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刷掃走無根水。
陳毅出現一下,又神奇消失不見了,司機是個沒見過的陌生人。
俞幼寧坐在後排,皺著眉毛盯著前麵的路,傅恒之抓他的手,不冷,喝了酒的人總是覺得燥熱。
香檳後勁大,他這表情一看就是醉了,看起來嚴肅實際上傻兮兮的,說不出的可愛,傅恒之伸手去捏他耳朵:“不是說了不能喝酒,不聽話。”
俞幼寧好半天才甩頭不讓他碰耳朵,依然一言不發地看前方。
傅恒之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是看他這幅樣子覺得心窩柔軟,靠近了些問:“在看什麼?”
俞幼寧捂他的嘴:“噓,不要說話。”
傅恒之配合地小小聲問:“為什麼?”
俞幼寧說:“有壞人。”
他手還放在傅恒之嘴上,傅恒之忍不住親了親他手心,做了壞事後就心虛地耳朵通紅,生怕被發現地拉下他的手,握著不放。
“有我在,不怕壞人。”
俞幼寧眨眨眼回頭,看了他好一會兒突然誇張地鬆口氣:“你沒……”
後麵說什麼聽不清了,傅恒之湊近了去聽:“什麼?”
俞幼寧卻搖頭不說了,拉著他往後靠靠,直接躺在他腿上。
“暈,我頭暈。”
傅恒之將外套搭在他身上,看著他閉眼竟然安心的睡了,伸手將他抱緊。
回到酒店的時候其實還很早,俞幼寧車上睡夠了,卻還是醉得起不來,躺在床上軟乎乎地使喚傅恒之給自己洗臉。
其實如果傅恒之不來,這酒勁兒總會被理智壓下去,保留清醒的。
可人就是很奇怪,親近的人到了身邊,身體就會不自覺的放鬆,酒精也開始侵襲,很快就讓他變成了一條醉魚。
傅恒之有一點不高興,他總是想得多,會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看到他醉得厲害,自然而然地開始想如果自己不在,俞幼寧整個樣子該怎麼辦。
或是以前,他都是醉在彆人麵前,撒著嬌呢喃。
這種事不能想,越想越會難受。
傅恒之伸手抱他去洗漱台,抱小孩一樣讓他坐在理石上,仔細將牙刷擠上牙膏放進嘴裡。
電動牙刷打開,俞幼寧眼睛睜大了,閉緊嘴巴咬住,傅恒之無奈地哄:“彆咬,要刷牙。”
俞幼寧才鬆口,漱口後突然俯身在傅恒之唇上親了一下。
心律狂飆。
傅恒之整個人都釘住,渾身像是過了電流,不可思議地看向他:“你……”
俞幼寧還是一副迷糊的表情,抱著他脖子問:“刷好了嗎?”
傅恒之深吸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不能想太多。”
俞幼寧不滿意他的答案,以為他聽不見,拎著他耳朵大喊:“你說什麼呢?我問你——”
太大聲了,把傅恒之心裡的波瀾瞬間震走,急忙回答他:“好了好了,不要喊……”
傅恒之閉了閉眼,洗乾淨毛巾給他擦臉。
俞幼寧乖乖給他擦,等擦完才說:“我流汗了,想洗澡。”
浴室過熱,傅恒之自己也洗了把臉:“起來在洗。”
俞幼寧抬腿踢他:“你怎麼這麼壞呢,不讓我洗澡,你出去,我要洗澡!”
傅恒之被他踹出去,再三確認他自己可以,才滾到了房間裡去。
喝了幾大杯水,最後碰碰嘴唇,還是忍不住心跳。
他盯著浴室,覺得裡麵的簡直就是來折磨他的小惡魔,一口氣憋著上不來下不去,轉眼起了壞主意,打電話叫人送來條新浴巾。
超可愛的少女粉。
十幾分鐘後,俞幼寧披著粉紅色的浴巾滿臉不開心。
“為什麼是這個顏色!”
傅恒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你剛剛自己管我要的。”
俞幼寧身上隻有浴巾,隱隱約約地露出漂亮的鎖骨,長腿映在床單上,看起來有種讓人著魔的引誘力。
傅恒之動動手指,忍不住一直盯著看,看著看著又開始生氣。
“這點酒量也敢在外麵喝酒,白潯又不在,傻不傻?”
俞幼寧就踹他:“你才傻呢!”
一動什麼都被看到了,傅恒之很想湊近親一親他,心裡的惡魔在作祟。
反正俞幼寧醉酒會斷片,親一口。
就一下。
最後還是忍住沒動,替他吹乾了頭發,將人塞進被子裡,轉身要走。
俞幼寧拉住他:“你不陪我了嗎?”
傅恒之思考不出三秒就轉身回來了,眼神微暗地盯著他:“你自己說的。”
俞幼寧頭疼又暈,抱住他胳膊靠上去:“你抱抱我。”
傅恒之唇角上揚,伸手抱住他吻他頭發:“好,抱。”
俞幼寧就這麼靠著,傅恒之坐著沒動,很久以後才試探問:“小魚?”
被抱在懷裡的人嗯了一聲,像是什麼小動物,軟軟地柔柔地,總之不像彆人眼裡的俞幼寧。
傅恒之問:“你會喜歡我嗎?”
沒有猶豫,俞幼寧又嗯了一聲。
傅恒之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囈語還是真的回應,最後歎口氣,將睡著的人放進被窩裡。
他心裡說不急,他們還有好多時間,可手指卻一點點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