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黑色的交彙(二)(2 / 2)

不愧是降穀先生,輕易就發現了竊聽器,對比之下自己簡直太不稱職了!

風見裕也望向牧野蒼的眼神愈發敬佩起來。

牧野蒼:“……”雖然不知道這家夥腦補了什麼,但果然很好騙啊。

然後他就看到,麵前粗眉毛的公安抬起胳膊,手舞足蹈地向他表演了一段啞語。

“……”牧野蒼戳了戳導航:“他在比劃什麼?”

【他在打手勢,意思是“您找我是有緊急情況嗎?”】

“他為什麼不直接說話,日語很燙嘴嗎?”

【因為他以為廁所裡安裝了竊聽器。】

“……行吧。”

於是牧野蒼也依樣抬起胳膊,手舞足蹈地朝風見比劃了一陣。

——“竊聽器就在你身後的盥洗台下。”

宛如原始人跳大神一般的狂野手勢,風見裕也竟然看懂了,他露出震驚的表情,立刻轉身蹲下,伸手朝盥洗台的大理石板下摸索著。

牧野蒼默默舉起雨傘,風見裕也現在背對著他,因為蹲在盥洗台下麵又看不見鏡子,對身後即將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沒有竊聽器啊?”風見摸來摸去,也沒發現疑似竊聽器的物體:“您是不是搞錯了……”

他的話沒說完,牧野蒼已然揮動雨傘,沉重的傘柄攜帶風聲,重重砸在風見裕也的後脖頸上——

“哐!”

“啊!”

風見撲通一聲伏倒在地。

牧野蒼戰鬥力低下,卻不代表他不知道哪些部位是人體的要害——人的後頸處集中分布著大量神經,尤其是頭骨和頸椎鏈接的位置,隻要打擊的位置精準,一下子就能使被襲擊者昏厥。

因為擔心自己的力道不夠,他特地買了把傘柄比較重的雨傘,一傘下去,效果可不比琴酒當初給工藤新一的那一鐵棍差。

風見裕也再起不能。

“對不住啊,大兄弟,讓你受苦了,我這也是被逼無奈,你體諒一下吧。”

牧野蒼雙手合十,朝陷入昏迷的風見裕也鞠了一躬。然後他將風見拖進隔間內,扒掉他的外套和褲子,再掏出一捆細麻繩,把渾身隻剩條紋背心和花褲衩的風見裕也綁在馬桶上。

他下手時還是忍不住留了情,這位公安先生頂多昏迷個把小時,並沒有性命之憂。

牧野蒼把風見裕也的衣服疊好,塞進隨身攜帶的背包裡,拿起手機,對著他的臉拍了一張照片。

做完這一切後,他順走了風見的手/槍、耳麥和行動電話,在他嘴巴上貼好膠布,然後踩著馬桶蓋翻到旁邊的隔間,順利溜出了男廁所。

他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撥通貝爾摩德的電話:“抱歉,出了點意外,恐怕你還得幫我易容一次。”

剛把車停到隱秘的地方、準備重返大樓協助琴酒的貝爾摩德:“……”

有完沒完?科納克這是易容上癮了?

“最後一次了,以後絕對不會再麻煩你了!”擔心貝爾摩德拒絕,牧野蒼決定先發製人:“不過這還得怪你,你的粉底一定過期了吧?我洗個臉的功夫,脖子和手臂上的粉底就掉了大半!”

為了讓狡辯的借口看上去更真實,他特意從旁邊賣化妝品的商鋪裡買了一瓶卸妝水,用海綿沾著,拚命往自己的胳膊和脖子上塗抹。

電話另一端的貝爾摩德:“……我隻帶了普通的粉底,當然禁不住水洗,問題是你洗臉乾什麼?易容後儘量減少接觸清水,這是常識吧?”

“哦,我沒有常識。”

牧野蒼將用完的卸妝水拋進垃圾箱:“你在哪裡?我現在過去找你,這次不需要化妝成波本了,我隨便打昏了一個路人,冒充他的模樣就可以。照片等下發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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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警官帶領幾名警察,在狹窄的巷子裡飛奔。

“怎麼樣?”他一邊跑一邊問身後的警員:“交通部那邊有沒有查到菊川英彥的逃亡路線?”

跟在後麵的警察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交通部已經緊急調閱了附近路段的攝像器,目前還沒有發現疑似菊川的人或車輛。”

“本廳那邊查到了菊川不久前的租車記錄,”另一位警察接著說道,“但是剛才目暮警部打來電話,菊川租賃的汽車被他丟在一個停車場裡,看樣子他使用了其它交通工具。”

“該死的!”山口警官咒罵了一句,菊川那家夥是地鼠嗎?現在根本查不到他的蹤跡,隻能以晴空塔為中心地毯式搜索。

但是耽誤的時間越長,人質獲救的可能性越小!雖然牧野警部不是一般的人質吧,可是菊川手裡有槍啊!誰敢保證他不會突然發瘋,對牧野警部下手?

山口警部雙眼通紅,眼睛裡布滿了血絲,繼高橋之後,難道牧野警部也要遇害了嗎?他已經失去了一名可靠的後輩,現在連最尊敬的上司也將折損在那個惡魔手裡!

跑出小巷,迎麵就是晴空塔附屬大樓,山口雄耶停下腳步,他有預感,牧野警部就在附近!

他命令跟來的幾個人著重搜尋這一帶,很快,一名警察就有了發現。

“山口警官!”那位警官大聲喊道:“舊車棚這裡有血跡!”

山口雄耶立即跑過去,手電筒的光線四處晃動,很快照出了水泥地上一灘快要乾涸的深色液體。

其實這是菊川英彥的血,牧野蒼和貝爾摩德雖然把屍體搬進了後備箱,地上的血跡卻來不及處理。

可山口警官哪裡知道這些,他的第一反應是,犯人果然對牧野警部動手了,而且從現場的血跡判斷,出血量不小,傷勢恐怕相當嚴重!

他隻覺得腦袋“嗡”地一聲:“快…….快去找!必須趕緊解救牧野警部,否則就來不及了!小栗原、宮川,你們兩個隨我去附屬大樓,調閱大樓附近的監控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