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給皇子06(2 / 2)

他將長發一撩,眉目間帶上幾分罕見的攻擊性,但放在那張如繆斯般美麗的臉上,隻會讓人感覺那是一種被褻瀆的怒意。

於銜青低下頭,狠狠地咬上了澤蘭滾動的喉結。人類沒有犬牙,但那一瞬間,脆弱的部位被掌握,他近乎狠戾的撕咬讓獸人霎時感到了生命的威脅,嗚咽出聲。

但這也耗費了於銜青最後一絲力氣。咬完後,他不得已倒在澤蘭胸膛上,臉埋在厚實的胸肌間,麵色虛弱地發紅。

剛剛被他反常的行為嚇到的澤蘭這才反應過來。

求偶期的獸人習慣用最原始也最解渴的方式來解決。

隻是這一次,於銜青其實有些生氣,覺得自己被當鴨了。

做到最後,兩人匆匆分開,澤蘭披上衣物,瞪著於銜青半天,看這個人類慢吞吞地穿好殘破的衣服,摸索著回到了輪椅上,徹底無視他,開始……

縫衣服。

他的側臉一如既往沉靜而雅麗,似乎隻有在做那種事的時候,他才會脫下平和地外表,露出和平常不一樣的表情。

明明一點都不怕他,性格也並不如表麵那樣柔弱,身上還藏著秘密,平常卻總是一副溫柔賢惠的模樣。

“於銜青。”澤蘭難得叫了人類的名字,隻是頗有幾分咬牙切齒,“把你那該死的針線活給我停下。皇府很差這麼一套衣服嗎?”

堂堂皇妃居然在晚上補衣服,說出去,彆人還以為他澤蘭虐待皇妃!

“嗯?殿下怎麼還沒走?”於銜青訝異地抬起頭,像是才發現澤蘭在場似的,“您吃飽了,難道不該去工作嗎?怎麼還在我這兒浪費時間。”

澤蘭難以置信:“……整個皇府都是我的,你要趕我走?”

於銜青看了看天色,催促:“您快走吧,可千萬不要逗留太久。我怕我作為間諜,萬一沒藏好,露出本性,害了您怎麼辦?”

“人類。”澤蘭輕輕磨牙,剛剛才在這裡發生了性.行為,現在他一點也不想離開這裡。

“我暫時需要你,並不是你可以恃寵而驕的理由。”

這話說的讓澤蘭也有幾分心虛。

於銜青並不嬌縱,可總是能讓他生氣。

對,就是生氣。

於銜青微微一笑:“當然。我是殿下的皇妃,整個皇府都是殿下的,我自然也是殿下的。殿下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又有什麼可嬌縱的呢?”

這句話不知道哪裡觸動了澤蘭,他忽的找到了台階,勾了勾嘴角,揚起下巴。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是小氣的皇子。但這並不是小事,想讓我原諒你並沒有那麼簡單。不過,看在你聽話的份上,你想要什麼獎勵?隻要皇府能給的,我都能給你。”

於銜青放下手中的衣物。

“像您所說,我一直彆有所謀,從小我就很喜歡小孩,自從盯上殿下後我就瘋狂饑渴,現在需要滿皇府的幼崽來填充我內心的空虛。”

“……於銜青!”

澤蘭的目光一變,隱隱有些發怒的前兆。

他想衝於銜青呲牙發火,告訴他誰才是這裡真正的主人。

但奇異的是,他努力嘗試,卻驚悚地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正常地對於銜青表露出攻擊性了。

於銜青收斂神情,淡淡轉回去。

“殿下,我並沒有很想要的東西。您如果不相信我,以後也不必過來了,我不希望您看見我煩心。”

澤蘭盯著於銜青看了半晌,於銜青能感覺到那目光炙熱得如同火焰,他差點以為澤蘭會再次憤怒。

但末了,他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直到他離開的背影徹底消失,於銜青的動作才微微頓了頓,緩緩捂住額頭。

……奇了怪了。

他從前的性格,沒有這麼衝動才是。

澤蘭最多嘴硬那麼兩句,卻也從來沒有真正傷害過他。

他與他各取所需而已。

確實不應該這麼衝動。

*

一連好幾天,澤蘭和於銜青都沒有怎麼見麵。

有時候遠遠撞見了,於銜青都會主動移開視線,開著自己的小輪椅,揚長而去。

自然也不知道,澤蘭每次看他離開後越來如墨般黑的臉色。

“他為什麼躲著我,是心虛嗎?”

澤蘭轉頭問奧博特,奧博特也不知道這倆人到底發生了什麼,看著自己殿下不悅的神情,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可能隻是害羞?”奧博特說,“哎呀,人類的麵子都很薄的,比不上獸人沒心沒肺。書裡寫,他們一旦受到傷害,就會縮進自己的殼子裡。話說,原來人類和蝸牛族人一樣有殼嗎?怎麼從沒看到過……”

“……”澤蘭嘴角抽了抽,敲他的腦袋,毫不客氣,“滾你丫的。”

人類受到了傷害?

心理有這麼脆弱嗎?

*

於銜青經常能在皇府遇見那位叫做奧博特的兔子軍官。

每次見到他,兔子軍官都會先行一個非常標準的軍禮,然而為了避嫌,總是遠遠地打了招呼就走,看上去是急著去見澤蘭。

於銜青暫時不想理會澤蘭,但那天澤蘭說過的話讓他很在意。

什麼叫做“母後曾經被人類欺騙過”?

他難道不是這個星際最後一個人類嗎?

【不用懷疑,你就是。】係統005回答,【而且是血統最為純粹高貴的人類。】

支線任務的獎勵是假死,對於銜青來說,是當前最有誘惑力的東西了。

*

祁霖再次來到皇府為於銜青做身體檢查。

在他又一次測量脈搏、蹙起眉後,於銜青麵不改色地收回手:“怎麼了?”

“皇妃身體逐漸恢複,可以開始備孕了。”祁霖直言,“您和澤蘭殿下近幾日是不是沒有交''配?按理來說,獸人求偶期的jing子質量是很高的,但我並未在您身體信號中看到懷孕的信號。”

……承受方又不是他,能看出懷孕就有鬼了。

於銜青腹誹,麵上也露出擔憂之色:“澤蘭殿下似乎並不是很喜愛我。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提到母後時,他就更討厭我了。”

祁霖愣了愣,低聲道:“這……也許是因為,王後當年有過一位人類混血戀人,最後並未獲得善終。”

“……”於銜青剛要多問兩句,餘光忽然瞥見奧博特的身影衝這邊衝了過來。

“皇妃。”奧博特趕到後,一如既往行了個軍禮,祁霖對於銜青點點頭,開始收拾起自己的藥箱。

“有什麼事嗎?”於銜青問道。

奧博特多看了一眼祁霖,隨即道:“那個,殿下他在花園喝了酒。然後現在……醉了。”

於銜青:“醉了可以喝醒酒藥,我讓侍從去廚房準備。”

他正要起身,奧博特“哎哎哎”地叫住他,還沒說什麼,先瞪了一眼祁霖。

祁霖識趣地告退,最後道,“您不必太擔心,人類與人類之間的差彆很大,澤蘭殿下遲早會想通的。”

“那個……”等人走遠,奧博特才撓撓頭,道,“皇妃,你乾嘛和祁霖單獨一起啊,起碼帶個侍衛嘛。祁霖是陛下指派的人,殿下看到又該不高興了。”

於銜青有些好笑:“所以他不高興就去喝酒了?”

“那倒也不是。”奧博特有些苦惱,“每年這個時候,殿下都會喝很多酒,還不允許人近身。一近身就被罵,還得硬著頭皮去搶,還不能讓他喝太多,不然又該被陛下罰了。”

“為什麼要罰他?”於銜青道,“他成年了,喝酒是他的自由。”

“話是這麼說,但在自己母後生日當天喝那麼多酒總歸是不符合皇室禮儀的。”奧博特小聲說道。

“他現在喝醉了,也不讓我過去,祁霖那隻邊牧狗鼻子肯定聞到酒味了,等會回宮又要告狀。皇妃,你能不能,去勸勸殿下啊?”

架不住奧博特的請求,於銜青答應了。他一路通過後院的小徑,在一座窄小到不符合皇府整體布局風格的木屋前找到了澤蘭。

他坐在石凳子上,桌麵擺滿了各種高度數的酒,雙頰酡紅,向來打理良好的鬈發淩亂地分出一縷,搭在半邊眉眼上,神色迷離又危險。

於銜青推著輪椅過去,輕輕拿走澤蘭手裡的瓶子,“彆喝了。再喝下去,奧博特要哭我身上了。”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

對肚子裡的孩子也不好。

澤蘭:“……”

他醉得有些厲害,一時分不清現實,以為在做夢。看著這個突然出現拿走他酒的人,長得倒是很像他那個便宜皇妃,還一樣不識抬舉。

可恨的人類,既然不理他,現在憑什麼還要出現在他夢裡?

澤蘭伸手搶回了瓶子,倨傲道:

“你是誰,憑什麼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