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幾次治療,他雖然身體會有反應,但麵上還能矜持克製,不會在雄蟲麵前做出丟臉的行為,說出羞恥的話來,可是這次……這次……他……
他都不知道當時自己怎麼了?完全控製不住,居然恬不知恥開口求了雄蟲,明明雄主隻是在給自己治療,他卻露出那副模樣,所以治療到最後,雄蟲才會上了手。
雄蟲大多都不喜歡雌蟲淫’亂的樣子,在一些采訪中,好多雄蟲甚至直言說看見雌蟲意亂情迷的樣子就倒胃口。為了迎合雄蟲喜好,雌蟲在外麵大都是一副禁欲清冷的模樣,甚至在床上也要裝模作樣。
可是自己剛才卻……
諾金不知道蘭明是怎麼想,怎麼看待自己的,他害怕雄蟲責怪,害怕雄蟲嫌棄厭惡。他鼓起勇氣,向前膝行幾步,小心翼翼貼近蘭明身邊,“雄主,我以後……一定會注意,您不要……”不要討厭我。
諾金話沒說完,頭頂一隻手罩了過來,“注意什麼?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蘭明看諾金的反應,大概也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雌蟲被這個世界的規則壓製規訓得太過,他摸著諾金發質稍微變好了一點的發絲,“你有心思想那種事,說明毒傷沒以前嚴重,治療過程沒有之前那麼痛苦了。”
奇怪的關注點奇怪的發言,諾金見蘭明似乎沒有反感的意思,他這才鬆了口氣,又表白道:“我隻會對您這樣。”
“那是自然,你要是敢在彆蟲麵前露出剛才那副樣子,我就……”
諾金屏住了呼吸,有些緊張地看著蘭明,就聽雄蟲接著說道:“我就弄死那隻蟲。”
這個答案出乎意料,諾金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蘭明卻話題一轉,突然問道:“剛才在宴會上……你的樣子不隻是單純受到雜亂的精神力影響,跟亞恒有關?”
諾金怔愣,三秒鐘之後才反應過來,蘭明口中的“亞恒”是當今帝國蟲皇的名字,他臉上剛浮起的一點血色瞬間又退了個乾淨。
蘭明以為雌蟲是因為當年受了大罪,吃儘了苦頭,才會隻是聽到蟲皇的名字就那麼痛苦。“沒事了,我把你帶了回來,沒有蟲再敢追究以前的事。”那本來就不是雌蟲的錯,如今卻要說這樣的話來安慰雌蟲,蘭明覺得離譜,但以蟲族的思維,這樣的話語更能起到安撫作用。
出乎蘭明意料的是,聽了這話的諾金沒有放鬆下來,反而顯得更加不安。“我以為……”諾金想說什麼,最後卻消了音。
蘭明沒聽清,湊近了些,“什麼?”
諾金沉默,他以為,跟蘭明在一起,就可以遠離以前的噩夢,甚至漸漸遺忘,他以為,他隨口撒下的慌不會有被識破的一天,畢竟蟲皇一般蟲根本接觸不到,可哪裡會知道,蘭明的雄父會是蟲皇的親舅舅。大公爵府和蟲皇定然會有頗多接觸,與其讓雄蟲從彆蟲那裡聽到關於自己的事,還不如自己坦白。
“雄主,對不起,我還有一件事欺騙了您。”
蘭明挑眉:“你這隻蟲,看起來畏畏縮縮,膽子不小啊。”
諾金低垂著頭顱,不敢看蘭明。他是真心實意地在忐忑害怕,沒聽出來蘭明的語氣中根本沒有一絲責怪之意,“我畢業後,並沒有進統戰中心,而是……在私下裡為蟲皇做事。”
蘭明:“難怪在登記的時候,你的資料上沒有以往的軍銜,私下做事……是做什麼?”
諾金的頭垂得更低,“一些蟲皇想做卻不能冠冕堂皇去做的事。”
“比如去綁架聯邦的科學家?”
“……嗯。”
“那你豈不是知道很多帝國陰私……”蘭明突然意識到,諾金當年得罪蟲皇被流放而沒有被處死是有多僥幸。他將雌蟲抱進懷裡,諾金身體條件反射顫抖了一下就放鬆了下來,隻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雄主會突然抱自己。
“還有……雄主……”
“還有?”
這似乎十分難以啟齒,諾金沉默了許久。
蘭明用手抬起懷中雌蟲的下巴,就見諾金臉上沒有絲毫血色,隻有眼角泛著紅,一臉為難至極的樣子。
“講吧,都說到這裡了,我聽著。”蘭明知道自己算不得體貼,要是善解蟲意的話,這個時候就該說:“不想說就不說,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可是蘭明想知道,看雌蟲難受的樣子,眼裡還隱含著絕望,蘭明以為是很嚴重的事,至少比雌蟲撒謊自己以前在統戰中心任職嚴重許多。
結果他聽見雌蟲說:“當年用刑的時候,注射萎縮劑的時候,要除去上衣,當時……蟲皇也在。”
蘭明怔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諾金想表達的意思。在雌蟲看來,被其他雄蟲看到了身體,看到了蟲紋,才是最嚴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