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苦了,降穀先生。”
“嗯,那個人怎麼樣?”安室透隨手放下了自己的外套,邁步走了進來,“還是什麼都不說?”
風見裕也的表情有些尷尬,“……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他來到這裡之後隻對一句話有反應。”
“哦?什麼話?”安室透挑了挑眉。
“他否認自己是FBI。”風見裕也無奈地說道,“他也不想想,如果他不是FBI的話,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去救他。”
“他真的這麼說?”安室透沉思了一下,“我要去看看,拜托你去負責審訊吧。”
翠鳥出乎他意料的年輕。安室透本來以為能在組織裡臥底的至少也和他差不多大了,但是翠鳥看起來也就剛剛大學畢業。
出於對身份的保密,他並沒有去和翠鳥見麵,而是隔著單向玻璃監視著他和風見的談話。
……其實更準確地說,隻有風見一個人在不斷發問而已。
在審訊的全程,翠鳥隻是瞪著兩隻死魚眼麵無表情地看著對麵,如果不是他還會時不時地眨下眼,安室透都要以為他是個雕像了。
“我【嗶——】【嗶——】”不知道是風見的哪一句話戳到了他,翠鳥有些不耐煩地開口直接罵街,語速奇快無比而且百分之九十都是臟話,“我【嗶——】你這【嗶——】【嗶——】”
事情剛發生的時候他也很懵逼好嗎?不僅聯係不上老板,還莫名其妙地就被FBI抓住了。現在看來FBI也沒有那麼厲害,至少這次是公安笑到了最後。
這一段時間也足夠他推理出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了。果然還是因為自己的莽撞導致的這件事。白鴉那邊……他相信老板不會就這麼放棄他。自己雖然是被抓出來了,但是畢竟也算是成功脫離了組織。
他甚至懷疑FBI是被白鴉利用了才回去抓他的。
“他說他不是FBI。”風見沉默了一下,才從翠鳥的臟話大全裡挑出具體的信息,儘職儘責地充當著一個無情的翻譯機。
表麵上是複述給錄音機,實際上是給房間外的安室透解釋。
“咳咳……如果你不是FBI,那麼你隸屬於哪裡?”風見的職業素養讓他保持著嚴肅的表情繼續問了下去。
翠鳥這時候反倒閉上了嘴,接著瞪起了死魚眼。
他對FBI和日本公安都沒什麼好感,當然不能直接告訴他們白鴉的存在。
“……就是這樣。”風見出來之後對安室透說道,“威脅也好,利誘也好,能用的方法都用了。但是他就是不說。”
安室透沉思了一下。
“他應該不是FBI。”
“降穀先生?但是為什麼?”
“如果他是FBI,沒有必要隱藏身份。”安室透的表情有些不耐——並不是衝著風見裕也,而是衝著FBI,“他們會和公安交涉的。既然過了這麼長時間都沒什麼動靜,他應該另有身份。”
“原來如此,不愧是降穀先生。”風見裕也恍然大悟,“但除了我們以外,還有誰會在組織裡安插臥底呢?難道是MI6嗎?”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
“雖然我有一個推論……算了,還沒有足夠的證據。”
在被查特算計之後,他一直在思考查特在這件事裡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利用自己順理成章地殺掉金巴利,到底會對他有什麼好處?
很明顯,查特在這件事中一定獲得了足夠多的利益,不然他不可能會這麼費儘心思算計自己。如果由此假定,他才是這件事情的最大獲利者……
那麼事情就變得很清楚了。
首先,查特不可能是FBI一方的,那樣的話他怎麼會殺死金巴利?他也不可能是站在組織一方的。雖然組織在這次的事件中沒有非常嚴重的損失,但是翠鳥跑了是毋庸置疑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