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對，還有更好的方法。
一想到那一點，謝迎當即開了口：“你不是精與丹道嗎，修到煉氣五層即可煉丹，到時煉丹出售也就不缺靈石了。”
白軒衣很輕地嗯了一聲，抬手之間，已然取下一枚任務玉簡。
謝迎目光停頓，“丁級任務剿滅魔獸？報酬靈石竟挺多的，選的不錯。”
“這位置……”謝迎注意到任務地點是在一個名叫桃花村的小村，距離永夜城不遠，村中有魔獸作祟，不得已才求助於清風宗。
永夜城啊，似乎也能順道去看看那變化成白軒衣的魔類是怎麼個回事。
他也摸不準這是巧合還是白軒衣真存有這個心思。
領了任務之後，白軒衣便回了木屋住處。
謝迎查探一番，發覺那周厚並未在他房中，不知到何處去了。而白軒衣的房間之內，一切如常，好似他們關於周厚的猜測隻是空談。
謝迎皺眉：“奇怪，難道這周厚真的隻是隨口提醒，並非特意引你你離開？”
要說若是周厚進入房中，最明顯的一點是氣味，他身上那股臭氣由內而外，不會如此輕易散去。第二點則是房中布置以及門上陣法，若有人進入房間，這兩者必然有異。
查探之中，這些都並無異常。
白軒衣拿起木桌上的茶杯，所有所思：“屋中布置並沒有改變，但他確實進過這房間。”
謝迎心想我查探都探不出來你還能有這結論，而且沒頭沒尾，這算什麼，“你如何看出來的？”
白軒衣：“直覺。”
謝迎：“……”
這一番言論成功讓謝迎對自己得到的結果產生了懷疑，忙又用查探掃了掃房中，這一掃，還真給他發現了異常。
他眉頭擰起：“那香爐不太對勁？”
香爐擺在房間最角落的位置，極不起眼，蒙了一層塵土，一看便知許久沒用過了。
白軒衣欲要伸手去碰香爐，但瞧見其上臟汙動作一頓，謝迎便頗為好笑地看著他使了清淨咒後才將那香爐拿起。
打量一番，白軒衣道：“香灰有問題。”
謝迎也看出這香灰不對勁，“這不是香灰吧，像是摻了……丹藥？”
還是無色無味的丹藥。
白軒衣點頭：“廢丹。”
他隻說了這兩字，謝迎聯想到周厚身上濃鬱的丹毒，以及與其五靈根資質並不匹配的築基期修為，已經猜了個大概。
“沒想到還真有人服用廢丹修行……還修到了築基大圓滿，實在是……”
不知該說什麼好。
廢丹，顧名思義，便是煉廢了的不能用以服用的丹藥，一般而言，其中蘊含的藥力與丹毒四六分，服下確實能增進修為不假，同時也會受丹毒的折磨，形成如周厚那般的臭氣還是輕的。
“清風宗中，廢丹一般用以喂養靈獸，前提是丹毒含量未達十之七八，若丹毒過多便要銷毀了去……”
周厚曉得用廢丹提升修為有違宗中規定，故而他用自身的邋遢掩飾那臭氣的源頭，事實上，也不會有精於丹道者去過多注意這麼一個雜役弟子，因此，至今無人辨出他身上的丹毒。
這樣一來，就有了兩個猜測。
一是有丹藥堂之人將廢丹出售給周厚，二他是偷取了用以喂養靈獸的廢丹，如今周厚已至築基大圓滿，服下的廢丹必然不計其數，前一個猜測更符合些。
“而且，這廢丹不但無形無味，還含有上癮成分……”
可見，出售者為牟利不擇手段。
想必，服下廢丹的並非周厚一個，全然是些不起眼的、資質極其差的雜役弟子。
為提升修為，他們因此成癮，直至彆無選擇。
周厚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此人偷偷將廢丹放入屋中，設下使之揮發的術法，如若白軒衣隻是普通的雜役弟子，必定會在不自不覺中對廢丹成癮，成為同周厚一般的人。
“想不到，清風宗中竟然還有這樣的人、這樣的事存在。”
出售廢丹之人，以廢丹牟利之事。
修仙界中五大修仙宗門，一向以正派自居，劍修遍地的清風宗更是首當其衝，不該有這些事發生才是。
白軒衣倒是平靜：“元慈尚能害我至此，眼中所見……又能有幾分是真？”
謝迎的心情複雜起來。
是啊，為何會覺得詫異呢，修仙界本就如此，為修為，為成仙，前赴後繼，傾儘一切。
長生不死，多大的誘惑啊。
就連他當初不知死活地接近白軒衣，處處彆有用心，不也都是為了修為，為了成仙？
那些個不知真假的猜測裡，他想，必定是白軒衣猜到了他的居心叵測，才拔劍相向，刺之殺之。
修仙界弱肉強食，一點也不奇怪。
身死之時的那些怨恨，倒有些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