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風見裕也”用槍指著感覺很奇怪。
“這裡隻有我們兩人,不必再易容了吧?”降穀零冷聲道:“難道你有不能暴露容貌理由?比如……我認識你臉?”
啊,不愧是安室透啊,牧野蒼想,真是敏銳,一眼就看穿了他易容目。
不過,就算安室透猜到他們兩人可能認識,又能怎麼樣呢?這家夥總不能把所有接觸過人都調查一遍吧?
而且托酒井福,他右肩受傷,現在是左手持槍,安室透大概會認為他是個左撇子,但是“牧野蒼”平常慣用可是右手呢!如此一來他嫌疑就大大降低了。
“不要轉移話題,降穀君,”牧野蒼笑意深沉,“我臉,你是有機會看到,不過是在你咽氣前一秒。”
“......可以說說你如此痛恨我原因嗎?至少讓我死個明白吧。”
這次回答他是一聲槍響,子彈擦著降穀零脖頸飛過,留下一抹血痕,隻要再偏個幾毫米就會射穿頸動脈。
“!”降穀零一驚,沒等他反應過來,第二顆子彈貫穿了他左肩胛骨,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你問了我兩個問題,一個問題一顆子彈哦?我還有十幾發,可以陪你好好玩玩。”牧野蒼揚起下巴:“說實話,我還挺欣賞你。”
導航:【……你認真嗎?】
“我欣賞安室透和我想殺他並不衝突,”牧野蒼撇撇嘴,“他很強,不是嗎?而且他長得很好看,你要知道顏狗和慕強是人類天性。”
安室透能力有目共睹,牧野蒼一麵忌憚著他,一麵卻不得不佩服他,情商高腦子好料理黑客飆車演戲樣樣精通……是個人才。
“最開始進入遊戲時,我是把他當作友軍,”牧野蒼淡淡地說,“你也許不知道,有段時間我特意去學了烹飪,打算用這個話題拉近我們兩個關係,這樣以後我被逼到走投無路時,做為波本他沒準會願意幫我一把。”
……不,它知道,導航默默咽下吐槽話,前陣子牧野蒼突然熱衷於製作蛋糕,為此還買了一本烹飪教程。
結果……不提也罷,那蛋糕考出來後跟個鐵餅似,咬都咬不動,最後被牧野蒼喂了公寓附近流浪狗。可憐小狗第二天就拉肚子了。
“後來發現他是公安,我其實也沒有動過殺心,甚至有點慶幸他這樣強大人沒有墮落成犯罪分子……但有一點你提醒得很對,這是遊戲,我是黑衣組織科納克,就要忘掉現實世界立場。
我唯一目標就是勝利,安室透站在與我敵對陣營,所以他必須徹底消失。”
不僅是安室透,紅方那一大幫人,如果遊戲允許話,牧野蒼現在想把他們全都乾掉。說到底這些人都是遊戲後台一段代碼罷了,虛假紙片人哪裡有他好兄弟重要!出了遊戲他依然可以對彆人說我喜歡安室透這個角色,但現在……嗬!
看啊,殷紅血跡在波本深灰西裝上洇開,多漂亮顏色啊!可惜現在是夏天,否則看這血花綻放在雪地裡,簡直是價值百億名畫啊!
“你會阻止我嗎,導航?”
【規則不允許玩家殺死原著主線人物,但看在你和你朋友感天動地友誼份上,我可以為你破例一次】
牧野蒼笑了,他挪動槍口,直指對麵金發青年額頭,真是遺憾啊,波本,為了他能早日見到零君,隻好委屈你去死了。
如有實質濃烈殺氣,降穀零不可能感受不到,他當即意識到“風見裕也”約他天台見麵,根本沒什麼複雜陰謀,就是單純地想殺自己!
“你右肩還在滲血,你有把握能殺了我嗎?”降穀零開始打心理戰,與此同時他身體暗暗前傾,重心放低。
他與對方之間差不多隔了十幾米距離,前不久電視上還報道了“蹴擊貴公子躲避狙/擊/槍”新聞,降穀零覺得自己也能衝一把。
如果在看到火花瞬間就極速閃避話,說不定還有機會!
“彼此彼此,我迫不及待想看你腦漿飛濺了呢!”果然不能和波本廢話,這家夥還想動搖他意誌,近身反擊?彆做夢了!
牧野蒼搭在扳機上手指縮緊,下一秒子彈就要破膛而出;
降穀精神也緊繃到了極點,全身力量凝聚在腿部,蓄勢待發。
局勢徹底失控前,一道懶散男聲突兀地響起——
“兩位,暫停一下啦~在彆人自鯊時候決鬥很沒禮貌哦?”
“!!!”
牧野蒼和降穀零同時轉身望向聲音來源處,天台上竟然還藏著一個人,而他們兩個都沒有發現!
月色疏朗,天台防雨棚後緩緩轉出一個人影。這人裝扮非常奇特,明明現在是盛夏,他卻披著厚重黑色大衣,脖子上還裹了一條長長紅圍巾。
……也不怕捂出痱子。
“嗨呀,兩位晚上好,”不速之客懶洋洋地揮舞著纏滿繃帶手臂,“要PK話請稍候片刻,我先跳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