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心尖血(1 / 2)

在夜色的掩蓋下,許多行動迅速又無聲地進行著。

京中百姓的院子裡都多了一張告貼, 上麵白紙黑字, 寫著三年前冠軍王那場慘敗的真實原因:皇帝尚明思為了奪走尚眠的兵權,, 秘密將布防圖送給戎族,導致戎族突然偷襲,尚眠被動還擊,他的兩條腿也是皇帝的臥底下手暗算的,為了確保萬一, 甚至還同時下了毒。

隻看一張紙並不能讓所有人都相信這番說辭,但是人心動搖、謠言四起往往就是動亂的開端。

混亂卻遠遠不曾結束,尚明思一早起床,便收到下麵的彙報說防衛司、西山大營、禁衛軍的重要將領有一大半在夜裡遭到誅殺, 陳屍家中。

“尚眠!”尚明思動了怒,狠狠將細瓷茶盞摔在了地上。

“陛下!”一個太監飛快地跑來奏報,“城中許多人家都出現了告貼,汙蔑陛下將尚眠的布防圖交給了北戎,還有許多大逆不道的話!”

什麼?尚明思又驚又怕, 尚眠怎麼會知道?他明明做得非常隱蔽!

“陛下!”又一個驚慌的聲音傳來,“幾個城門上都被人貼了告示……”

“什麼告示?”尚明思厲聲喝問。

太監不敢說,隻跪著把揭下來的告示遞了上去。

尚明思飛快地掃了一眼,三年前他的心腹與北戎那邊來往的信件,雙方參與人員的名單,當初他派去布防圖的人的口供, 還有北戎那邊涉事人的口供……尚明思咬著牙把告示撕的粉碎,大叫一聲說:“全都給我撕下來!加派兵力,不惜一切代價拿住尚眠!”

城外幾十裡距離的小道上十來匹快馬夾著一輛馬車飛奔而去,阮寧從顛簸著中醒來,才發現手裡還抓著尚眠沒洗的臟衣服,她迷迷糊糊向身邊的青玉問道:“咱們到哪兒了?”

“我也不知道。”青玉憂心忡忡,“姑娘,咱們是要逃走嗎?我聽說皇帝陛下很生王爺的氣,不讓他再當王爺了。”

阮寧怕說出實情會嚇到這個小丫鬟,於是搖著頭說:“我也不知道,你不用管,跟著她們走就行了。”

青玉懵懂地點著頭,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一樣,連忙說道:“姑娘,你還不知道,五爺跟三太太鬨翻了,三太太的娘家人這兩天天天到三房哭鬨,說是要打官司呢,三太太都氣病了,每天躺在床上罵人,也不知道為什麼。”

原本在外麵趕車的女衛士忽地插嘴說:“阮娘子,那天死在你院子裡的是三太太派去暗算你的,幸好被王爺撞見攔下了,估計這會兒是東窗事發,所以他們自己狗咬狗。”

吳氏派去的,被尚眠攔下了?阮寧琢磨了半天,倒抽一口涼氣,怪不得那天她醒過來什麼也不記得,怪不得吳氏口口聲聲說她勾引她侄子,這個老潑婦還真是心狠手辣!幸虧人被尚眠殺了,不然要吃虧不說,搞不好還要被扣上一頂私通的帽子沉塘。

原來竟然欠了尚眠一個人情——莫非那天神誌不清時說出了林階,這才惹得他暴怒?可他後來怎麼又好了?他躲在屋裡到底在乾嗎,為什麼不跟她一起走?

阮寧下意識地問:“王爺什麼時候來?”

女衛士說:“這個屬下也不知道,阮娘子放心,王爺都安排好了,一定會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青玉猶豫了好久,這才鼓起勇氣在阮寧耳朵邊上說:“姑娘,你跟王爺是不是……可我聽說表小姐被賜婚給王爺了啊。”

蘇琳?阮寧差點忘了這茬,想起臨走時她被當做人質和防衛司對峙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冠軍王府外,準備破門的防衛司已經跟牆內守衛的玄衣衛幾度交手,吳側太妃早被一箭斃命,死不瞑目,蘇琳驚恐地尖叫了起來:“住手!你們不能殺我,陛下不會放過你們的!”

“陛下的命令,不惜一切代價儘快拿下冠軍王府,凡有抵抗者格殺勿論。”防衛司的領隊有些惋惜地看著她嬌美的容顏,聲音也放柔了幾分,“王妃,你安心上路。”

“不,不,我不是王妃,我根本沒拜堂,我是陛下的人,陛下很喜歡我的,你們要是敢殺我,陛下肯定會殺了你們!”蘇琳的鎮定已經被鮮血和死人嚇得蕩然無存,她語無倫次地尖叫著,“我是陛下派來的,我是陛下的人!陛下很喜歡我,他還要封我做妃子!”

褚良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低聲向同僚說:“護著點她,彆讓她那麼快死,借她的口把皇帝的事情好好宣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