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話了,翻了個白眼轉身想走,男人卻不依不饒,抓著她手腕將人推到一邊的酒桌上,捏著她下巴嗤笑:“瞧你這個樣子。”
酒桌上站著兩個跳舞的女郎,短裙分得開,蘭諾仰躺在桌上,抬眼就能看到她們所有。
這種事情出現在這裡並不出奇,況且蘭諾已經被男人包了很久,熟客們見怪不怪,就連站在她頭頂的兩個女郎也好不停歇的繼續跳舞。
裙下的蘭諾被壓製著,可卻像是一個物件,她們不在意自己被這樣看見,也不在意蘭諾正在遭受什麼。
男人自認為看穿了蘭諾的心思,得意的羞辱她,抽出皮帶要去抽,還沒落下手,就被俞幼寧抓住了手。
蘭諾本能地想要躲,卻發現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
男人豎起眼睛瞪他,試圖掙脫他的手,掙了一下竟然沒有掙脫,怒不可遏地罵:“滾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
即便暴怒,他說話還是客氣的,大概也看出俞幼寧身份不低,穿著華麗。
傅恒之看好戲地飛來飛去,衝那胖子背後吹口氣,針刺一樣劇烈的疼痛就從他脖頸滲進去,
男人哎呦哎喲地叫起來,屋裡的人有許多開始投來目光,傅恒之提醒他:“彆惹事,他們都認識。”
這倒是沒什麼,俞幼寧現在也不是十幾歲的時候了,於是放開手掏錢,將金幣丟在酒桌上,轉頭看向蘭諾:“我剛來這裡,不太認識,麻煩您帶我逛一逛格蘭利亞,可以嗎?”
蘭諾慌張地爬起來,點頭說:“可,可以……”
胖男人沒話說了,蘭諾不敢看他,俞幼寧衝她挑了挑眉,帶她一起走出了酒館。
這下傅恒之不高興了,飛在他麵前抗議:“你這樣沒用的,等你走了,她還是要回到這裡。”
俞幼寧挑眉說:“我隻是找個向導而已。”
傅恒之滿臉不高興,看著那衣衫不整的女人渾身都不舒服。
走了好遠,蘭諾才低聲說:“謝謝,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叫我俞先生就好。”
俞幼寧也不是有意乾預什麼,隻是看不得有人在他麵前欺負人而已,至於這個女人之後會怎麼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
他改不掉,也沒心情改寫。
畢竟對他來說,這隻是一場夢罷了。
侍者疑惑地看過來,卻沒有多嘴,見他有了人作陪,就知情知趣地沒有再打擾,隻是遠遠地保護他的安全。
不過比起侍者,蘭諾的確顯然更合適做向導,這城市的所有角落她都清楚不過,還品嘗到了地道的風味美食。
俞幼寧吃飽了心情也不錯,看著傅恒之氣哼哼的樣子就更下飯了,不小心吃撐,最後隻能慢悠悠地在街上走。
傅恒之看著他滿臉開心的樣子,心裡翻騰得厲害。
不就是個酒女郎,有什麼好聊的。
長得也不如自己。
身材也就這樣。
又跟了一會,他就氣得消失了身影,俞幼寧見他真的不理自己了,心說著醋味也太大了吧。
他心裡想著傅恒之,直到蘭諾喊了他幾聲才回過神。
“啊,我在聽。”
蘭諾謹慎地微笑,不戳破他:“這裡是預言者的占卜屋,您想進去看看嘛?”
占卜?
俞幼寧向來不信這些亂力亂神,可這個世界上都有神明了,說不定會有更好玩的,於是他點點頭,推開麵前的門走進去。
整個占卜屋裡散著一種淡淡的香氣,與街上的花香毫不相同,聞起來有點像百合混雜茉莉的味道,但又更清澈。
很舒服的味道,俞幼寧進來不出一會兒就被這味道熏得放鬆了。
侍者見他浩氣,不動聲色地前去與人知會,不出一會兒,占卜屋裡的仆人就前來引路,帶著俞幼寧單獨進入一間屋子。
與外麵的木質風格不同,這裡是石頭堆砌的屋子,裡麵沒有任何桌椅,鋪滿了水晶與色彩各異的寶石。
水流與霧氣氤氳,那種特彆的香味更濃了。
而坐在儘頭地麵上的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方才等待的時候蘭諾說,這位預言者已經一百二十六歲了,是能和城主坐在一起的大人物。
在階級分明的社會裡,能與城主坐在一起對普通人來說是天大的榮幸,蘭諾眼睛裡的憧憬與羨慕顯然,讓她整個人都虔誠起來。
大門被關進,咚的一聲,像是敲在人心上。
俞幼寧有些緊張,麵前的老者緩緩睜開眼,銳利的眼睛看向他,良久才開口:“您來了,聖子殿下。”
俞幼寧衝他躬身,以晚輩的身份對他行禮。
老者的目光柔和下來,讓他坐在對麵,接著說了一句讓他意想不到的話。
“這一天終於到了,光明神的使者,我已經在這裡等您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