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能行?”夏楚想都沒想便擺擺手。
江行墨:“為什麼不行?”
夏楚壓根不知道自己婚禮時的事,更不知道同學們見沒見過江行墨。不過晴格格肯定是見過的,隻這一點兒也足夠穿幫。
夏楚便道:“肯定會露餡的,到時候也太丟人了。”
江行墨沒出聲。
夏楚明白他是一片好心,心裡暖烘烘的,便耐心解釋道:“你想啊,即便我同學不認識江行墨,可見了你後肯定會記住的,萬一有機會再見著真正的江行墨,我不是丟人丟到姥姥家?”
她很仔細了,這都想得到。
江行墨低聲道:“不會發生那樣的事。”見到又如何,他還是他。
雖然他聲音很輕,但夜深人靜的,夏楚聽得明明白白。
夏楚當然悟不透他話中的真意,她想的是另一個方向:“倒也是,他們以後也難有機會見著江行墨。”才三十二歲江行墨便深居簡出,連張照片都沒留出來。他們之間又這麼僵,他連她都不見哪還會見她的高中同學?尤其她的高中還是在Q市。
想到這裡,夏楚有一丟丟心動,過了這麼多天,她慢慢接受了現狀,不管原因是什麼,她回到十八歲的可能性不大了。
回不去就要接受現在的生活,連線的工作她暫時能適應,但和江行墨的婚姻她卻是不能想象的。
等工作穩住了,等爸媽從國外回來,夏楚會找機會和江行墨談談離婚的事。
離婚後,江行墨就更不可能見她同學了。
如此一看,穿幫的幾率小之又小。
——她實在渴望參加同學會,很急切,不想再等一年,仿佛去了就能印證什麼,就能讓她的心徹底落下。
不過還有高晴……
夏楚歎口氣道:“我回去了,你早點兒休息。”她並未再提同學會的事。
江行墨猜到她在顧忌什麼,也沒多說:“晚安。”
夏楚看看手表,笑道:“一點半了,是真夠晚的。”
江行墨薄唇牽了下,在深深的夜色中露出個稱之為笑容的笑容。
夏楚看得挺開心,嘴上卻是老氣橫秋的:“年紀輕輕的,多笑笑。”
這話倒是讓江行墨的笑容更深了些,他道:“你也是。”
夏楚癟癟嘴:“我可不年輕了,比你大六歲呢。”
這對“貌合心不合”此時倒是心有靈犀了,想得是同一句話——你比我(我比你)小四歲。
“十八”歲的夏楚比“二十二”歲的江行墨小四歲,二十八歲的夏楚也比三十二歲的江行墨小四歲。
無論怎麼變,時間不會變。
她始終在十八歲這年遇到了二十二歲的他。
夏楚一走,江行墨撥通了助理的電話:“給高晴的丈夫去個電話,就說……”
深更半夜的,剛睡下的助理瞬間清醒過來:什麼情況?老大不是最厭煩王瑞鑫那勢利鬼嗎?怎麼還主動推薦他去參加顧總的遊輪趴體?
第二天中午,夏楚接到了高晴的電話。
高晴是趁她有空時打來的,她想來想去還是放心不下,所以打來問問:“你真想去那聚會?”
夏楚:真想去。嘴上說的是:“看看吧。”
高晴頓了下,說道:“其實你去看看也好,你從畢業後就再沒見過他們。”
夏楚眼睛一亮,聽到了自己最想聽的,這麼多年來她沒見過他們,那江行墨肯定也沒有!
高晴繼續說道:“我這次是去不成了,王瑞鑫有事,非讓我和他一起。”
王瑞鑫?夏楚想起來了,是高晴的丈夫,她查過的。
夏楚趕緊問她:“你周末要出去?”
高晴道:“對,我去不成了,所以你也彆去了,省得讓他們欺負,真想看看老同學,等我找個時間組織下,不搞什麼狗屁舞會,就咱們班的一起吃個飯……”她為夏楚想得很周道了。
可是十年了,高中同學已是天南海北各自忙碌,再想去聚聚,怎麼也得過上一年半載。
夏楚哪裡等得了那麼久?
更何況高晴有事去不成,那……
夏楚有點兒小緊張,她說道:“你去忙,我周末去看看。”
高晴一愣:“你就這麼想去?”
夏楚解釋不清,隻得說道:“你放心,現在誰能欺負我?”
高晴頓了下,笑道:“也是。”
十年前的夏楚和十年後的Megan,很多時候都讓她覺得是兩個人。
不過她知道,夏楚一直都是夏楚,她死心眼、執著。
她這個發小也好,江行墨也好,夏楚認定了就不懂什麼是放下。
這很好,也很壞。
高晴道:“你去的話,我陪你,讓王瑞鑫自己玩去吧。”
好友這麼仗義,夏楚心裡是又暖又慌,她連忙道:“你彆把我當小孩,這麼點兒事我還能應付不了?”
高晴道:“逄斯茜那賤人原先就嫉妒你,現在更嫉妒,她……”
逄斯茜嫉妒她,有什麼好被嫉妒的?夏楚還真不清楚,不過她沒多問。
她說道:“好啦,這麼多年了,我什麼人沒見過?”如今她彆的本事沒長進,裝老氣橫秋的本事到是一頂一的。
高晴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被夏楚勸下了。
搞定高晴,夏楚小心臟砰砰直跳,她撲向手冊君,查了查自己的婚禮的賓客名單。還真查到了!
半年前在大溪地舉行的婚禮,參加的人並不算多,夏楚一字一字看過去,最後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