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疑案(1 / 2)

牧野蒼屏住呼吸,回頭瞅了一眼馬桶上的屍體。衛生間內很安靜,除了他們倆外沒有其他人,因此死者大概就是毛利小五郎口中的“土屋”。

既然是餐廳,那麼他們很可能是一起來吃飯的,中途土屋因故離席前往衛生間,結果慘遭血光之災。

“……大兄弟你邀請誰不好,偏偏和死神共餐,”牧野蒼目光幽怨地盯著死去的男子,“這下好了,午餐變成斷頭飯了。”

還連累他這個無辜玩家被迫扮演凶手。

所以說,沒有主角光環就不要作死啊。在這個“偵探=行走的案件製造機”的世界裡,一次登場三名偵探,絕對要出人命啊!

牧野蒼的記憶力不錯,幾年沒看動畫,他仍然通過聲音和語氣分辨出,外麵的三個家夥分彆是柯南、安室透和毛利小五郎。

這個組合比柯南加服部平次還要危險,服部雖然比安室黑了點,但和某個犯罪組織成員相比簡直是天使——彆看安室透推理廚藝車技樣樣精通,一幅陽光帥哥的模樣,他可是敢在列車上攜帶八個彈*的酒廠乾部,波本。

各種意義上講,都大大地不妙。

久久未得到土屋的回應,毛利小五郎也不禁開始嘀咕,柯南和安室透更是神色嚴峻,不約而同地衝進衛生間,開始挨個察看隔間:“土屋先生,您在裡麵嗎?”

牧野蒼一個激靈,心跳驟停。

雖然他和土屋所處的隔間位於最裡側,但一間間找下來,被發現隻是時間問題。現在逃跑顯然來不及了,他感覺自己仿佛一條躺在砧板上的鹹魚,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安室透和柯南已經檢查到隔壁的隔間。

“呐,安室哥哥,”柯南突然開口,嗓音是小孩子特有的稚嫩音色,“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奇怪的氣味?”

“嗯……準確來說是血的味道吧,”擁有小麥色皮膚的金發青年意味深長地看向最後一個隔間,“而且,好像正是從旁邊的隔間傳來的呢……”

安室透緩緩挪動腳步,走到旁邊的隔間前,站定,此刻他與牧野蒼之間,僅隔著一層薄薄的門板。

他朝緊閉的隔間門伸出手。

“……”淦。

牧野蒼默默閉眼,現有的時間和線索根本不允許他自行推理出案件真相,左右都要被當作第一嫌疑人,不如——

他霍然睜開眼睛,在安室透觸碰到門板前,動作飛快地拉開插銷,迎麵朝兩位偵探先生露出一個自以為溫和的笑容:“呦,你們好。”

“……!!!”

這次輪到安室和柯南受到驚嚇了。

從他們的視角,便是可疑的隔間門突然自動打開,麵色蒼白的青年站立在光線昏暗的空間裡,一身血衣,兩手腥紅,土屋先生坐在他身後的馬桶上,看起來凶多吉少。

青年淡金色的瞳孔沒有絲毫情緒波動,他臉上還殘留著一滴血痕,唇角緩緩牽起一抹核善的微笑,怎麼看怎麼像個變態殺人犯。

安室不由繃緊了手臂的肌肉,柯南也摸向腳力增強鞋的按鈕,隻要麵前的青年有所動作,就立刻將他製服!

然而……

牧野蒼刷地舉起雙手:“等等!彆衝動,我是冤枉的!”

“……哈?”

“其實我被陷害了,凶手另有其人。”牧野蒼語氣堅定。

這時毛利小五郎也匆匆趕到:“到底什麼情況?這是......土屋先生!可惡,小蘭!快去叫警察和救護車!”

他一把扒拉開牧野蒼,不顧地上的尚未乾涸的血跡,蹲到土屋麵前檢查他的呼吸和脈搏。

“沒用的,毛利偵探,”牧野蒼在旁邊提醒,“我剛才確認過,他已經死了。”

“可惡!”毛利小五郎憤怒地轉身,揪住牧野蒼的衣領:“就是你這混蛋殺了土屋先生吧!”

“人不是我殺的,我醒過來時他就是這個樣子了。”牧野蒼非常誠懇地說,然而配上他雙手和衣服上的鮮血,這番辯駁顯得很沒說服力。

“等一下,”安室透注意到他言語中透露的細節,“你說‘醒過來’是怎麼回事?”

“唔,我之前喝醉了,”牧野蒼無辜地眨眨眼睛,“酒醒後就發現自己和屍體一起被關在衛生間裡。”

其實這是他胡編的謊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出現在現場的原因。之所以敢鬥膽在偵探麵前撒謊,純粹是因為聞到了身上的酒氣,如此濃烈的酒精氣息隻可能出現在過度飲酒的人身上。

他不太相信,沒有任何信息優勢的情況下,遊戲會在一開場就把玩家逼入絕境。

既然劇情安排他成為嫌疑人,那麼肯定有破局的方法——官方說了,“酒廠模擬圖鑒”是一款推理類遊戲,如果他是真凶,一定逃不過柯學的製裁而被逮捕,那還推理個頭啊!在監獄裡和獄友玩劇本殺嗎?

所以牧野蒼傾向於自己是被陷害的。

聞到身上的酒精味時,他更加確信了這點,以前看柯南時,毛利小五郎就曾在醉酒後被誣陷成凶手。

把一個無意識的人拖進衛生間,讓他蹭上血跡、留下指紋,再簡單不過了。

退一步講,就算他真是凶手,謊稱自己被冤枉也能讓柯南和安室這兩個聰明人陷入糾結,儘量爭取逃跑的時機。

可惜毛利小五郎並不相信牧野蒼,他把臉貼近,瞪大眼睛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