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隨我來。”野本久信站起身,彬彬有禮地把南淩帶到了舉行拳賽的場地。
如果忽略他那即將掩飾不住的興奮與貪婪的話,他的長相倒也能算得上周正。
南淩四處環顧了一下。
這是一間風格十分現代的大廳,被刺眼的燈光照得明亮的拳擊場被放置在正中央,周圍相對來說稍暗一點,四處散落著一些桌椅,還貼心地放上了裝飾用的鮮花,還有種類齊全的酒水單。
“裝修做的還不錯。”
“多謝您的誇獎。”野本久信躬了躬身,“不知道您想在哪裡觀看比賽?大廳的氛圍會好一點,二樓相對更清靜。”
“還有二樓啊。”南淩抬頭看了一眼。
“客人們的需求總是多種多樣的。”
“不了,我就在這看吧。”南淩隨便指了個靠近拳擊場的位置,“我坐那就行。”
“那麼,您的保鏢……”野本久信試探性地問道。
南淩回頭看了一眼安托萬。對方從一進門開始就一直繃著臉,顯然是不太喜歡這裡。
“安,去做準備吧。”他拍了拍安托萬的肩膀,一臉不在意的表情。
野本久信暗暗撇了撇嘴。
嗬,大戶人家的少爺,對待自己的下屬大概就像是對待一條狗一樣吧。彆看在外麵一個比一個光鮮亮麗,回了自己家裡不知道那副皮囊下到底是什麼模樣呢。
安托萬倒是沒什麼異議,乖乖地跟著野本久信去後麵準備了。
南淩則神色好奇地在場地裡轉了一圈,一路上經過了不少戴著墨鏡麵目凶狠的大塊頭保鏢,每個人的後腰處都鼓起一塊,手槍被放在了隨時能被拔出的位置。
守備還挺縝密的……如果有什麼人鬨事,想必很快就能被鎮壓下來吧。
他又四處看了看其他的賓客。
像他這樣遮遮掩掩的人倒是也有,而且為數眾多,不過也有很多人就正大光明地坐在那。也有些人因為他的年齡投來了或好奇或不屑的眼神。
甚至還有一個長相俊美的大叔朝他投來了饒有興趣的視線,露骨得簡直像是要把他身上的衣服都扒下來。就差沒在臉上寫滿了‘我對你有點意思’了。
大概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南淩沒理那些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等了沒多久,場地裡的燈光就完全暗了下來。
比賽開始了。
平心而論,南淩對觀看黑拳沒什麼特彆的興趣。
他不需要這種東西來刺激自己——沒必要。如果有人真的讓他感到不爽,比起來這裡發泄情緒,他為什麼不自己親自動手?
不過安托萬的表演他還是願意看看的。
棕發的青年身形並不特彆高大,但身上的肌肉十分明顯,一雙碧藍的眼眸中此時全是戰意,像是見了血的野狼。
在南淩的推算中安托萬的對手必然會作弊——不管是使用興奮劑還是帶著不易察覺的武器,野本久信這個人肯定不會讓他和安托萬來一場公平較量。
隻不過他也並不是毫無準備就是了。南淩不喜歡虧待自己人。
安托萬喘著粗氣,腎上腺素讓他整個人的肌肉都在微微戰栗,汗水順著他被浸透的深棕色發絲流過臉頰,腹部剛剛被打中的地方此時還隱隱作痛。
他一上台就知道不對勁。
對方很明顯是磕了藥,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裡麵根本看不到什麼神智,更彆提對方的拳擊手套上還沾著一堆玻璃碴子,打到人身上就會立刻見血。
明顯的暗箱操作,自己剛剛被打的地方大概已經開始流血了吧。
而安托萬本人其實什麼也沒帶上台——即使是知道了對方會作弊,他仍然是以一種幾乎毫無準備的情況上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