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
楠田陸道睜開眼。
他從病床上坐起來,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才呲牙咧嘴地站起身。
作為組織在這家醫院裡安放的臥底,他的傷其實早就好了。
但是今天白天來查房的那個醫生二話不說就把他的脖子重新扭傷了——要不是他一進來就用組織裡的手語表明了身份,又暗示他這周圍有人在監視,他肯定不會讓對方這麼做。
楠田陸道在房間裡緩緩轉了一圈。組織來的人下手一點沒收著,他現在還覺得脖子疼,睡覺都睡不著。
他早上已經清理過一遍房間,確定房間裡沒有留下任何和組織相關的線索。組織的人除了告訴他周圍有監視之外,還告訴他任務取銷的消息。他的任務則由對方來繼續。
現在的他隻是個普普通通的病人而已,要做的事情隻有一個,就是像其他病人一樣好好養病,然後不引人注意地撤退。
楠田陸道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房門外寂靜無聲,不過他猜外麵肯定有人在監視。這也就是證明,水無憐奈的確就在這家醫院裡。
他嘲諷一笑。不管外麵的人是誰,他們的計劃都已經提前暴露了。
他搖了搖頭,重新躺回了病床上。
……
“杯戶中央醫院。”
琴酒坐在保時捷356A的副駕駛上,滿意地說,“那就是FBI囚禁基爾的地方啊。”
“沒錯。”貝爾摩德合上手機,靠在後座上說,“查特的消息。他在那裡碰到了FBI的赤井秀一,他們正在排查我們潛入進去調查的人,應該也是有所懷疑。不過查特暫時瞞過去了。”
“他還真是比我想得能乾。”琴酒冷笑了一下,“看來洗腦對他來說還是很管用的。你說對嗎,貝爾摩德?”
“洗腦他可比我預想中花的時間長得多。”貝爾摩德微微歎氣,“真是讓我心力交瘁啊,那一個月。如果他能稍微配合一點的話……”
她嗬嗬笑了,“說不定要輕鬆很多呢……明明都會是一樣的結局。”
“在組織裡這麼多年卻還沒有認清楚現實,妄想著反抗組織。這還不夠說明他的愚蠢嗎?”琴酒點著了一根煙,“現在倒是聽話了不少。”
“查特好用是好用,但你可彆想著什麼事情都交給他。”貝爾摩德隨意地說,“他的情況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呢,洗腦的儀器還是對身體傷害太大了,給他點時間休息吧。”
“怎麼?你對他倒是突然溫柔了不少。”
“啊啦,你吃醋了嗎,琴酒?”貝爾摩德笑著湊到了前排,“這隻是那位先生對他的關照罷了——還有,查特剛剛的報告也說他已經引起了赤井秀一的注意,接下來的調查可能很難進行了。”
“告訴他,如果到明晚的午夜還沒有調查出來基爾病房的位置,就暫時收手。”琴酒露出了胸有成竹的微笑,“赤井秀一……那個用子彈劃破我臉頰的FBI,我正想趁這次機會算這筆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