鯊魚,傻魚?
俞幼寧反應了一下,氣得追過去打他,傅恒之抱著東西往回跑,兩個人幼稚兮兮,加起來也沒有五歲。
陽光,沙灘,椰子樹。
整個畫麵美好,就像是電影裡的兩小無猜,他們從小時候跑到長大,在盛夏天裡熱戀。
下午的時候來了新嘉賓,熟悉的很,正是俞幼寧不久前見過的秦深。
不算意外,他和俞幼寧演的《願之劫》正在熱映,上節目宣傳也是正常,而且傅恒之和他是人儘皆知的圈內好友,俞幼寧看看傅恒之挑眉:“你知道啊?”
傅恒之點點頭,兩個人藏在一邊說小話。
秦深和其他人打好招呼,晃到他倆麵前問:“打擾一下,作為熟人能不能理理我,我可是嘉賓誒,請問我住哪裡?”
傅恒之才帶他去房間放行禮。
秦深不停地提醒:“你還欠我一頓飯呢。”
傅恒之謹慎地往後看一眼,見俞幼寧沒聽到才眯起眼:“少說話。”
秦深這個碎嘴皮子怎麼可能少說話,一路念個不停,點了好多菜。
換做平時傅恒之肯定把他踹出去,可現在是錄製節目,說到底要給他些臉麵的,於是從他點出來的菜品裡選出俞幼寧愛吃的,一行六個人開車去附近的市場買食材。
海邊自然要吃海味,俞幼寧愛吃小人仙,學名為蟶的海鮮,主要是吃這個不會太胖。
抓著傅恒之不走了:“啊,要這個。”
他昨晚累了,到了下午整個人就又懵懵地,細嫩的手指抓著他衣服,看起來好可愛好迷人,傅恒之瞬間想到中午看過的狐狸扮相,鬼使神差地盯他,總覺得會冒出毛茸茸的尾巴。
與此同時秦深也跳到另一邊看著大螃蟹喊他們。
傅恒之直接無視掉秦深,乖乖停下給他買,挑的仔細。
秦深對著鏡頭抱怨:“無語,什麼人啊這是!”
他心裡罵著傅恒之見色忘友,轉頭眼睛一轉跑到曲青玨身邊,試圖哄人給他買螃蟹。
可曲青玨在這個家裡向來不管錢,衝他擺擺手,秦深歎著氣假裝往他身上倒,沒想到被易風單手拎起來,等回過神就被拉到了旁邊。
而易風已經拉著乖巧的小音樂家到一邊去了。
秦深左邊是傅恒之和俞幼寧,右邊是易風和曲青玨,心裡品出了點什麼。
得,就他一個孤家寡人。
最後還是沉靜笑嗬嗬地給他買了螃蟹,這才讓秦深重新快樂起來。
晚風正好,傅恒之主廚,抓壯丁叫秦深給他打下手。
秦深瞬間換上痛苦麵具,惡狠狠的洗菜。
“我可是嘉賓!”
傅恒之笑笑:“芹菜切成段。”
秦深覺得他不是人,轉頭看向廚房裡什麼都不用乾還非要來看熱鬨的俞幼寧:“你怎麼不讓他乾活!”
沒人理他,俞幼寧看著傅恒之顛勺,鍋裡燒起火,驚歎:“哇,厲害!”
隻有單身狗受傷的成就達成了。
而客廳裡,易風也警惕地看廚房門,大概八字不合,他總覺得不太喜歡秦深,尤其看著秦深下午和曲青玨動手動腳的,遊戲也不玩了,抱著吉他來曲青玨身邊蹭著彈。
亂七八糟的零碎音樂響起,夕陽在海麵飄蕩,沉靜洗了水果看著新聞聽,偶爾和他們聊一些關於音樂的事。
俞幼寧靠在廚房門邊笑,香味飄出來,這樣的熱鬨讓他感到相當舒服。
他突然有點讀懂了靜下來的生活氣,有朋友,有愛人,看著美景聽音樂,閒聊也好,胡鬨也好,都是他從前很少有過的生活方式。
秦深還在碎碎念著,俞幼寧好心情地伸手去拿土豆,準備和他一起削皮。
傅恒之眼神一變秦深就嚇死了,趕緊推開他說:“算了,我來就好,我是專業的,從小就給我奶奶打下手。”
笑話,俞幼寧可是傅恒之偷偷摸摸惦記了多少年的白月光朱砂痣,他敢讓俞幼寧伸手,回頭傅恒之能不重樣地收拾他。
無奈俞幼寧抽回手,玩笑地說:“回頭彈幕上又要說我什麼都不乾,隻會擺拍。”
傅恒之將炒好的菜盛出來,溫柔說:“誰說的,你是我們家吉祥物,幸運小魚。”
黏糊死了。
秦深看著俞幼寧被一秒哄好,搓搓胳膊覺得肉麻。
圓窗外是血紅的夕陽,畫麵太美,海浪似乎環繞他們身邊,俞幼寧趴在窗台往外看,忍不住說以後也想買這樣的海景房。
感歎了幾句以後又轉過身,盯著傅恒之的灶台問這問那。
他的話多起來,好像傅恒之放什麼東西都變得有趣,靠在窗台上眼睛亮亮地盯著看,傅恒之心裡泛起濃密的甜,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在俞幼寧眼裡,已經成為與其他人完全不同的存在。
鍋裡的香氣蔓延,俞幼寧動動鼻子:“好香啊。”
傅恒之關了火,用筷子夾一塊牛肉想給他送到嘴邊,然而剛一轉頭看過去,眼神驟然一變,手上沒拿穩地叫肉掉到俞幼寧衣服上。
“啊,掉了!”
俞幼寧趕緊拿紙擦,可傅恒之卻盯著他身後的玻璃圓窗,像是傻住了一樣怪異。
傅恒之定定地看著。
此時除了他沒人發現,血一樣的紅光下,窗外正站著一個渾身濕透的白衣女人。
黑色的長發還滴著海水,全身被泡的腐爛,眼珠的位置是黑黝黝地空洞,卻像是能看得見般,將臉擠貼在窗子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