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林景深因為蘭檸磨刀事件一直沒有睡好,今晚早早上床,打算把覺給補回來。

睡覺前他不僅把門上了鎖,還將椅子抵在門上,確保萬無一失,才上床關燈。

淩晨時,房間陽台傳來一陣聲響,蘭檸左手提著小凳和欽刀,右手攥著磨刀石,熟練打開林景深臥室陽台的玻璃門,緩步來到林景深的床頭,放好凳子,拉開架勢。

嘶拉……嘶拉。

節奏規律,不緊不慢。

躺在床上的林景深翻了個身,剛好和蘭檸麵對麵。

起初他還閉眼睡著,僅僅過了幾秒後,豁然睜開了眼睛。

黑夜裡,刀刃與磨刀石刮擦時迸出的火星明明滅滅,每一顆都好似落在林景深心上,燙得他整顆心都忽悠忽悠的。

“啊!”林景深一個鯉魚打挺,躥到床的另一邊,眼睛瞪得快裂了,開口時聲音直劈叉:“你……你你,怎麼進來的!”

蘭檸停下動作,氣定神閒地摁亮他床頭的燈,把刀舉到眼前,拇指擦過刀刃側鋒,試了試鋒利成度:“我走進來的。”

林景深看向被頂住的門,更慌了,吞了下口水:“門頂著你怎麼走進來的,你要乾什麼?”

刀鋒還不夠鋒利,蘭檸繼續磨刀,漫不經心地回答:“磨刀,殺……”

“你真是瘋了,我是你哥!你親哥!”林景深壓著調子低吼。

蘭檸不屑地嗤了聲,這會兒肯承認和自己的親緣關係了?

他把自己送去酒店陪客戶時怎麼不想自己是他的親弟弟?

他當著那麼多人麵造自己黃謠都時候怎麼不提血緣關係?

蘭檸抬起頭玩味兒地看著他,手頭磨刀的動作沒停。

他每磨一下,林景深就後退一步:“你要殺我?”

蘭檸專心磨刀,笑容意味深長:“……”

林景深死死盯著他的動作:“殺了我你也逃不掉,林家就絕後了!”

蘭檸放慢動作,佯裝思索,半晌後笑意更濃了:“留得你媽在,不怕沒後代。”

“你這是什麼話!”林景深腳下不穩,一個踉蹌差點滑倒,扶著椅子才勉強站穩:“他們還怎麼生孩子?”

“怎麼生孩子你不知道啊?”蘭檸停下動作,看著他:“你去問問你爸,讓你爸教你。”

林景深哽住:“……”

蘭檸停下動作,端詳了一陣刀刃,順手拿起床頭燈的燈罩,欻地刺穿。

林景深瞪眼看著他的動作,到刺穿燈罩的那一下,仿佛刺在了他的身上,腳下踩了彈簧似的,一跳三尺高:“你冷靜!你冷靜!”

蘭檸哼了聲:“彆急,刀還不夠鋒利,你再等等。”

林景深被嚇青的臉這會兒變得烏黑:“你再這樣我報警了。”

“好啊。”蘭檸握著刀起身:“不過……你覺得我會給你報警的機會?”

林景深腿軟到打顫,扶著椅子都站不穩,哆哆嗦嗦地往地上癱:“你到底要乾什麼?”

蘭檸慢悠悠走向他,離他隻有幾步遠的位置才停下,用拇指揩了揩刀尖,笑到:“你猜猜。”

刀近在咫尺,林景深甚至可以看見刀刃上閃著的寒光,他恨不得找個縫兒鑽進去藏起來:“我以後……不找你麻煩,我閉嘴。”

蘭檸手腕翻轉,挽了個刀花,刀背不偏不倚,剛好搭在林景深肩頭:“你覺得我會信?”

雖然他穿著睡衣,但刀搭上肩頭的那一刻仿佛直接貼在了肉上,寒意侵襲全身,冷的他打了個寒顫:“我絕不食言。”他立指發誓。

蘭檸拉起他一片衣角慢慢悠悠地擦刀:“發誓彆對著我說,對刀說。”

林景深僵著身子不敢動,生怕自己一動,就像燈罩一樣也被插了個對穿,戰戰兢兢地垂下視線,看著蘭檸手裡的刀:“我一定說話算話。”

蘭檸握著刀的手突然向前一送,刀身穿過他的睡衣,直直插入身後的床墊裡。

林景深白眼向上一插,又要暈,不過好在蘭檸反應快,業務能力強,一個正反抽把他從昏迷中搶救過來。

林景深鼻子還腫著,現在兩側臉也腫了,原本樣貌不錯的他現在變成了豬頭,說起話來口齒不清:“我真知道錯了,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為難你,我會對你好。”

好不好的蘭檸根本不稀罕。

退一萬步講,林景深即使變好,他也不會原諒,如果他原諒了林家人,那誰去救贖在精神病院裡受儘殘害,悲慘死去的自己?

蘭檸笑笑:“我就一個要求,以後有我的地方,你謹言慎行,要是再讓我遇到一次類似今晚的事情……”

他話說了一半,突然收聲,林景深還沒看清動作時利落地抽出插在他身側的刀,手腕下壓用力,將刀穩穩地甩釘在他兩腿之間:“這把刀一定會插在你身上!”

蘭檸不隻是嚇唬他,是真的能做出來。

他什麼都沒有,他不怕失去。

說完,蘭檸沒在他房間多停留,畢竟明天還要去城北見房主,轉身回房睡覺。

他走後林景深癱在地上好久,才從地上爬起來,叉著腿狼狽地走去衣帽間,重新拿了一套乾淨睡衣,把濕透的褲子換下丟掉。

***

蘭檸約了好幾位房主,所以早早出門。

與房主商談的結果還算順利,他全額支付房款,可以節省很多時間,有三處蘭檸現場就交了定金,剩下的幾處房主沒有立刻答複,要回去和家裡人商量。

蘭檸沒催促,又找了一家二手房交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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