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覺得有些可笑。
“就這樣?”他問,“你殺了我,你以為那位先生不會發現嗎?”
“第三。”南淩恍然不覺,“我有完全正當的理由殺掉你,而不會被那位先生追責。”
他說到這裡,忽然若有所覺地笑了笑。
“你看,‘理由’這不就來了嗎?”
南淩側過身,看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站在自己身後的安室透,就像是沒看見他手中對準自己的槍口一樣,笑眯眯地給朗姆介紹,“這位就是你的同夥——日本公安先生。”
“波本!”朗姆瞪著他,“你是——”
“重新認識一下。”安室透神色冷漠,“公安警察廳警部,安室透。”
南淩不太高興。
安室透比他們約定的時間來得更早,這沒關係,計劃裡本來就沒具體說明這一點。但是,但是——
“我不是告訴你在這裡一定要說‘對不起,我是警察’嗎?”南淩抱怨道,“為什麼不說?這樣一來我今晚最大的樂趣就這麼消失了——”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的時間,查特。”安室透平舉著手槍,瞄準的人不僅是朗姆,還有南淩,“你不能就這麼殺掉朗姆。他應該被交給公安。”
這和他們之前的計劃不一樣。
南淩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你是不是想說,那些研究員也一樣?”他反問,“我不能殺掉他們,而是得把他們送到法庭上接受正義的審判?”
“你知道我的答案。”
“……就知道你會這麼做。”南淩撇了撇嘴,一把推開擋在辦公室門前的朗姆,後者就像是忽然失去了反抗的意識,毫無防備地被推到了地麵上。
安室透一愣。
“這——”
“這應該是我昨天才研究出來的藥劑。”安德卜格推了推眼鏡,仔細看了一眼插在朗姆手上的那把手術刀,略微對此有些不滿,“我還沒有在人體身上施行過。動物實驗的效果是——”
南淩一把揪著他的領子往回扯,物理上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朗姆必死無疑。”南淩拉著安德卜格站在自己的辦公桌後,看向安室透,“你最好希望你的同事們還沒來得及進來救人。”
他這麼說著,同時將自己的手掌按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一個電子音響了起來。
“掌紋驗證——通過。自毀係統啟動,是否確認?”
忽略其餘兩人同時變化的表情,南淩簡單地說,“確認。”
“聲紋驗證——通過。自毀係統已啟動,倒計時開始。十——九——”
“我不需要正義。”
在冰冷的倒計時與接踵而來的宏大的崩解聲中,南淩輕聲說道。
“那是你們才能考慮的事情。我的規則是誰得罪了我,我就殺掉誰。”
他毫無感情地笑了笑,聲音罕見地顯得有些冰冷。
“抱歉了,波本。希望你還記得我曾經和你一起走過的路。”
他話音落下的同時,身影也消失在了落下的隔離牆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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