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奕的目光順著季明衍落在了夏星漸的臉上，窗外的陽光灑落在床上，他的發絲都透著柔和的光，溫柔又陽光燦爛。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改個學生的論文，等到液體快滴完的時候，你再叫我就行了。”喬奕說完之後，轉身走出去。
季明衍則是坐在房間的沙發上拿著筆記本開始處理公務，他的目光落在夏星漸的臉上。
“怎麼了，是又不舒服了嗎？”季明衍看著他臉色不對，於是走上前來詢問。
“沒事。”夏星漸搖了搖頭。
“那是，有什麼心事嗎？”季明衍想起來昨天的語音，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昨天夜裡大姐已經給他打電話說了夏星漸媽媽的身份，一個雷厲風行的女強人母親，一個獨斷專行縱橫政界的父親，一個天之驕子，年少有為的兄長，已經讓夏星漸成為最不出色，最不顯眼的那一個孩子。
季明衍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夏星漸在普通人眼裡的確算得上優秀，可是在他們這些天才堆裡麵，的確不算有天賦。
唯一最亮眼的，就是夏星漸的這張臉。
夏星漸抬手將五百萬轉回了夏如頤的賬戶，他抓起來手機抬起來手，讓季明衍看了看退回的短信，以及賬戶裡麵轉走錢之後的僅剩1345元的提醒。
“你看，我不是百萬富翁了。”
季明衍一愣。
然後夏星漸又開口：“你說，有一天，我能靠自己的本事，成為百萬富翁嗎？”
夏星漸本來以為季明衍會嘲笑他，畢竟這個時代已經不是從前的時代，似乎做所有的事情沒有資本，沒有人脈就寸步難行。
但是季明衍隻是專注又溫柔的凝視著他的眼睛：“你知道我最開始創業的時候，創業資金是多少錢嗎？”
“五千萬。”夏星漸對於自己的偶像的創業史可謂是非常清楚。
“當時好像季家麵臨破產，你媽媽忽然車禍去世，賠付保險5000萬。”夏星漸低聲說，他看著季明衍，聲音低了下來。
“對。”季明衍看著似乎並不難過，臉上平平淡淡，看不出來悲傷：“對外說是五千萬。”
“其實那五千萬被人卷走了。”季明衍苦笑。
“啊？”夏星漸震驚了。
“所有的人都在我父親的壓迫之下，沒有一個人借給我錢。”季明衍說：“就連我大姐，當時也並不像現在這樣有權勢，她的所有卡都被封掉，被禁足家裡，禁止和我溝通見麵。”
“隻有關策——關家的大少爺和我開出了對賭協議。”季明衍說：“他拿出來了五千萬，作為我的創業資金，條件是，兩年之後，還他兩個億，否則我我母親唯一留下來城郊的地皮就是他的了。”
“後來，你贏了。”
“是啊。”季明衍說：“後來我贏了。我給了他十個億，他成了和我利益共同體。”
“所以，你比我幸運。”季明衍拍了拍夏星漸的肩膀：“最起碼，你爸媽還是為你考慮，你哥哥也很愛你，你有退路可走。”
“而且，我當時的資金是負債兩億，而你的資金是1345元，很快再有兩千塊就要到賬。”
“還有我前幾天熬夜給劇組做的建築設計，估計也要結尾款了。”夏星漸淺笑：“所以，我即將有兩萬多塊錢，確實比季先生有錢。”
“選秀明天開始，你有信心嗎？”
“試一試吧。”
“加油。”
————
錢剛到賬半個小時後，夏如頤下飛機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夏星漸叫回家訓斥。
季明衍剛巧公司有緊急會議，於是讓司機開車送夏星漸回家。
——
“夏星漸。”
隻有夏如頤非常憤怒的時候，才會叫他的全名。
“你是真的覺得你自己很有本事是吧，媽媽的話一點也不聽了是吧。”夏如頤聲音冰冷。
“沒有，我就是，想要試試。”
“你試什麼，這種節目沒我們家的金錢給你砸，你是不會出名的，你懂嗎？這些都是家裡人花錢買鏡頭的，買出道位的。”夏如頤告訴夏星漸：“每一個出名的秀人哪個不是家裡用錢砸出來的呢？”
“你知道嗎，你還是個孩子，你沒有我和你爸的支持，你什麼也不是。”
“阿星，你為什麼就不能像你哥哥那樣聽話呢？”
這一句話深深刺痛了夏星漸。
夏星漸猛然瞪大了眼睛，看著夏如頤：“媽，你是想要我和哥哥一樣，成為讓你和我爸拿來炫耀的工具嗎？”
“你看看吧，我哥才多大年紀，已經頭發白了，他從小到大就喜歡嫂子一個人，然後我爸不同意，覺得影響他前途，就讓他分了。”
“你們從小打著為他好的旗號，到現在還在試圖控製他。”夏星漸看向眼前精致的女人，聲音淡然：“我累了，不想做你們兩個博弈的提線木偶。”
“媽，我想試試。”夏星漸看著她，目光帶著懇求。
夏如頤終究是心軟了，她歎了一口氣，看著夏星漸：“好。”
夏星漸本來死灰複燃的眼睛忽然又亮了起來。
“但是你彆高興的太早。”夏如頤說：“我是有條件的，你參加這個節目的第一天到結束的那一天，我不會給你任何一分錢，你爸和我都不會給你找任何關係，走後門，更不會給你投資打榜，一切全都靠你自己的實力。”
“如果說，最後你能順利出道。”夏如頤看向夏星漸，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自己這個素來乖巧的小兒子變得這麼倔強。
“那麼，我就同意你進娛樂圈。否則，你去考MBA，學金融，回來繼承家業，做生意。”
“好。”
兩個人一拍即合。
“那，我爸那裡——”
“我會解決。”夏如頤說完之後，拿起旁邊綠色的愛馬仕包包，踩著恨天高朝外優雅的離開。
等到遠離之後，一旁的秘書給夏如頤拉開車門，似乎有些擔憂：“夏總，您以後真的不打算給少爺資源啊，娛樂圈可不是好混的，沒有資源和資本寸步難行。”
“他那麼自信，那就讓他試試看咯。”夏如頤抓起來墨鏡戴在臉上，恢複了平素不近人情的模樣：“更何況，我不是什麼資源都沒有給他，不是給了他智商和相貌嗎？”
“也是。”秘書抓了抓頭發：“二少爺這張臉，就算是走顏值直播路線，都能坐擁無數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