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淩相信西本想活是個聰明人——這件事至少從他的名字也能看出來吧——所以今天的敲打已經足夠了。沒必要把事情都點明。更何況這裡本就是他的主場,該戰戰兢兢的是對方才對。
從他做過的那些事來看,他不僅很聰明,而且也十分謹慎。自己這邊和他交涉的時候隻要控製好度,互相心知肚明即可。
果然,他背後的那個人還是如此一如既往的擅長籠絡人心控製下屬。這種事做起來也未免太過熟練了一點,這種人才到底是怎麼讓那個人遇見的啊?
現在,那人應該已經知道了自己已經發現了西本想活。接下來就看對方的反應了。希望對方也能和他有足夠的默契,達成心照不宣的暫時同盟。
不過南淩倒是沒想到,西本想活的性格居然還能算得上是善良。
正好,這就更加方便他利用了。
——重啟人體實驗這件事不可能無緣無故,這一定是建立在藥物實驗即將有進展的基礎之上。也就是說,一位新的研究員是大概率的事情。
南淩可不想成天花心思盯著這人,所以就索性把西本想活和他身後的人牽出來,讓他們互相掣肘。
至於為什麼不用烏尼古……
烏尼古完完全全地對那位先生忠心,忠心得簡直到了腦殘的地步。新來的實驗員大概率與他立場一致,他們根本沒什麼矛盾,就算南淩想讓他們互相牽製,大概也無能為力。
而且他對於科研很忠誠——換言之,他對於人體實驗完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南淩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找個機會讓他意外死亡吧。
好了,這件事就可以先放一放了。
接下來……
南淩摸出了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
“……喂?”
“啊,琴酒。”南淩輕快地打了個招呼,“最近怎麼樣?”
“有事直說。”琴酒冷漠地說道。
南淩側耳聽了聽,輕輕笑了一聲,“聽聲音……你在車上?”
現在已經快到飯點了吧?琴酒還在工作?
好敬業,真的好敬業。
“你到底有什麼事?”琴酒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些許不耐煩。
“黑麥的位置,你知道嗎?”南淩簡單直接地問道。
琴酒在那邊沉默了半晌,“上次的行動失敗之後,我們就失去了他的行蹤。他和FBI分開行動了。”
“那,FBI就這麼放著也沒關係?”南淩挑了挑眉,“他們不會礙事吧。”
“失去了赤井秀一的FBI不足為懼。”琴酒的語氣有些輕蔑,“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上次你又是怎麼找到他們行蹤的?”南淩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他們應該藏得很好吧。”
琴酒那邊一時無聲,似乎在權衡該不該告訴他這件事。
南淩非常耐心地等了一會兒。
“歌海娜。”琴酒最後隻說了三個字。
……歌海娜?青色原點居然知道FBI的行蹤?
“挺厲害的嘛。”南淩的表麵上的語氣漫不經心,仿佛一點都不關心歌海娜到底是怎麼拿到的情報,“真可惜,我本來還想去找黑麥聊聊天的。”
琴酒皺了皺眉,語氣有些警惕,“你想做什麼?”
“聊天啊。還能做什麼。”南淩避重就輕地說道,“還有一件事,我聽說……有個厲害的新人要過來了?”
“你從哪聽說的?”琴酒的語氣毫無起伏,沒有承認也沒有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