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老頭,我看你是喜歡那句老神仙吧。”路相羽無語瞥了眼自家師父,給他倒了杯茶。
“我說的不是實話?這可是極陰之體,百萬人裡也就一個,要不是這孩子出現,小迪那個八字都能跟小冽結個親……”
“喝水喝水!!師父你年紀大,肯定渴得快!!”
路相羽都快把杯子懟人嘴上了,他們算不算“夫妻”他不知道,但是就憑這千金難換的鎖溫絲在景和身上穿著,那譚冽對人家就肯定不是漠視的態度啊。
他那師侄剛還衝撞了人,師父現在提小迪跟譚冽,不是讓人不痛快嗎?
景和倒是沒多想,隻是從這寥寥幾句裡知曉了,他這極陰體質似乎確實是極為罕見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原主被害死,還是跟體質有關。
包廂門忽的被推開,打斷了裡麵的一切動作,來人佯裝生氣地去攔路相羽:“小師叔你怎麼這麼對師祖啊?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被推開的路相羽很懵:平時也沒見你心疼啊,這會兒竄出來?
“就是就是。”
“師祖你們剛剛聊什麼呢?”
“就……”老者主動端起水喝了一口,他捋了捋麻花辮看向景和:“這孩子跟小冽可真是天生一對啊!沒見過比他們更般配的了!”
正看著戲,莫名被Q,一臉懵逼的景和:……
他看向他的難兄譚冽,然而人家並沒有把他當難弟看,老神在在地喝著茶,並不搭理他的求救。
眼看就要冷場,景和隻能硬著頭皮:“是啊,他還把外套給我呢……哈哈,雖然他也不需要……”
“看吧!我就說!一看感情就特彆好!對吧?”老人一臉笑,這次看向了譚冽。
比起景和,他就淡定得多,隻是看了青年一眼,嘴角勾起笑附和著:“路老說得是。”
正一片溫馨和樂裡,冷不丁冒出來一句:“整件都是鎖溫絲做的啊,譚冽哥可真是大手筆。”
空氣一度凝滯,不過這回景和默默裝死。
許久沒人應答那個小迪的話,他也不嫌尷尬,眼神化成灼熱的鉤子,恨不能從景和身上把東西扒下來,偏生還以為自己掩蓋的很好,又裝模作樣地去跟譚冽搭話,見男人不理他,依舊自言自語的誇讚著男人的眼光。
【這臉皮這心態乾點啥不好,非當了狗血文的炮灰,下場肯定慘。】
【宿主你怎麼看出來他是炮灰的?】
【這配置,都不用看,隔八百裡都能聞見炮灰味兒】
最後還是路相羽沒忍住,打斷了他:“拍賣快開始了,師父,小迪,我們去我預定的包廂吧,跟這兒也就隔了一個間,挺近的。”
等小迪一步三回頭跟著一行人出去後,他們所在的包廂裡,就剩下他跟譚冽,連裴管家都走了。
也許是拍賣快要開始的緣故,周圍包廂裡也都落了坐。
不知道是景和耳力太好,還是隔壁實在大聲,他甚至還能聽見隱隱約約的人聲,還跟他有關。
“你還不知道吧?譚冽那儀式對象是個男的!現場詐屍!”
來著地方的家裡都曉點兒陰陽,並且非富即貴,巧的是那場賓客也有這特點,兩個人群的重合度不可謂不高。
現在的場景幾乎是,不是巧合的巧合。
“不行你這太落伍了,那人對著譚家主哥哥一通表白,嘖嘖嘖話裡話外譚家兄弟倆其實也有點什麼啊。”
隔壁愈發興起的八卦聲中,某位現場怪本怪低下了他的頭顱,他默默緊了緊外套,某位空調已經開始啟動製冷模式了。
“噠。”很清脆,是勺子跟杯壁碰撞的聲音,從向來禮儀良好的譚冽那邊傳過來。
“大場麵啊!”
“誰說不是呢!好想知道譚家主什麼態度。”
嗬嗬,他的冷酷,零下八度。
青年往後移了下椅子站起來,隨後動作自然的打開位於譚冽身後的包廂門,整個過程行雲流水。
如果忽略他微顫的指尖,和旁邊疑似(想送他上)天堂的呼喚。
景和扭頭,清淩淩的眸子跟那雙似笑非笑的淺瞳對上,好像被一條毒蛇纏繞,那蛇信正在細細舔舐著。
黏膩,冰冷,危險。
“這麼大的場麵怎麼不多看看。”男人嘴角彎出涼薄的弧度,用於稱呼對方的尾音微不可察的揚起:
“譚冽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