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普通而又自信,怎麼以為是個女人就要對你投懷送抱?即便真是如此,人家也不是看重了你的人,而是你家的錢不是嗎?
放心!我惡心死你了!才不想和你沾上一分一毫的關係,當初是為了什麼才讓你奸計得逞,都是你逼我的!”
凱瑟琳下定了決心要詐一詐羅切特,畢竟誰都不知道她不是原主凱瑟琳,隻要自己咬定了讓他惱羞成怒,他自然會露出些馬腳來。
“我逼你?”羅切特不可置信的問著,下一刻便是更憤怒的說道:“是誰跪著求我讓我借錢的?這是你借錢的代價,看!你就是這麼個不知羞恥的婊—子!”
凱瑟琳伸手便是一巴掌,直接甩了上去,她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父親被辭職,妹妹被染上毒—品,被借高利貸,這些不都是拜你所賜嗎?真以為我還是從前那個傻子不成?
你讓我和我家人收到的傷害,我以後都會一件一件還給你的,羅切特.希爾頓。”
說罷凱瑟琳再不看他一眼,頭也不回就走了。
而直到出了門凱瑟琳才緩緩呼出了一口氣,果不其然是羅切特威逼原身的,至於這麼一個高貴的公子哥顯然不會對凱瑟琳這麼個邋遢的書呆子感興趣,更不會有什麼瑪麗蘇的浪漫故事。
就算他對原身感興趣,想必也是為了瑪麗昂,凱瑟琳敢肯定羅切特是在報複自己和自己的身邊人,如果究其源頭一定是瑪麗昂。
凱瑟琳快步走出門,迎麵而來的是紐約逼人的寒意,她望著門外匆忙的行人微微愣神。
這裡總是同度假勝地洛杉磯不一樣的,生活在紐約的人即便在聖誕假期也是忙忙碌碌永不停歇,而此刻為了真相和金錢同時奔波的她更是如此,感同身受。
她長長呼出一口白氣,明明身體緊繃的要命,可心裡卻十分坦然,她一點也不怕羅切特,她說的每一句話也都不是充場麵的狠話,她是下定了決心要讓這個公子哥付出代價的。
當然,如今有件更緊要的事情,得去驗約書華的DNA。
凱瑟琳微微解開脖頸處的圍巾透了兩口氣,正在猶豫要去哪兒的理清思路地時候,口袋裡一直安靜的諾基亞卻突然響了起來。
她接起電話,道:“這裡是凱瑟琳。”
“Hi,There……凱瑟琳還記得我的聲音嗎?”
熟悉的英倫腔,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僅僅在他說出那句“hi there”的時候凱瑟琳隻覺得連心都停拍了一秒,明明隻是一個有過短暫交集的男人,如今卻不知該如何收場。
“丹尼爾?丹尼爾.克雷格?”
電話傳來低沉的笑聲,“Finally,我還以為這輩子都再見不到你了,Anyway……傑森.貝特曼你知道嘛?他通過我的朋友給了我這個號碼,我……嗯……”
“是的我知道的,是我拜托他聯係你的。”凱瑟琳攏了攏頭發,明明知道電話那頭的人看不見她,卻還是覺得有些緊張。
她道:“你什麼時候來美國,我想和你見一麵,希望這個提議不會太過分,畢竟當初是我……”
“一走了之?”丹尼爾溫柔的笑著,淳厚的聲音隻是道:“凱瑟琳,傑森說你在紐約,我現在也在這兒。見麵吧!就現在!我是說……現在!可以嗎?你在哪?我來找你。”
凱瑟琳並沒有想到傑森這麼快就聯係到了丹尼爾,她更沒有想到丹尼爾居然就在紐約,而且這麼積極主動的提出了見麵,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聯係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可見了他,自己又該怎麼麵對?
如果今天沒有遇見羅切特,她還能坦然笑著道……我們有了約書華,可如今……凱瑟琳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去開口了。
她歎了口氣隨手攔了一輛的士,按照和丹尼爾的約定前往了一家位於上東區的咖啡館叫做Memory(記憶)。
對於紐約來說,凱瑟琳和丹尼爾都是這裡的外鄉人,他們從來都不屬於這裡,隻是因為工作而短暫的在此停留,但想想……其實大部分紐約人又何嘗不是呢?
Memory咖啡館的位置並不難找,正位於街角不遠處的一家不大的咖啡店,司機將車停在了街角對麵,凱瑟琳一下車就看見了街對麵的丹尼爾。
他戴著一頂黑色的畫家帽,倚靠在Memory整片玻璃牆的聖誕裝飾前看起來十分顯眼,明明是零度的天氣他卻隻穿著一件並不厚實的皮夾克,連拉鏈也不曾拉得嚴嚴實實。
好似是感覺到了她的視線一般,隔著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丹尼爾抬起了頭,一如他們相遇那晚一樣,隔著路上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他始終是那樣略帶著傻氣的溫柔笑容。
丹尼爾輕輕抬手,他看著對麵的凱瑟琳,即便她包的如此嚴實自己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丹尼爾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那天早晨她會不打一聲招呼就離開,他以為他們相處的不錯,甚至還能更好,更進一步。這場實在羅曼蒂克的相遇,有無數種發展未來的可能,唯獨不該是以那種形式無疾而終的。
你情我願的事情從來都隻是遊戲罷了,他知道自己沒資格因此生氣,隻是每每說起卻總是過分懊惱。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就在他以為自己將這件事拋卻腦後了,她反倒主動來尋自己了。
而真見了她,丹尼爾才知道這件事情並沒能裝作若無其事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