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給皇子14(1 / 2)

“洗澡。”他陡然放開於銜青,抿著唇,臉又有點紅,不去看他,“我喜歡洗澡。”

“殿下……”

於銜青看著他通紅的耳朵,再次露出一個心知肚明的笑容,“我知道哪裡有地方適合洗澡。”

*

黑馬被澤蘭留在原地,看見一個漂亮的人類朝它走來時,開心地從鼻子裡輕哼了一聲。

於銜青披著乾淨的披風,利落翻身上了馬。

澤蘭愣了愣,他還以為於銜青不會騎馬。

“藍星科技時期的人類也會騎馬?”他皺著眉說,“我以為你們會整天帶著一把破槍去狩獵。”

於銜青愣了愣,半晌笑出了聲。

“我們不狩獵。”

就和皇帝用金鋤頭耕地一樣,澤蘭居然以為他們也和獸人一樣需要狩獵,一本正經道:“那你們可真沒用。”

於銜青坐在馬背上,朝他伸出手,笑道:“不說那些了,上來吧,殿下。”

澤蘭根本不需要彆人攙扶上馬,可他隻停了一秒,便拉著於銜青的手翻身坐上馬背。

第一次不拿配繩,澤蘭雙手有些無處安放。

“抱住我的腰。”

於銜青側過頭提醒。長發披散在身後,散發著令人心安的芳香。澤蘭舔了舔乾燥的唇,忽視周圍獸人怪異的眼神,雙臂環抱上於銜青細窄的腰。

“喂,”他低聲道,“你技術行不行?不行換我來,彆把我甩下去了。”

澤蘭感受到於銜青低低笑了一下,他半抱著對方,耳朵貼在清瘦的後背上,時時刻刻能清晰感受到肌理的走向與骨骼的震動。

他們貼得如此之近,澤蘭沒有哪一刻那麼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懷裡的是一團雲、又是一團火。

“沒問題,坐穩了。”

黑馬狂奔起來,在山林間自在地穿梭。

馬術是一項貴族運動,於銜青從小就學,但無論何時,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暢快過。

一身鮮血、一把槍,在宇宙某個陌生的星球上,沒有任何目的地地策馬狂奔——這樣的日子他在夢裡也沒有想到過。

澤蘭靠在他背後,四隻耳朵都乖巧地貼在人類溫熱的後背上,聽到於銜青似有若無的笑聲,莫名耳熱,到現在才想起來要問他:“我們要去哪兒?”

於銜青望著遠山降臨的暮色,流火般的恒星停留在高山之間,像世界末日。

“去山裡,當野人。”

澤蘭:“……哈?”

於銜青但笑不語。

這個星球的地形遍布高山與樹林,地殼運動頻繁,很容易找到天然而生的溫泉。

黑馬拐進一叢樹林中,不知過了多久,於銜青勒馬而停。

“到了。”

他們下馬,澤蘭才震驚地發現,這是一處天然形成的洞穴,無比寬闊,空氣彌散著野花濕熱的香味。

於銜青牽著馬,將它係在洞口的石柱旁,問一旁的澤蘭。

“要進去看看嗎?”

“當然。”澤蘭率先走了進去,走了一會兒,回頭見於銜青閒庭散步似的觀察周圍的環境,又是伸手一拉,有些不虞,“洗澡是你要提的,能不能快點?”

大貓的潔癖後知後覺地發作,澤蘭切實意識到渾身上下的毛發被黏膩的血腥味覆蓋,就像是蓋在水麵上的一層厚厚油膜,簡直讓貓窒息。

於銜青拉起他的手,笑道:“已經到了。”

澤蘭再次望去。

鐘乳石遍布的幽深洞穴內,溪流在道路旁緩緩流淌,流到儘頭不知名的湖口。走得深了,小道豁然開朗,天然形成的圓形穴口中,居然藏著一口溫熱的泉水。

澤蘭已經急不可待地脫了衣服,於銜青的目光在他身上的肌肉與傷痕上微不可查地掃了一圈,先行阻止。

“等一下。”

他走上前,伸出手指探查水溫,讓係統檢測了一番水中成分,這才直起身。

“可以了,這水沒問題。”

話音剛落,“噗通”一聲,泉水被陡然掀起,無數水珠瘋狂地從空中落下。

於銜青閉眼,那水珠霎時“嘩啦”澆了他一身。

於銜青:“……”

他抹了一把臉,被迫吃了一口澤蘭的洗澡水,睫毛和鼻尖上都掛著水珠,抬眸望去,澤蘭大半個身體縮在水裡,白色卷發被打濕,呆呆地看著他。

“我不是故意的。”澤蘭的豹耳朵亂動,偷偷摸摸觀察他。

人類的表情有點危險,不會生他的氣吧?

隻是野獸看見洗澡水後習慣性地跳了進來而已……

於銜青搖搖頭,開始脫起自己的衣服。

也不知道那麼單薄稀少的衣服為什麼脫得那麼慢,澤蘭直直盯著他,看人類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地減少,像剝荔枝肉似的,白皙的皮膚在修長的雙手下漸漸袒·露出來。

澤蘭喉結滾動,感覺渾身上下灼燒似的熱,直到人類抬起頭,步入水中朝他走來,便側過頭去,將自己大半埋在水裡。

“不是說貓科動物都怕水嗎?”溫柔的聲音喚起了澤蘭的意識,“怎麼把自己埋了進去。”

人類的溫柔讓澤蘭更加燒得不行,幽閉的環境下,隻有些許細碎的幽光從石頭的縫隙灑進來,人類半個肩膀露在水麵上,潔白的肌膚泛著珍珠似的光澤,那頭烏發浸在泉水中,如同綢緞,又像是黑夜般在水麵上流動。

澤蘭惱怒地發現自己in了。耳後的紅暈被藏在夜色下,看不真切。

“我不怕。怕的是你吧?”

澤蘭陡然起身,水珠飛濺,欲蓋彌彰地轉過身哼道,“給我擦背。”

這裡沒有毛巾,隻能將泉水撒上去,緩緩幫對方擦拭。

獸人的後背厚實而有力,像是蟄伏的山巒,藏著一股慵懶的勁兒。肌肉塊壘分明,漂亮得如同最精致的人體標本。

於銜青卻看見了上麵如裂紋般分布的傷痕,大多數已經陳舊,透著淡淡的肉色,無法痊愈,手指用力搓,也隻能讓完好的皮膚變紅,斑痕仍然是死白的顏色。

一條一條數過去,長的短的,刀痕鞭痕槍傷,加在一起整整三十六道。

“在軍營裡很辛苦嗎?”於銜青忽然問道,“背上很多傷。”

澤蘭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