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第一次在社交媒體以外的地方看見亞撒·萊德。
除開發色不同,這位軍團長那雙淩厲如狼般的鋒利金眸與亞倫如出一轍,經過軍隊數年的洗練打磨,他近乎習慣地克製著情緒的流露,看上去不苟言笑,氣質深沉而內斂;看向你的目光既沒有年輕Alpha時常會出現的琢磨與打量,也沒有任何評判的意味。
“聞鵲小姐,”他首先打破沉默,頷首道,“失禮了。”
“您剛剛要對我說什麼?”
“不…”黑發金眸的青年本想否認,卻似乎難以想出合適的解釋,隻得頓了頓,說明道,“我以為你還沒有做好視頻會麵的準備,所以……剛剛想要提醒您拍攝照片便可。”
儘管對方的表現得仍舊冷淡鎮定,但你敏銳地發現——他是不是有些不自在?
亞倫心虛或者喪氣地向你解釋什麼時(你到現在都認為這全他是不願意去上學,想要賴在你身邊的借口。)也會顯露出這麼一點微妙的彆扭,你好像從這兩兄弟的身上找到了難以言喻的共同點。
“是我太心急了,不過這樣更直觀一點,我迅速向您表明情況好了。”
你伸手打開了床頭的燈源,瞬間被點亮的一小片區域中,你伸手將繃帶解開,讓他察看那道最嚴重的傷口。
“……這似乎是利器所傷。”看清你掌心那道深而血腥,托弗朗茨的福到現在還在往外冒血的傷痕,亞撒的語氣略顯低沉下來。
“您如何受的傷?他們是否給予了止血和消炎的藥物?”
你眨了眨眼,條理分明地回複道:“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得,但從我的角度上來看,他和埃德加……抱歉,他的全名我不清楚——跟他的所作所為脫不開關係,他理所當然地認為可以監視我,這算是我沒控製住情緒下的一點小反饋。”
“埃德加·弗洛斯特。”軍團長平靜地告知你他的姓氏,“聞鵲小姐,您可以不必如此理智,我會記住此事。”
“……”這是之後要替你清算的意思?
你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就算想也知道,他不可能現在就來帶你出去,於是你沒什麼反應,繼續漫不經心地說下去:“本來已經痊愈了,但後來又被人咬開,現在就成了這樣。”
“誰?”
“弗朗茨。”
有一個算一個,既然對方因為愧疚表示願意幫助你,你當然不可能和他客氣。
你也不知道弗朗茨的全名,但看軍團長略顯沉吟的神情你就知道他心中有數,你垂下目光,又解開了另一條繃帶,露出那道再過兩天估計就能痊愈的傷口——這是你砸西裡爾留下的傷。
“還有這個。”你說,“我在反抗西裡爾·斯圖亞特的迫害時留下的傷,幸運的是,我的反抗有效,他比我的傷更嚴重。”
“必要的反抗有時會起到奇效,”亞撒瞥了一眼,並未輕視那道小傷,嚴謹囑咐你道,“但您在與Alpha對抗時,需得認真評估自己和對方的各方麵差距,無論如何,還是希望您將自己的安全放在首位。”
“我明白,下次我會注意。”
讓亞撒記下了這三個人名字——大概也算是背景勢力最難辦的三人,你沒有再展露自己其他傷口的意思。
不過您心中有些好奇當亞撒·萊德看到你脖頸上的傷時會有什麼反應,他不穩重的兄弟做出來的事,會同樣擔起責任對你進行補償麼?
“咳,聞鵲小姐。”
此時已經過了淩晨,你有些困倦,思緒便略有些發散地神遊了一下,被亞撒沉穩正經的聲音喚回時,你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覺將手指放在胸前的紐扣上。
……在他微垂的目光中,你表情平靜地整理了一下領口。
“現在的情況必須要讓聞鵲小姐清楚,”見你沒什麼不合適的動作,分外保守的軍團長眉間微鬆,沉吟著向你說明道,“以埃德加為首,他們綁架您的目的確實有亞倫有關,皇家一直和聯邦軍校水火不容,彼此大大小小的爭鬥不斷,而亞倫身處聯邦軍校時,是二年級的首席。”
“換言之,他在那些大大小小的爭鬥中是為聯邦軍校出戰的主力,後來因為眾所皆知的原因,他轉學來到皇家軍校,不可避免地麵臨他們的刁難與敵視。”
“這看上去已經脫離了敵視的範疇。”你說。
“是,我沒料想到皇家的風氣已然惡劣到這種地步。”
你是被牽扯進來的受害者,自然不會再對這對兄弟的問題無動於衷:“皇家是您為亞倫做出的選擇麼?他是你的兄弟,您該注意到他那時大抵會產生出的抵觸情緒,甚至到後來他不惜離家出走也要反抗。”
“造成現在的局麵,是我身為兄長的失職。”
他坦率承認道,語氣略顯疲憊:“我並非想要辯解些什麼……隻是亞倫那孩子。”
“什麼?”
“他從來不會和我說他的任何事,比起以前,我們很久沒有過兄弟之間的正常交流,甚至他抗拒去皇家報道的數種原因,也是我最近才得知。”
說到這裡,亞撒的語氣略有停頓,含上些歉意,“抱歉,聞鵲小姐。”
“……”
原因終於浮出水麵,但你覺得亞倫對兄長的抗拒並非隻這一種,應該還有什麼更深層的緣故。
“冒昧問一下,”你開口道,“亞倫之所以被聯邦軍校開除,是因為他真的對那位Omega阿諾德實施了家暴麼?”
“不,”亞撒說,“亞倫不會做這種事,那天的情況很複雜,是阿諾德在單方麵地毆打他。”,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