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南淩半跪在西本想活麵前,周圍的人知情識趣地避開了。
“……還好。”西本想活悶悶地說道。
南淩扒拉開了西本想活的手,掀開蓋著額頭的頭發看了看他的傷勢。
——一道至少有8厘米的傷口斜著貫穿了他的額頭,左側的眉毛被從中間破開,給他原本非常無害的長相添了一點攻擊性。
“走吧。”南淩把西本想活拉了起來,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西本想活沉默著沒說話。
南淩剛說完話,就心想完了,這下更像是什麼狗血上位戲碼了。
——不過他要是真是渣男,他肯定也不會選這種烏尼古這種‘年老色衰’的人啊。
於是各懷心思的兩人一路相對無言。
“疼就憋著。”南淩非常簡單粗暴地給西本想活處理了一下傷勢,順便打了個麻藥縫合了一下,語氣輕鬆,“放心吧,我手藝很好的,不怎麼會留疤。”
“今天的事。”西本想活頓了頓,語氣有些低沉,“你早就預料到了嗎?”
早就知道烏尼古會對他動手……但是完全不告訴他?
如果烏尼古真的殺死了他會怎麼樣?
“你猜。”南淩乾淨利落地打了個結,直起了身,“好了。最近彆碰水……我想你應該知道規矩?”
“嗯。”西本想活輕輕點了點頭,抬頭看向南淩,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卻突然一愣。
“你的脖子……?”
南淩碰了碰出血的地方,臉上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沒事。”
他從旁邊的醫藥箱裡扯出一卷繃帶,隨意地往自己的脖子上纏了幾圈,表情滿不在乎。
“這種傷口很危險的。”西本想活認真地說道,“你應該好好處理。”
“彆擔心。”南淩語氣懶散,“我算好了。”
從烏尼古會攻擊西本想活引起騷亂,到他去處理,再到烏尼古攻擊他……
他並不是躲不開。
但是他需要一個借口,或者說,一個引子。
西本想活隻是恰好在對的時間出現在了對的地方。
“你現在覺得如何?”南淩挑眉看向西本想活,“有興趣去禁閉室看看嗎?”
西本想活愣了一下,“烏尼古……先生,現在在禁閉室?”
“是啊。”南淩腳步輕盈地走向了門口,偏頭看了看他,“願意來看就看看吧。”
西本想活定定地看著他的背影。
如果說之前他對於查特的忌憚隻是來源於道聽途說,那麼現在的恐懼與隨之而來的提防則更為真實。
他不是不認識烏尼古。但之前的烏尼古和現在簡直不能稱為一個人。他親眼看著一個正常人被查特逼瘋,而幾乎對過程一無所知。
和查特一樣,他也看過那份藥物的報告。理智告訴他,光靠那種藥是不可能做到眼下這種程度的。
能夠看破人心的惡魔……他絕對配得上這個稱呼。
而他自己也在毫無所覺的情況下成為了棋盤中的一員——查特手裡的棋子之一罷了。
到底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又有什麼是他沒算到的?
自己在查特眼裡又算什麼呢?
西本想活沒有猶豫多久,抬腳跟上了南淩的腳步。
……
單麵玻璃反射著南淩帶著些許笑意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