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彆塔(16)(2 / 2)

神諭[無限] 砂糖西瓜 9194 字 8個月前

沈秋腦海中電光火石一般閃過這個結論。

這是一種煉金符號。

憑借他豐富的遊戲經驗,很多款西幻類的大型遊戲裡都會出現煉金符號組成的標識,用來解謎或者取代魔法。

利維坦十字在煉金符號中代表的含義十分經典,對煉金術稍有研究的人就能立刻理解。

——“黑色”“硫磺火”以及“靈魂”。

沈秋捏緊手中左輪。

靈魂嗎?他這一槍若是莽撞地開出去,擊碎的會是誰的靈魂呢?

在沈秋停頓等待的過程中,紅字再度浮現。

「創世神降臨巴洛克,與女王協商形成約定。」

「他將永恒的青春賜予幼嬰,而女王獻出肉.體駐守巴彆塔,禁止人類踏足神域。」

原來如此,這就是巴洛克女王出現在巴彆塔底層的原因。

巴彆塔連接著人間與神域,神性的代表是全知全能全善。肉.體的阻礙已被打破,目前妨礙他修複第二層的關鍵節點就是靈魂了。

等等。

沈秋蹙眉,覺察到一絲違和。

如果紅字所給的提示是正確的,那麼和女王做交易的是創世神索休斯,害得女王無法離開巴彆塔跟家人團聚的也是索休斯,為什麼女王會那麼恨天使長西牧,還大罵對方是惡魔呢?

電光火石之際,一個猜測浮上沈秋腦海。

——如果,索休斯承諾給女王的東西並未被實現,導致女王付出代價又沒有得到回報的人是西牧的話,女王對天使長的恨意就可以解釋了。

就在沈秋對著轉盤上刻印的利維坦十字分析的時候,他背後的背包驟然升溫。說時遲那時快,沈秋第一時間放下槍將背包甩到身前拉開拉鏈,他眼見著背包中的金蛋像燒著了般通紅沸騰,一股股氣浪從背包內衝出,差點燙傷他。

“什麼情況!”

沈秋死死抱住懷中炙熱滾燙的金蛋。

一股熱浪從金蛋中倏然飛出,螺旋上升形成吞天噬地的氣霧,直直撲在俄羅斯輪.盤上。

“硫磺火”的標記被吞噬殆儘,輪.盤的轉速也低了下來,短短幾秒鐘時間裡沈秋的腦子轉了好幾個彎。

第一反應是:這蛋原來有攻擊模式的?

第二反應是:怎麼這麼燙,它不會把這裡給炸了吧!

想到這兒,沈秋心裡暗罵一聲,抱著背包趕緊往後退了幾步。

金光閃爍、霧氣蒸騰,旋轉的輪.盤,滾燙的觸感,第二層懸浮不定的磚石和國際象棋棋盤都仿佛失去了重心,在空蕩的空間裡加速遊移。

沈秋懷中金蛋的溫度逐漸冷淡下來,吞噬了輪.盤靈魂標識的它像隻吃飽饜足的巨獸,再度陷入沉眠。

突然。

盤麵上一直旋轉的指針停下了,指針定定地指著一個單詞。

【ALGIZ】

單詞的後麵是一個類似三叉戟的符號。

盧恩符號!中世紀歐洲用於魔法召喚和解謎的文字,沈秋在通關其他懸疑類遊戲的時候曾經專門研究過這一套符號。

這個符號代表的文字意思是“保護”。隻是他目前無法判斷,這個符號出現在這裡要保護的是他,還是他的對立麵。

類似齒輪咬合的聲音再度響起,隨之一同回蕩在他耳邊的還有給某種八音盒擰弦的聲音。

擰弦聲越來越響、越來越逼真,沈秋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仔細聆聽周圍動靜。

忽地,他一個側身步向後撤退,反手抬起火吻玫瑰對準身後位置。

——沈秋的斜後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木偶。

木偶目光呆滯,心臟正前方有一個不斷轉動的弦輪,似是在將埋藏在木偶內心深處的東西擰得更緊些。它的瞳孔中燃燒著烈烈白色焰火,嘴巴一張一合。

“索休斯……”木偶僵硬地說,“你的身邊藏了一個魔鬼,快逃、快逃。西牧……他拿走了巴洛克王國的注靈木,那是整個王國智慧與運氣的結晶。西牧這個魔鬼,害我們所有人徘徊在此無法脫身。我們無法通過巴彆塔前往神域,也無法離開木偶的身體。”

“索休斯,你還要繼續包庇他?”

沈秋心裡默默為這些被變成木偶的普通人默了把哀。

且不說神明在不在乎人類的生死,哪怕索休斯作為創世神是個好神,祂也不可能為了某個或者某些人把西牧給怎麼樣了呀。

西牧是誰?創世神座下執行天使長!那可是索休斯的左右手,身負弑神級武器,有權利審判其他神明的!所以在這裡質問索休斯有什麼用呢,索休斯再愛人類,能為了人類斷自己的手嗎?

沈秋想,接下來的劇情大概就是木偶借著發泄心中不滿的機會,要求玩家做出抉擇。

畢竟,俄羅斯輪.盤最著名的並非它獨特的盤麵顏色,而是“賭槍”的環節。

沈秋接著木偶的話茬說:“我在幫你們修複巴彆塔,塔修好了你們就能去神域。”

木偶瞳孔中燃燒著的白焰劇烈抖動了一下:“什麼?!”

沈秋說:“告訴我修塔的方法。”

……

此時。

剛剛退出遊戲不久,在家裡乖乖吃完晚飯跟父母報備後的蔣維,換上一身運動衣,蹬起他的山地車就往五公裡外的嶽陽鎮趕。

他等不及沈秋從副本出來,秦軒未講出口的秘密實在太吸引人,他今天要是不能立刻聽到,晚上睡覺都睡不好。

落日餘暉追逐著他的山地車,晚霞披在他身後。蔣維滿臉興奮,他甚至帶了筆和本,比上課還要積極認真,他想,自己一定要好好把秦軒說得話都記下來,回頭跟沈秋一起當全區最快出攻略的小隊。

半小時後,山地車停在嶽陽鎮最大的羊蠍子連鎖店前。蔣維匆匆停了車,兩三步快跑至店裡,興奮地跟店員說:“哎,小哥打擾嘞,咱們秦老板在不在啊?”

店員一臉狐疑地看著他:“你找誰?”

蔣維說:“你們老板,秦軒啊。”

店員手一指牆上掛著的信息牌。

“我們老板姓賈,沒有你說的什麼秦老板。”

蔣維愣住,他仔細看了看信息牌——很明顯,整個嶽陽鎮的羊蠍子店都歸在這位賈仁的名下。乾乾淨淨,明明白白,無論哪一點都和“秦軒”兩個字毫無關係。

店員的嘴巴還在一張一合。

羊蠍子的香氣充盈滿店,幽幽地鑽入蔣維的鼻腔。

暖春四月天,他驀地出了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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