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會談(1 / 2)

【嫌疑人4號:淺草黎人,25歲,飛鳥樂團的鋼琴手】

這個人相貌英俊,渾身卻透著一股輕浮的氣質,說起話來也陰陽怪氣的:“嘁,我可是堂堂內閣大臣的兒子、樂團最年輕的成員,前途光明,殺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警察乾什麼?有殺人的時間,我還不如多練兩支曲子呢!”

“就你?算了吧大少爺,彆給自己草天才鋼琴家的人設了!”

菊川英彥冷笑著打斷他:“你的時間都用在美酒和女人身上了吧?每次演出,都是你拖大家的後腿。”

“可不是,”鬆下美代子不屑地瞥了淺草一眼,語帶譏諷,“誰不知道你這個三流鋼琴手能進樂團,都是仰仗淺草大臣的權勢……維也納的表演,要不是櫻庭出了意外,哪裡輪得到你上台?”

淺草黎人被恭維慣了,哪裡聽得了這種話,臉色立刻變得猙獰起來。他霍然起身,對著鬆下小姐就是一頓辱罵,連“賤人”、“婊/子”這種話都冒出來了,言語粗鄙得完全不像個權貴子弟。

沒錯,這個草包不敢招惹身強力壯的菊川,於是把怒火全部宣泄到鬆下小姐身上。

“……夠了,給我閉嘴!”

牧野蒼實在忍無可忍,辦案十幾年,咳,十幾天,他第一次見到如此囂張的嫌疑人——你也太不把警察放在眼裡了吧?

“淺草先生,你現在還是本案的嫌疑人,”他頓了頓,目光凜冽地掃過淺草黎人身上價格不菲的西裝,“請注意自己的言行,否則我可以以‘妨礙公務’的罪名逮捕你。”

淺草黎人不滿地“嘁”了一聲,抱臂坐回到沙發上,屁股擠了擠旁邊的竹取晃:“喂,窮鬼,往右邊挪一挪。”

然後又把站在沙發前的幾位警官扒拉到一邊:“一身汗臭,離我遠點。”

……他這副愚蠢又欠揍的德行,居然還能好端端地活到現在,令人不得不感慨,原來死神也是個近視眼。

陽光開朗的高橋警官死了,靠老爹上位的傻缺官二代卻坐在休息室裡,滿口噴糞地侮辱一位女士。

在場的警察們感覺自己的拳頭硬了硬,恨不得立刻給淺草黎人送上一份友情破顏拳。

……但是要先把案子解決掉。

“後台是臨時搭建的,沒有監控器,所以我們警方需要知道你們回到後台的原因,以及案發時間段內,你們都在哪裡,做了什麼。”

山口警官一邊說一邊掏出記錄冊,他急著要為高橋報仇。

鬆下美代子:“我的不在場證明應該很充分了,回後台就是帶園子她們參觀的,案發時也一直待在一起。而且,我上個星期登山時扭傷了腳踝,沒有辦法快速奔跑,所以不可能趁園子和毛利去洗手間時,偷偷溜過來襲擊高橋警官。”

法醫檢驗後,證實了鬆下小姐的說辭:她腳腕的挫傷尚未完全恢複。

接下來輪到菊川英彥:“我是回後台的禱告室做祈禱的,希望仁慈的天主能夠保佑我演出成功……哦,忘記說了,我年幼時隨母親在意大利生活過一段時間,一直虔誠地信奉著天主教。”

牧野蒼隨口問道:“後台有禱告室?”

“啊,其實是雜物間改造的啦,”菊川英彥急忙解釋,“我在去禱告室的途中恰好看見竹取先生從排練室出來,左手拿著一根新的指揮棒——禱告室和排練室都離案發現場很遠,這樣的話,就可以證明我們倆都不是凶手了吧?”

他信心滿滿地轉頭望向樂團指揮:“沒錯吧,竹取?”

“……”竹取晃眼角抽搐了一下,有那麼幾秒鐘,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有點一言難儘。

不過他很快又恢複淡定,平心靜氣地點點頭:“是的,如我之前所言,我回排練室更換指揮棒。雖然沒有注意到菊川從身邊經過,但我的慣用手一直是右手,如果菊川沒有親眼看見我,是不可能說出‘左手拿著指揮棒’這種細節的。”

“哈哈哈哈我就說嘛,”菊川英彥豪爽地拍了拍竹取的肩膀,笑開了花,“我和竹取先生能夠相互作證,這下兩個人的嫌疑都能排除了!”

“警部,我覺得這個菊川不是凶手,”山口警官悄悄湊到牧野蒼耳邊,壓低了嗓音,“他是天主教徒欸,怎麼敢拿耶穌雕像當凶器?這是褻瀆!死後要下地獄的!”

“......”

果真如此簡單嗎?牧野蒼眉頭緊鎖,鬆下、菊川、竹取都沒機會作案的話,難不成凶手是那個吊兒郎當的官二代淺草?不可能吧?

他鬱悶地抓抓頭發,深感自己離禿頂又近了一步。

“對了,山口警官,我記得從前天開始,飛鳥樂團就開始合宿集訓了吧?”

牧野蒼稍微思索了半晌,忽然一道靈光從大腦中劃過,他對自己的得力下屬附耳道:“你幫我查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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