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我看到真正的神靈,那是光明!”
他像是瘋掉了,仆人們好不容易遏製了他,老者突然又看向俞幼寧,表情怪異,語氣機械冰冷地說:“不要犯規哦……”
俞幼寧看向他的眼睛,原本的仁慈溫柔消失殆儘,化成一片詭譎的冰冷。
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僵硬的笑容,而後吐出兩個讓人不寒而栗的字。
“宿主。”
金色的光落在俞幼寧身上,卻無法溫暖他的身體。
沒人知道當他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全身都僵硬得發冷發抖,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懼籠罩他,像是針一樣要刺進他心臟裡。
他幾乎是逃走,跌跌撞撞地跑到街上,身後有人追他,卻讓他更加害怕。
俞幼寧從沒有這麼害怕過,即便是小時候被人綁架,也多是破釜沉舟般的意氣用事。
太奇怪了,他本來是不會怕那隻死兔子的,可現在說不出為什麼,就是被那個笑嚇壞了。
他一直往前跑,甩掉了所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停住。
俞幼寧跑進了無人的小巷子裡,毫無預兆地不動了。
因為在他麵前,站著和手機軟件裡一模一樣的金屬兔子。
這種感覺很奇怪,也許是兔子太小,站在地上隻有玩偶那麼大,真的看到它,俞幼寧突然覺得沒有剛剛那麼害怕了。
心跳逐漸平複,金屬兔晃了晃耳朵,對他開口:“宿主,我嚇到你了嗎?”
俞幼寧表情難看:“你怎麼會出現。”
甜兔蹦蹦跳跳:“因為係統檢測到了您犯規哦。”
俞幼寧挑眉:“犯規?犯什麼規?你什麼時候說過我不能問這種話?”
甜兔聽在他麵前了,耳朵落下又豎起,來回幾次,自己好像也在糾結。
不過很快它就又開口說:“總之這是犯規行為,會被罰懲。”
俞幼寧眯起眼,突然蹲下抓住它耳朵拎起來,任憑兔子蹬著腿掙紮也不放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規則是你定的還是其他人,為什麼找上我們,最重要的是,你到底什麼時候滾?”
“你好凶!”
兔子眼睛紅了一瞬,很快身影散掉,又彙聚出現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揉揉耳朵說:“你真的想知道?”
俞幼寧咬牙:“廢話!”
兔子轉過去衝他扭屁股:“那就把高甜值和劇情值刷到80%以上,隻要你們這次做到了,出去我就告訴你。”
說完金屬兔瞬間不見了,隻剩俞幼寧自己站在這條暗巷裡。
整個城市喧嘩,遠處傳來各式各樣的聲音,熱鬨又匆忙,俞幼寧耳朵裡聽著,心裡卻感到茫然。
他看看四周,輕聲喊傅恒之的名字,然而這次沒有任何聲音回應他。
傅恒之不見了。
俞幼寧不知道該怎麼辦,摸著心口剛出現不久的劍痕盤算。
先知說百年前的那位聖子因為魔王的詛咒而發瘋,難道那個人遇到和自己一樣的情況,被魔王的鬼魂給嚇破了膽。
還是說另有原因,傅恒之又騙他,就是為了奪走他全部的力量?
隻是他想想覺得不對,因為雖然傅恒之吸收了他的力量,可隻要有光,他的力量就會源源不斷的補給。
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衝擊著他的大腦,俞幼寧搖搖頭,又向著空氣喊了幾聲,依然沒有回音。
不是真的死了吧。
俞幼寧著急地問:“死兔子,你總能告訴我他現在怎麼樣了吧!”
沒人說話,係統也沒有任何回應。
他察覺出了一點異樣,係統似乎是非常機械呆板的,他原本以為甜兔也是一樣。
然而剛剛短暫的會麵來看,那隻兔子是有情緒的生命體,不像是死物或者AI。
除非這東西是科幻電影裡遙遠的未來降落,收集力量的高等AI,可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好像也沒辦法看出破綻。
俞幼寧腦袋要炸掉了。
他想來想去,覺得這種問題還是要交給傅恒之更合適。
不過這樣一來他倒是也有了猜測。
係統是機械化的監管設備,運行支撐著整個夢境與他們的任務進度,而甜兔卻是類似人類的靈魂體,看起來是掌控係統的主宰者……
“殿下!”
俞幼寧正想得出神,腦袋裡暈乎乎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從後麵喊他。
還沒等轉過身,就被人抱了個滿懷:“還好您沒事。”
俞幼寧反應過來是雷恩的聲音,掙脫他抱緊自己的手道:“我沒事。”
雷恩手上一空,卻還是鬆了口氣:“我剛過來,就聽仆人說您走失了,現在城中還有血族藏在暗處,殿下還是不要亂跑。”
俞幼寧點點頭,跟著他往外走。
不遠處已經有車在等,雷恩先跳上去,轉頭伸出手來接人。
俞幼寧順手搭上去,沒等雷恩攥緊,就察覺腰上被什麼東西抽了一下,正打在他腰眼,讓他整條腿都軟了幾秒。
顯然是玫瑰花在作亂,俞幼寧鬆了口氣,心說傅恒之果然沒事。
雷恩將他抓緊拽上來,那花又沒了動靜,隻是探出一截藤蔓有氣無力地盤在他衣服裡。
換做之前雷恩坐著離他這樣近,傅恒之肯定要跳腳出來搗亂了,現在卻安安靜靜地,反倒叫人心疼。
俞幼寧摸摸肚子,拍了拍藤蔓安慰,可花還是一動不動,像是枯萎了一樣。
這讓他心裡開始著急,回到了城堡裡就說自己累了,溜進了房間裡,迅速地脫掉衣服。
腰上的黑色圖騰再次浮現,黑色地藤蔓繞在他腿上,卻好像失去了靈魂般平靜,任由他拉扯。
反倒是心口的劍痕再次消失無蹤。
俞幼寧站在鏡子前,撫摸著平滑的肌膚,心裡奇怪。
他確實累了,躺在床上好一會,藤蔓既沒有縮回圖騰裡,也沒有再開花生長。
直到仆人前來敲門,說城主與羅素伯爵正等他共進晚餐,俞幼寧才從床上爬起來,心事重重地換衣服。
換到一半卻突然想起什麼,甩掉衣服又爬回床上藏進被窩裡。
俞幼寧眼神飄忽,他半靠著坐穩分開雙tui,伸手將纏在腿上的藤蔓扯下,糾結了好一陣,最後還是狠下心,自己將尾端潤濕,忍著異痛一點點努力地吃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