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幼寧腦袋失靈了,他抬頭看著太陽,先前那種不真實感完全消散,和夢裡的感覺全然不同。
他接著又打開手機,搜索傅恒之參加慈善夜的消息,瞬間調出了無數條消息,確定著傅恒之先前的確取消了這次行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重來一次,他早上多跑了幾圈,事情就不一樣了?
然而俞幼寧沒有時間多想,先和林老師一起去了機場,由於明天要應對的是很正式的采訪,又要在飛機上提前看采訪稿。
林老師誇他工作態度好,俞幼寧稀裡糊塗的過了一下午,等到下飛機的時候,已經快要日落。
一天的時間被工作迅速擠壓,最後他真正閒下來的時候,又被廖鵬飛拉去吃火鍋。
這次幾個人聚得齊,曲意曲函兩兄弟都在,他們現在都很忙,四個很少能湊齊,曲意和廖鵬飛又是個酒瓶子,少不得要喝酒。
俞幼寧果斷拒絕,默默吃掉燙好的蔬菜:“我明天可是要露臉的,吃火鍋已經很罪惡了。”
曲意盯著他白水燙好,完全不沾調料的菜葉子:“你跟我說這叫火鍋?”
廖鵬飛賤嗖嗖地笑:“咱寧兒現在可不一樣,人家現在有人。”
曲函的肉片掉進鍋裡,曲意差點被酒嗆到:“什麼情況!”
俞幼寧坐在廖鵬飛旁邊,抬手給他一拳:“吃飯堵不住你的嘴?”
見曲意和曲函盯著自己,全身都不自在:“沒情況,他就是嘴欠。”
曲意轉頭看向廖鵬飛,廖鵬飛胳膊還疼,低頭吃飯:“我不知道,我是啞巴。”
俞幼寧瞪眼,轉頭又踹了他一下。
廖鵬飛撂下筷子:“怎麼說什麼都不對啊,好你打吧,打死我以後可沒人給你收拾爛攤子。”
曲意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了,急的脖子都紅了:“小魚,到底怎麼回事,竟然還不和我說,你們倆還有沒有良心了?”
於是他轉頭看曲函,曲函被他怒視,垂眼微笑說:“沒什麼事,隻是上次俞哥喝多,白哥讓傅恒之來接的。”
曲意的眼珠子都要掉進鍋裡:“誰?白潯讓傅恒之來接小魚?”
俞幼寧用筷子敲敲碗:“是是是,就讓他來接我一次,哪有那麼多事,”
廖鵬飛見他自己也說了,終於不用再憋著:“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不是最討厭他了嗎?怎麼和他會有聯係?”
一句話問出口,其他兩人也看過來,俞幼寧被看得毛骨悚然,隻能扯謊說:“就上次,我遇到私生的時候,恰好他離得近,白哥就讓他幫忙去找我。”
曲意沒心沒肺地吹口哨:“英雄救美啊!”
俞幼寧挑眉:“什麼鬼,就那種廢物我一個能打十個,用得著他救。”
這話倒是實話,曲意想想也是。
廖鵬飛點頭說:“懂了,白哥怕你下手太重,讓他去攔著的,然後呢,後來你倆就勾搭上了?”
俞幼寧側身看他:“你會不會說話,什麼叫勾搭?我們隻是加深對彼此的了解,冰釋前嫌,是我大度既往不咎,懂不懂!”
廖鵬飛嘟囔:“真會給自己貼金,還既往不咎,你倆有啥過往?人家本來也沒招惹過你,還不都是你爸惹的事。”
眼看俞幼寧要伸手打人了,曲意忙攔在中間:“行了,停,你們多大了到底……”
三個人打打鬨鬨這個多年,這情形也是常態了,廖鵬飛是個狗性子,記吃不記打,嘴雖然是欠了點,可俞幼寧出了事八成都是他跟著屁股後麵解決的。
等他們徹底消停下來,這局也要散了,俞幼寧明天還有事,必須好好睡覺才行,正等要往外走的時候,卻聽到電話響起來。
俞幼寧伸手穿外套,沒看名字就接通,傅恒之的聲音傳來,問他是不是在君禦軒吃飯。
他瞬間愣住,狐疑地問:“你怎麼知道?”
傅恒之語氣帶著點心笑意:“我也在,剛剛看到了廖鵬飛,所以猜你是不是也在。”
俞幼寧啞口無言,傅恒之卻接著說:“我發現了一些事,這裡不方便說,你什麼時候走,我在車庫等你。”
眼看前麵三人又扭頭看過來,俞幼寧支支吾吾:“我吃好了,但……”
傅恒之語氣輕柔:“是關於係統的事。”
這下俞幼寧無法拒絕了,神情嚴肅下來:“其實我也發現了問題,好,你等我。”
曲意過來拽他帽子上的線:“誰啊,白哥?”
俞幼寧跟著他們進了電梯去地下車庫,麵露尷尬:“不是白哥,你們不用送我了。”
廖鵬飛皺眉:“那你怎麼回去?”
俞幼寧莫名緊張:“我還……”
他沒說完,叮咚一聲到了B2層,電梯門打開,一個滿身包得嚴實的黑衣人正靠在不遠處的柱子上。
見俞幼寧出來,傅恒之抬起頭,眼裡露出笑意,衝他招了招手。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