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淩想都沒想,一把按住銀匙的後腦勺蹲了下來。
“……怎怎怎麼回事兒?”銀匙哆哆嗦嗦地小聲問道。
“彆說話。”
南淩閉上眼回想了一下,拉著銀匙往天台的一側移動。
如果他沒看錯,子彈應該是從那邊射出來的。
銀匙灰頭土臉地看著他,一臉的戰戰兢兢,但幾次張了張嘴都沒敢出聲。
南淩帶著他緩慢地移動到了矮短的圍牆下,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圓形的化妝鏡——彆問為什麼他隨身攜帶這東西,問就是因為美童——順帶一提,他今天的美童是淺棕色。
他小心翼翼地將鏡子移動到了圍牆的缺口處,仔細地調整著角度。
沒過一會兒,他就從遠處的一棟大樓的樓頂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更準確地來說,是熟悉的槍和帽子。
“赤井秀一……”南淩立刻收回了鏡子,不自覺地皺緊了眉頭。
還沒等他想出來為什麼今晚明明是地下世界自己的事情,卻有組織和赤井秀一兩尊大佛的參與,銀匙就緊張兮兮地拽了拽他的袖子。
“七,”他壓低聲音說道,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了他們附近的地麵,“那東西……是狙擊槍的瞄準器吧。”
南淩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地上明亮的紅點在黑夜裡清晰可見。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那紅點還輕微地上下晃了晃。
南淩:?
赤井秀一這是把自己當貓逗了嗎?
他不會以為這樣勾引一下自己就會出去吧。
南淩盯著那個紅點,看著它緩緩移動到了天台中央的位置——原來站在那的千穗裡早就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紅點抖動了一下,又往右橫著移了一段,接下來又斜著移動到了原來的位置,最後突兀地消失。
南淩眨了眨眼。
這形狀……7?意思是他看見自己了?
看見就看見唄,怎麼這年頭吃瓜也犯法嗎?
他等了一會兒,又用鏡子看向赤井秀一的方向——人還在,但是架槍的方向已經變了。
港口方向。
“麻煩。”他滴咕了一聲。施施然地站了起來,旁邊的銀匙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你小心點——誒誒!”
他話說到一半就被南淩拽了起來,冷漠的地下醫生看都沒看他,“盯緊點狙擊手。”
南淩自己則重新將目光投向了港口方向。
銀匙唉聲歎氣,嘴裡一邊念叨著‘我可不做賠本買賣’一邊認命地監視起了赤井秀一。好在對麵根本連看都沒看他,讓他鬆了口氣。
港口此時一片寂靜。
梅洛躲在羽尾的車後,小心翼翼地聽著周圍的動靜。
羽尾則麵色發白地靠在車邊,臉上一片痛苦之色。
來交易之前他穿了防彈衣,所以他僥幸沒死,但是那東西防個手槍還行,可不是用來防狙擊的啊。
他感覺自己肋骨最起碼斷了三根。
“還能動嗎?”梅洛等了一會兒之後發現剛剛隻是有個狙擊手,周圍並沒有埋伏著的人,所以稍微鬆了口氣,“能動就趕緊上車。”
“你就不怕……被人……呼……打爆油箱嗎?”羽尾吃力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