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見到傅恒之以前,俞幼寧腦袋裡想東想西轉了好多,整個早上都不安生。
可這會兒心裡什麼想法卻都沒有了,靜得出奇。
水沸騰滾開,俞幼寧拆了小餛飩丟進去,一邊問:“然後還放什麼?”
傅恒之趴在一邊看他,笑:“所以你不知道啊?”
俞幼寧瞪他:“快說。”
傅恒之教他調餛飩料碗,看著他忙來忙去,光落到他身上,落在他唇上。
他以為俞幼寧會問自己什麼,其實是做好了坦誠打算的。
可向來急性子的人什麼也沒問,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略過。
輕而易舉地翻頁。
傅恒之不知道慶幸還是失落,卻不想要再藏了。
俞幼寧盛好餛飩,裝進碗裡,推到他麵前說:“你先吃一下。”
傅恒之對著他笑,有種說不出來的勾引意味:“擔心我?”
俞幼寧心猛地一跳,挑眉說:“可能沒熟。”
說完轉身去給彆人也盛好端走。
心跳地厲害,莫名就有點想跑。
明明病懨懨的樣子,怎麼感覺像是要吃人呢。
俞幼寧成功跑掉了。
倉越和他同張桌子吃飯,一言不發,看起來相當鬱悶。
很快俞幼寧的大尾巴就又追過來了。
俞幼寧最後一口都還沒下去,身邊就被傅恒之霸占了。
這人不僅要自己來,還要帶著個那個小海豚抱枕。
俞幼寧放下筷子瞪人:“你抱它乾什麼!”
傅恒之滿臉無辜:“我不舒服……”
俞幼寧凶他:“丟回去。”
傅恒之委委屈屈地把小海豚放回沙發上,而後盯著俞幼寧的腰躍躍欲試。
俞幼寧心驚肉跳,心說他不會是想抱自己頂替吧?
想了又想,他將小海豚又塞進了傅恒之懷裡:“好好坐著,不準跟著我。”
流氓。
俞幼寧心裡罵了一句。
倉越的早飯吃得心肌梗塞。
接下來的時間,傅恒之都這樣黏糊糊地跟在俞幼寧身邊。
俞幼寧本來已經儘量想要忽視昨天的事情,隻當他是腦子亂掉,可現在他們回到現實中了吧?
乾嘛還要這樣子!
再這樣,他可真的要認為傅恒之喜歡自己了!
這也太荒謬了。
下午的溫度最燥。
氣溫過熱,俞幼寧不好好拿咖啡杯,懶洋洋地低頭小狗舔水一樣酌,嘗完還要皺眉說:“苦死了。”
傅恒之把自己這杯換過去,推到他低頭就能喝到的位置。
“苦嗎,喝這杯,想著你加糖,不小心就放多了。”
俞幼寧腦子裡轟的一聲,覺得像是炸開了什麼。
傅恒之卻還在歪頭看他:“要放冰嗎?”
俞幼寧磕磕巴巴:“不不,不用。”
耳朵紅紅,不知道是被熱得還是為什麼。
直到俞幼寧接到了新的工作安排,晚上需要飛去陵州,熬夜的壞蛋工作像是成了救命稻草,他什麼都沒拿就帶著小朱跑了。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會黏人,現在他真的不敢和傅恒之處在一起。
總覺得怪怪的。
所以他沒和傅恒之說,晚飯後就直接跑了。
說起來有點丟人,像是害怕了他傅恒之一樣。
救,救命!
就是很害怕啊!
俞幼寧坐在飛機上的時候才深吸口氣,像是終於緩過了神來,而後想起來自己的行為又覺得想笑。
不知道還以為他乾了什麼對不起傅恒之的壞事,才要躲著人。
關掉手機,他的腦袋才跟著一起徹底安靜,閉上眼睛仔細想想,又覺得自己會不會是想太多。
其實除了夢裡的那個吻,傅恒之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而且在夢裡,傅恒之就算解鎖也沒有甩掉副人格,也許吻自己,是另一個人格做出的行為,傅恒之也並不是自願的。
明明今天傅恒之也沒有覺得彆扭,反而是自己,一點風吹草動都會想東想西。
他胡思亂想著睡著,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淩晨兩點。
沒想起來開機,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六點,就又匆匆忙忙的趕去工作。
可俞幼寧心裡清楚的是,不是一點開機的時間也沒有,而是心虛著什麼沒敢開。
等忙過去的時候已經下午。
俞幼寧吐出口氣,走出攝影棚準備回去卸妝。
因為拍攝,他今天的妝很重,帶著妖異的珠光,映在燈光下像是臨世的神明。
他工作狀態一向很嚴肅很冷,推門喊人:“小朱,叫司機,我要回酒店。”
小朱趕緊跟著安排,很快黑色保姆車開來,俞幼寧上車,眯著眼仰頭休息。
車子卻很久沒動。
俞幼寧皺眉,不悅地看過去:“怎麼不走?”
帶著鴨舌帽的司機轉過頭,摘下口罩:“彆氣,因為我在想去吃什麼才好,你覺得呢?”
俞幼寧愣住。
傅恒之的笑容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