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追野猝不及防地摔了個屁墩。
沒等緩過神爬起來,就看到蘭檸以一種人類難以做到的姿勢,亂七八糟地爬到跟前。
他的理智瞬間出離,腦海裡全是變異生物襲擊人類的畫麵。
出於對怪異生物躲避的本能,他動作快過思維,在蘭檸即將咬到大腿的前零點幾秒,捏住了他的下巴,成功阻止他下口。
蘭檸反應飛快,迅速甩脫他的手。
林追野見未能製止,暗道大事不妙,爬起來轉身就跑。
心裡是崩潰的,這是因為什麼要咬自己啊啊啊啊啊!
見他逃跑,蘭檸伸手去抓,但隻扯住了褲子。
這個時間林追野已經準備上樓睡覺,穿著鬆緊腰帶的家居褲,褲子寬鬆垂度好。
蘭檸沒費吹灰之力,十分絲滑地……扒下了他的褲子。
“臥槽!”林追野叫著被褲子絆倒。
兩隻又白又直的長腿乍現在蘭檸麵前。
但蘭檸沒多看,剛剛林追野捏下巴更激怒了他,此時此刻腦子裡就一個聲音,今天非咬到他不可。
林追野匍匐在地,做最後的掙紮,蘭檸沒管三七二十一,撲到他身上,選了肉多的地方,吭哧又是一口。
“啊!”一聲破音慘叫。
慘叫的尾調都顫成了彈舌音,可見這一口有多入魂。
一口咬的特結實,蘭檸甚至感受到林追野因為疼痛,肌肉正在收縮和抽、動。
想咬的人終於咬到,家裡睡著的男女老少也都被吵醒,很快到達現場。
他們匪夷所思的體位把趕來的人震得不敢吭聲。
林追野被拔了褲子趴在地上,蘭檸正咬著他……屁股。
嚴謹一點來說,是屁股上一點,腰又下一些的地方,俗稱屁股瓣兒。
唐曼急刹,氣兒沒捯上來,眼球向上一插,癱倒了。
林顯原的眼珠快瞪爆炸了,嘴唇哆嗦好一會兒,才發出聲來:“你們在乾什麼!”
林景深上前凶神惡煞地揪住蘭檸衣服後領子,把人提起來。
跟著蘭檸一起被拉起來的還有他牙縫中間卡著的一條線。
一條彈性十足的線。
他把林追野短褲給咬開線了。
這根錢不粗不細,剛好卡在他門牙縫裡,隨這他起身的動作,那條線被拉長、抻直,毫無保留的展現在眾人眼前。
眾人:“……”
這條線,標出了他的門牙到林追野屁股的距離,也讓萬人嫌和萬人迷之間的距離有了實質性依據。
蘭檸:“~~~~”
身上的重量消失,林追野捂著屁股一骨碌爬起來,手忙腳亂地把家居褲重新穿好,那條線隨之卡在了褲腰上。
他在娛樂圈是驕矜高貴的小少爺人設,但在今晚隻剩狼狽,和一條彈性十足扯不斷的線。
唐曼昏了一瞬,已經醒了,她和林顯原像兩隻被炸了窩的雞,尤其是林顯原,衝著蘭檸抬手要打。
蘭檸偏頭輕鬆躲過,反手擒住他的手腕,勾起嘴角想給他輕蔑一笑,猛然發現線還卡在牙縫兒上,默默把笑忍住,開口前先把線給拽下來:“呸呸呸!”
林顯原趁機把手抽回來,唐曼在一旁失心瘋一樣叨咕:“報警!報警!把他關起來!”
林景深像複讀機:“對!報警報警,把他關起來!”
蘭檸無所謂地看著林家母子,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他們:“報警吧,我到了警局會如實交代,為什麼會出現這裡,和你們是什麼關係,又為什麼要咬人,我都會說的。”
振振有調的母子瞬間啞火,憤恨地瞪著他。
另一位當事人捂著被咬的屁股,一步一皺眉地走到蘭檸跟前:“報警就不必了,但我,嘶……很想知道你為什麼突然要咬我。”
“牙癢了。”蘭檸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林追野壓著眉峰注視他,寒聲道:“你很沒禮貌。”
任誰被扒了褲子咬屁股,都會生氣,林追野也不例外。
蘭檸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說對了,以後你可以叫我沒禮貌。”
林追野被氣得不輕,臉黑的嚇人,深深地看了蘭檸一眼後,轉身上樓。
這時門鈴剛好響起,外賣到了,蘭檸拍拍衣服,沒事人似的向門口走去。
提著外賣回來,餘光掃到其他人在雕塑似的杵著,陰森森地盯著他。
有一種今天不把他撕碎不罷休的氣勢。
蘭檸才不在乎,他們喜歡盯著,那就看好了。
坐到茶幾旁,隻當他們不存在,把外賣一一拆開,開始乾飯。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他兩頓沒吃,乾起飯來嘎嘎香。
隻是他還沒吃幾口,二樓突然飄來林追野的聲音:“我今天還沒洗澡,禮尚往來,你以後可以叫我不洗澡。”
蘭檸像被施了定身咒,嘴上還叼著吃了一半的雞腿。
時間靜止兩秒後,被一聲乾嘔打破。
“噦!”蘭檸丟下雞腿,推開還在圍觀的人,奔進洗手間。
吐過以後漱口漱好久,鬨得他半點食欲都沒了。
等再回到客廳時,隻剩下林景深,林顯原夫婦去樓上安慰他們的寶貝兒子了。
一見到他,林景深立刻攔住:“你站住,我有話要警告你!”
蘭檸現在都要煩死了,遞給林景深一個凶巴巴的眼神:“滾。”
林景深身負父母交代的重任,輕易不會滾,還死攔著蘭檸:“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你後你對小野要尊……噗!”
蘭檸給他肚子來了一拳。
林景深捂著肚子,表情猙獰而痛苦。
“再跟我麵前BB,把你當沙袋吊起來打。”
蘭檸氣呼呼地上樓睡覺。
一覺醒來,已經中午,蘭檸瞪著天花板,不經意間又想起昨晚的罰款,心口都疼成了五百萬的形狀。
五百萬就這麼沒了。
蘭檸在床上悵然若失了好一會兒,才換好衣服,準備出門覓食。
但突然響起的來電鈴聲打斷了他的計劃。
來電顯示:柳。
這是蘭檸簽約那間工作室的老板,柳競寒。
由於是小作坊,這位老板身兼數職,策劃運營助理催工都是他。
蘭檸把手機放在耳邊,柳競寒帶著怒氣質問:“昨晚你去哪兒了!沒直播你連假也不請!”
經他一說,蘭檸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工作呢!那五百萬豈不是能快一點賺回來。
“抱歉,昨天我睡過頭了。”為了表達真誠的歉意,他還對著麵前的空氣,恭敬地鞠了個躬。
但語音通話,柳競寒根本看不見他的迷惑誠意,甚至還覺得他的理由很敷衍:“你呼呼睡覺,我帶著口罩和帽子在直播間替你扭了半宿的胯!”
蘭檸:“……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