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上的荷花開了許多,間或從鮮嫩嫩的綠色荷葉中彈出或粉或白的花苞來,在風中飄搖。
不過好在風雖大雨卻不急,倒是沒有出現雨大花落的景象。
嚴綺雲在南湖邊賞了半個多小時的景,直到這麼小的雨霧都有點打濕發梢,她才開開心心帶著從離岸邊近的位置折來的幾支花苞回去。
回去的路上,嫌麻煩的嚴綺雲乾脆也不打傘了,把傘一收直接叫韶心拿著,自己則抱著折來的荷花率先走在前頭,莫名其妙開心的像隻土撥鼠。
有時候好心情就是來的很簡單。
雨雖然不大,但是淋的時間長了同樣水汽很重,嚴綺雲回芳漪宮照鏡子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睫毛上都凝聚著小小的水珠,頭發更是直接半濕。
回去後嚴綺雲第一時間讓韶煙找個花瓶把這幾支花苞給插瓶養起來。
“主子,先喝點紅糖薑茶暖暖身子。”韶月說著,將茶盞放在桌上。
嚴綺雲用毛巾輕輕擦去水跡,道:“記得叫韶心也喝一些,讓她也洗個熱水澡,彆著涼了。”
“謝主子體恤,我會囑咐她的。”
薑湯這東西味道確實不怎麼樣,但是喝著確實渾身暖烘烘的,嚴綺雲這種時候倒是不挑口,小口小口的喝了乾淨。
喝完薑湯又洗了個澡,午膳的時間也錯過了,若是在宮裡那就隻能餓著,不過如今她也有了小廚房,雖然麻煩的大菜沒材料做不出來,但是做些簡單的墊墊肚子問題倒是不大。
嚴綺雲吃著高湯煮的肉絲青菜麵,感慨著皇家的“簡單”果然也不是那麼簡單。
不過她作為受惠者,也沒資格吐槽就是。
今天的雨到底沒有下大,嚴綺雲看了一下,差不多係統時間下午五點的時候,就停了雨,天色甚至還微微放晴了一些。
嚴綺雲難得準備放縱一下,提前去床上躺著擺爛呢,李誠就來了芳漪宮。
不過還好不是叫她伴駕的,嚴綺雲今天真的不想營業。
“奴才見過常在。”李誠樂嗬嗬的打千行禮。
嚴綺雲抬手,道:“起吧,可是萬歲爺那兒有什麼吩咐。”
“回常在,奴才這次來是萬歲爺吩咐奴才來問常在要午間那吃食的方子,萬歲爺吃了覺得不錯,想著讓太子爺和五阿哥也嘗嘗。”
雖然有些意外於康熙居然真的吃了,但是嚴綺雲倒不意外康熙來了南苑還不忘惦記著太子。
就後世人看史書也能發現,康熙確實很喜歡這個自己親手帶大的兒子,至少他還年富力強的時候是十分信任且親近對方的。
在偏心眼子這方麵,康熙也同樣是祖宗中的祖宗。
有的兒子是個寶,有的兒子連根草都不如。
“韶月,你去叫何公公過來,讓他把方子告訴李公公,實在不成直接讓他去大廚房教一教其他廚子。”
“那奴才就謝過常在了,常在您先歇著,我去回稟萬歲爺。”
“你去吧。”
送走李誠,嚴綺雲也就歇了早早躺平的想法,點上蠟燭,拿出紙筆開始試著畫今天折來的荷花。
其實水墨畫的課程嚴綺雲並沒有解鎖,她得至少把一門課程給學到高級才能自己選擇開一門什麼課。但是之前康熙說好賞她的畫譜前不久已經印出來了,嚴綺雲也收到了一整套。
雖然沒有係統的課程,但是嚴綺雲也不講究那麼多,心情好也願意自己畫兩筆,反正這些成品最終歸宿都是廚房的灶膛,畫的難看也沒彆人能看見。
不得不說,水墨畫入門確實比想象中還要難,嚴綺雲畫毀了三張紙後,才畫出來一張勉強沒有暈墨的,要說多好看...也是沒有的。
嚴綺雲:果然還是工圖適合我嗎?
心下鬱悶的嚴綺雲無奈擱筆,不得不承認,水墨畫她自個兒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
好在嚴綺雲也不是那同自己過不去的人,她也不是機器,自然不可能麵麵俱到。
把畫的不太入眼的廢紙折了起來,嚴綺雲親自去小廚房的灶台毀屍滅跡後,才洗漱睡下。
轉天,內務府就有人來送東西了。
送的是兩筐黃澄澄的枇杷果,大小雖然比不上嚴綺雲現代見過的那麼大,但每顆也有瓶蓋大小,品相都是極好的,果皮看不到一點不妥之處。
“奴才給萬常在請安,這是今年年新上的枇杷果,送來南苑的總共也不過才二十筐呢。”送東西來的楊福這會兒可比第一次來的時候熱絡的多。
他第一次給嚴綺雲送賞時,嚴綺雲還是個剛入康熙眼的小答應,而如今不過短短數月,嚴綺雲便正經在宮裡頭站穩了腳跟。
但凡有寵妃一份的賞,大部分時候都少不了嚴綺雲,各宮主子們的東西楊福多少都經手,還能心裡頭沒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