上黏,賤不賤!”

雲琅驚於雲璃會為她說話,愣了愣,拍手高聲道:“雲璃你說的對,男人就是下賤!”

嘹亮的“下賤”二字在空曠的殿中回蕩。

殿中除了她都是男人,全變了臉色。

“我沒這麼說!”雲璃惡狠狠瞪著雲琅,“彆想拖我下水!”

雲琅嬉笑著服軟,“行行行,你不下賤好了吧。”

才說了男人都下賤,又說他不一樣,擺明罵他不是男人。雲璃氣得直喘氣,怒道:“你最好給我小心點,我可不管你是男是女……”

再往下審,就剩下一人了,那個據說被雲琅下了春/藥,眾目睽睽之下,衣衫不整出房門的唐飲霜。

唐飲霜對著雲珩拱手,道:“當日下官酒後暈沉,醒來後身上紅痕點點,以為是五公主趁人之危。後來聽聞五殿下是女兒身,特意去看了大夫……”

唐飲霜迎著百官質疑的眼色,維持著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穩重,道:“微臣不耐那日的酒水,身上紅痕是酒後反應。”

這理由很勉強,但並非沒可能。

秦禦史尤其鄙夷不守婦道的女人,堅持不懈道:“就算宴上事情是誤會,五公主數次輕薄於你,本官也是親眼目睹過的,這你要如何解釋……”

“我是自願被輕薄的。”唐飲霜說道。

秦禦史一口氣卡在了喉嚨裡,嗤嗤著消了聲音。

雲琅的事最後不了了之,所有人都知道皇室少了個行事荒唐的皇子,多了個放蕩不羈的公主。並且這位公主有皇後做靠山,還是風頭正盛的唐大人的意中人。

一個月後,雲琅第三次惹怒雲珩,被一道賜婚聖旨扔給了唐飲霜。

雲琅向虞秋求救,虞秋道:“你這性子太容易挨打了,是得找個人看著。唐大人都願意給你做娘了,一定會照顧好你的……”

“給朕看好了她!”雲珩下令。

雲琅被唐飲霜提出宮去,灰頭土臉地警告他:“彆以為皇兄賜了婚你就能管我,就算成親了,我也是公主,你得跪我……”

話未說完,被連衣裳帶人扔進了澡盆裡。

雲琅捂著胸口嗷嗷大叫:“你還真當自己是我娘了!我是女孩子,你是男的!唐飲霜你想死……”

她的威脅沒有起到任何作用,被按頭洗乾淨後換上了紗裙,乾乾淨淨,是個很有靈氣的小姑娘。

雲琅與他掙了很久,已經沒了精神勁,有氣無力地趴在小榻上,道:“娘,我渴了。”

唐飲霜給她端了盞茶喂進去,雲琅又閉著眼睛道:“娘,我想聽琴。”

質樸古琴被送過來,悠揚琴聲響起。

“娘,我想看你跳舞。”

琴聲止住,窗前彈奏的唐飲霜回頭,清冷書生完美融入窗外的雪景,說道:“為娘的不會跳舞,琅兒換個彆的要求。”

先挑事叫他娘的是雲琅,最先忍不住的也是雲琅,她軟趴趴地窩在榻上,兩手下垂搖擺著,這時睜眼,一臉的惡心,“唐飲霜,你真不要臉!”

一個大男人,被人叫娘不僅能坦然應答,還好意思自稱是為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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