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對麵是港口黑手i黨, 不是什麼過家家遊戲,他們手裡的槍都是真家夥。”
中原中也愣了一下,隨即態度冷淡了下來,不滿地警告她:
“我不管你和他們有什麼過去, 或者想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麼, 我都不管——我是不會救你的。”
不會救?
這麼說, 就是有能力救咯?
裡奈意外地瞥了一眼不耐的少年,有點驚訝。
原本以為隻是個普通人, 結果竟然擁有能肉身抗子彈的能力嗎?
這麼說的話……
“你是異能者?”
“?!”
心中一跳, 少年眸光猛地冷下來,伸手掐住她的脖頸!
小臂發力,女孩的腳跟漸漸離開地麵。
“咳、咳咳!”
微微用力, 感受手心溫熱的血管緩慢跳動。
中原中也眯起眼睛, 冷聲逼問道:“你是誰?哪方勢力派過來的?”
作為外來者,連‘羊’都不知道, 怎麼會知道他是個異能力者?
比起浮於表麵假裝的不耐, 此時此刻少年眼中的殺意幾乎化為實體。
裡奈甚至能感受到身體逐漸沉重,胸膛呼吸艱難。
黑紅色的光纏繞在她脖頸上,血液湧上臉頰, 讓她的視野陣陣發昏,她絲毫不懷疑他會殺了她,儘管他們曾經相處得很愉快。
明明極好說話的少年卻能在觸及敏感話題的一瞬間翻臉,說殺就殺……
好反差, 喜歡!
女孩的泛紅的臉上露出一個堪稱輕鬆的笑容,一下子就衝淡了她下垂眼角帶來的楚楚可憐感。
不像個孤苦無依的孤兒,倒像個老謀深算的間諜,遊刃有餘的表情配上她精致可憐的長相, 有種深深的割裂感。
就是這種病病的性格才招人喜歡!
“咳、咳咳!”
儘管小命都把握在他手心,她卻絲毫不在乎,那雙漂亮的鳶色眼睛死死盯著他,用隻有他倆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
“中原中也……異能者隻是個標簽,並不能區分你和我。”
淡淡的熒藍色光芒從她身上湧出,順著他的胳膊海浪般蔓延,一瞬間,注視著那雙泛著藍光的鳶色眼睛,中原中也心底湧出一股自己被X光掃中,從頭到尾深深剖析透徹的暴露感。
異能力!
很明白這樣的光芒意味著什麼,中原中也觸電般收回手,任由女孩跌坐在地上,捂著脖子貪婪地大口喘息。
“哈——哈——”胸口極速起伏,重獲氧氣的心臟瘋狂跳動,裡奈無力地跪坐在地上,摸了摸灼熱的脖頸,感受著異能力反饋的消息,沙啞地笑了起來,“嗬嗬,原來是這樣……”
“權力體係畸形的組織,有才之士甚少,強大的能力和善用道德逼迫的夥伴……哈、哈哈,原來,‘羊’的組織架構如此脆弱,比我想象中的還要不堪,咳、咳咳!”
“情報型異能力?”中原中也轉了轉手腕,心中警惕之心大作,眉頭一挑,“你是GSS,還是高瀨會的人?”
“我說了,今天才搬進橫濱。”
女孩坐在地上,瀑布般的長發逶迤,頸簡鮮紅的手指印增添一絲淩虐的美感,卻絲毫無法削弱她眼睛中的戲謔。
“我不屬於橫濱的任何一方勢力,闖進你們的地盤純屬意外,不信的話,隨便你調查。”
“不用浪費時間,我大可以直接殺了你,以絕後患。”
中也深諳節外生枝的道理,暗紅色光芒在他手心逐漸彙聚。
當他再次說出這句話時,心中屬於少年的善心如雪般消弭,露出底下屬於羊之王的殘忍和決絕。
既然不是無辜的路人,那麼就算敵人是個小嬰兒,他也絕對不會憐憫。
裡奈可不想被這麼符合xp的少年劃分進“敵人”的類型中。
世界上沒有永恒的朋友和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在沒有情感的基礎上,和野蠻生活在優勝劣汰生活中的少年溝通的唯一方法就是講利益。
“你不會殺了我的。”
“因為‘羊’和港口Mafia才最不對付,而我,一會兒要去壞了港口Mafia的好事。”
裡奈撫平外套的褶皺,自然地朝橘發的少年露出一個絲毫沒有攻擊性的笑,一如月下初見時無辜:“要不要和我合夥?你負責保護我的人身安全,我負責弄清楚剛才那隊人的目的,怎麼樣?”
“沒有你,我一人也能做到。”
“我毫不懷疑這點,但多個朋友多條路,我們之間並沒有利益衝突,不是嗎?”
說完,坐在地上的她對著他抬手,手心朝上,歪頭示意:“給我個機會,中也?”
“你最好沒說謊,不然……與重力為敵沒什麼好下場。”
話雖這麼說,少年手中散發著巨大威脅性的光芒卻緩緩熄滅了,伸手,把地上的女孩拽了起來。
看來是能談的意思咯?
踉蹌站直,裡奈拍拍褲子上的灰,默默在心中上調了一些關於他能力等級的猜想,順便給自己的談判加了個砝碼:“那……如果我說,你麵對的,將不僅僅是港口Mafia一隊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