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前奏(1 / 2)

四個選項,A和D明顯是不能選的。

牧野蒼大腦轉得飛快,在5秒倒計時結束前,他做出了選擇:“我選B。”

導航:【……你認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不,通常來講大家會傾向於選擇C,因為結合貝爾摩德的作風,C選項明顯指向某個隱藏劇情,但是……”

淡金色眼瞳的青年勾起唇角,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最扯淡的理由:“太麻煩了。選C意味著要繼續和貝爾摩德相互扯皮試探,我累了,不想再給大腦增添負擔。”

【……】

“而且,既然是‘分支點’,說明至少有兩個不會觸發死亡結局的選項,排除危險性最高的A和D後,剩下B和C選哪個都能活——那我為什麼不選一個簡單的?給自己增加難度很有趣嗎?”

……

一陣微風卷過,兩道人影靜靜佇立在黑暗的小巷,無聲地對峙著。

良久,青年終於緩緩開口:“你不是知道麼,貝爾摩德,我有病。”

他額前的碎發被風撩動,輪廓分明的麵部沒有絲毫表情變化,仿佛隻是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換做正常人,聽到他這番回答恐怕會立刻扣下扳機,送這個神經病去見上帝,然而貝爾摩德隻是哂笑一聲,手腕一翻收起那把小巧玲瓏的勃/朗/寧。

“我猜也是,”她從身後變出一隻白色藥瓶,隔空拋過來,“喏,組織新研發的鎮定劑,以後發病記得吃藥,彆自己硬抗。”

“……”這也行?

牧野蒼低頭凝視掌中的藥瓶,感覺劇情似乎走向了一條未曾設想的道路。

【恭喜您解鎖隱藏劇情:陳年的傷口。

三年前,你在一場爆炸中僥幸存活,但從此落下隱疾,頭部的舊傷時而發作,折磨著你脆弱的神經。BOSS對此表示過擔憂,然而性格要強的你擔心神經性藥物影響大腦,從來不肯服用鎮定劑。

交易當天,你的頭疾突然發作,疼痛難耐之下,為了不讓自己的呻/吟聲驚動其他人,你隻好用烈酒麻痹神經……】

牧野蒼這才想起,昨天洗澡時,後腦處確實多了一條淺色的疤痕,當時不以為然,沒想到背後竟然另有隱情。

他淡淡“嗯”了一聲,隨手把藥瓶揣進衣兜裡。

“其實今晚找你來,還有另一件事,”貝爾摩德瀟灑轉身,一條腿跨過機車,“十天後,組織要進行一場重要的談判,對方是橫濱裡世界的龍頭老大,港口黑手黨。”

“港口黑手黨?”名柯裡有這麼個組織嗎?

“對,就是半年前,讓你被迫從組織犯罪對策部調到搜查一課的那個組織,”貝爾摩德啟動引擎,“洽談地點已經確定了,東京晴空塔附屬大樓地下三層。”

……所以“牧野蒼”調職的原因是觸動了港口黑手黨的利益嗎?話說原著裡貌似沒提過它,難道是新近登場的黑/道組織?

青山老賊終於意識到紅黑雙方勢力懸殊,打算給酒廠送個隊友了?

此刻牧野蒼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作為一個中途出坑、沒看過列車篇之後劇集的老粉,他理所應當地認為,港口黑手黨是漫畫後期才出場的。

不了解的對手往往是最棘手的,謹慎起見,還是儘快查查這個“港口黑手黨”究竟是何方神聖吧。

“我明白了,”牧野蒼心裡盤算著危險的計劃,微微揚起下頜,“要我提供警方的情報?”

“沒錯,琴酒懷疑組織裡有警方的老鼠,會泄露談判計劃……你知道,兩大組織秘密商談合作,一旦成功便是撼動裡世界勢力比對的大事,警察們無論如何都不願看到的,一定會想儘辦法破壞談判。”

“但是如果有自己人提供警方的行動部署,我們就能掌握主動權,對麼?”

說白了就是情報戰。

“Bingo~”貝爾摩德愉快地打了個響指:“最好是能順藤摸瓜揪出警方的小老鼠哦~嘛,雖然調去了刑事部,但以科納克你的本事,拿到情報也是小菜一碟吧?對了——”

她戴上頭盔,鎖緊扣帶,隻露出一雙風情萬種的碧色眼眸:“boss說了,組織的任務優先,時間不夠的話,你那點無聊的小愛好就先暫時擱置吧。”

引擎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金發女人揚長而去,小巷內隻留下一串煙白的尾氣。

……汙染環境,建議罰款。

牧野蒼默默捂住口鼻,心底湧起另一個疑問。

——“無聊的小愛好”又是什麼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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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見裕也走進酒吧的時候,外麵正下著雨。

夏日的氣候多變,黃昏時還熱得仿佛蒸籠,夜間便突降暴雨。馬路上積了深深淺淺的水窪。風見不能理解,為什麼要選擇這樣一個糟糕的天氣會麵,見麵地點還是犄角旮旯的小酒吧。

他四下環顧,很快便注意到那頭顯目的金發。

對方戴了一頂鴨舌帽,帽簷壓低遮住上半張臉,側對大門,坐在吧台旁。

風見裕也走過去,坐到那人身邊:“一杯加冰的波本。”

說這話時,他感覺自己像電影裡秘密接頭的007特工。

嘛,雖然確實也差不多就是了,警視廳公安部,公安警察,某種程度上的確算得上半個特工。

“降穀先生,”風見壓低嗓音,“您緊急把我叫到這裡,是出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