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站在門外等待。
五分鐘前查特把梅洛叫醒之後就把他趕了出去——一開始他當然不同意,但是查特立刻就把自己的腳換到了梅洛的脖子上,並聲稱如果他不出去就立刻殺掉梅洛。
當時的安室透麵對著此情此景,不由得輸出了一段省略號。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剛剛才逃脫一劫的人質用凶手的命威脅他這個來救他的警察,但是自己還真的被威脅到了,隻能站在門外。
當然他也不是完全放棄了,他也想聽牆角,但是根本什麼都聽不到。
裡麵太安靜了。
他可以萬分確定查特一定有話想和梅洛說——要麼就是有問題想要問梅洛——如果是後者,安室透毫不懷疑查特作為一個審訊大師能乾出來什麼。
但是裡麵簡直就像裝了兩個死人一樣寂靜。
安室透不禁有點懷疑是不是人已經偷偷跑了。
好在南淩很快就從房間裡出來了,還順便拉著梅洛——看樣子是又昏過去了,不知道查特對她做了什麼——他拉著梅洛就像拉著一個裝滿了沙石的麻袋。
然後南淩就把這個麻袋扔到了安室透懷裡。
“等會,你——”
安室透手比眼快地接住了梅洛,完全是下意識地捉住對方的手腕——然後他震驚地——又並不十分意外地發現那裡已經不再跳動了。
“死了。”南淩乾脆利落地說道。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就好像剛剛隨手碾死一隻螞蟻,“她沒用了。”
沒用了……而不是報複嗎?
果然,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在查特的計劃之下。
安室透沉默不語地跟著查特,他臉色蒼白的像是個幽靈,動作卻敏捷像隻貓。他看著查特輕快地放倒了一個正在清理現場的青色原點成員——衝突已經結束了,是早有準備的青色原點勝利。
……也在七的計劃之下。
南淩悄悄把人拖到暗處,從他身上扒拉出來一個對講機,清了清嗓子。
“我是七。”他用安室透熟悉的聲音和語氣說道,“準備炸藥,清理三樓的痕跡,然後把這棟樓炸掉。”
安室透抱著梅洛的屍體,看著南淩的背影,忽然開口:
“你認識七。”
南淩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一絲笑意。
“你猜。”
他聽到對麵傳來的應聲,就把對講機上的指紋和血跡擦掉然後扔了回去。
“好了。”南淩拍了拍手,轉過身對著安室透,“遊戲結束,把她給我吧。”
“你要她的屍體乾什麼?”安室透直覺有什麼不對,他把梅洛扔到了一旁,就像扔個裝滿了垃圾的垃圾袋,然後拉住了南淩的手臂,“不對……你甘願冒險就是為了梅洛的屍體?”
“很敏銳嘛,波本。”南淩沒有否認。
“她有什麼特彆?”安室透緊緊盯著他,“如果她——不,不是她,是你帶來的那個藥劑,你用那東西殺了她。那是什麼?”
“永生之酒。”
“彆和我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