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1 / 2)

“嬌嬌,你說他會不會殺了我?”燕玄不來, 原本就無聊的日子更加無聊, 阮寧隻能跟係統聊天。

標準女聲為她打氣:“宿主加油加油哦!”

阮寧又問:“有沒有幫助勾引男人的輔助?我記得彆的快穿文裡都有的, 什麼變漂亮、增加魅力之類的。”

標準女聲立刻否認:“沒那東西, 我可是正經係統。”

所謂正經係統,應該就是沒啥用處專門添堵的係統。阮寧腹誹著,還想再問, 忽然聽見殿外的宮女驚喜萬分地叫了聲:“陛下!”

燕玄走了進來,他臉上的神色淡淡的, 既沒有從前的隨意悠閒,也沒有那天夜裡的排斥,他一直走到她麵前坐下, 漫不經心地說:“有陣子不見了,貴妃可還好?”

他又改口叫回她貴妃了, 阮寧覺得, 這大概表示他們曾經親密些了的關係重新又退回了原來的距離。她有些失落, 便也淡淡地說:“我還好,陛下呢?”

“朕也不錯。”

說完之後是一陣沉默,燕玄的目光在四周逡巡著,忽地看見了擱在妝台上的河豚,泥捏的那個還好,麵塑的那個已經乾裂了,蔫頭耷腦地歪在鏡台跟前,和它的主人一樣。

燕玄唇邊浮上了一絲笑意, 他想起了他們初見時的情形。

這些天他之所以沒來,是因為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他不後悔自己曾經做過的事,但是在她麵前,他卻想隻想做那個少年阿墨,沒有那麼不堪的過去,輕快而愉悅。

燕玄慢慢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在阮寧麵前晃了晃,左頰露出了酒窩:“貴妃你看,朕親手做的。”

又一隻河豚,看起來是木雕的,很仔細的刷了漆上了色,活靈活現。他這些天冷落她,讓她提心吊膽了這麼久,居然有心思弄了這麼個玩意兒?阮寧實在忍無可忍,結結實實地翻了個大白眼。

燕玄哈哈大笑,很好,這回她的膽子很大,居然敢翻白眼了。

“愛妃,”他在愉悅中開了口,“隋緩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的事?”

問出這句話比他想象中要容易。

身後的高鬆吃了一驚,連忙揮揮手讓殿中伺候的人全部退出去,他仔細關上門,讓所有人都在階下侍立,他就守在門前,心中翻覆不定。

陛下竟然準備和貴妃說這些,難道在陛下心中,這個相識不久的女子已經這麼重要了嗎?高鬆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皺緊了眉頭。

阮寧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是燕玄一直盯著她,目光灼灼,看樣子她不可能躲避或者含糊過去。阮寧覺得,以她的智商既然沒辦法想出一個完美的對策,那麼還不如直說。

於是她把臉側在一邊不去看他,低聲說:“隋緩說過,很多。”

“我也跟你說過,季京風水不好,容易出瘋子。”燕玄笑著,似乎並不在意,但是目光卻從未離開過她,將她的每一個細微表情都收進眼底,“這個宮裡住的,都是瘋子。”

“隋緩跟你說過先帝的事嗎?”燕玄又問。

阮寧搖搖頭,不明白他的意思。

燕玄笑了下,聲音裡帶著嘲諷:“先帝親手殺了先皇後,哦,就是我母親,當著我的麵。你看,瘋子這事情嘛容易代代相傳,做父母的是瘋子,做兒子的多半也是。”

他雖然笑著,眼睛裡卻沒有一絲溫度,好像那個笑容隻是肌肉牽動做出一個虛假的表情而已。阮寧突然想起來另一個他說過的話“不要做皇後,會死的”,原來如此。

她很奇怪自己沒有害怕或者抗拒,也許是因為燕玄一直對她很不錯,也許是因為燕玄刻意露出的笑容裡那絲不安讓她心軟,總之,她迷迷糊糊伸手抱了他,低聲說:“彆怕,你不是。”

燕玄的笑容凝固了,除了伴伴,沒有人告訴他彆怕。

許久,他才伸手回抱住她,鄭重地說:“我不怕。”

畢竟,所有讓他癲狂不安的人都被他殺了,而他也找到了能讓自己安靜平和的人。

當天的棲霞宮又是一片喜氣洋洋,皇帝一整天都泡在這裡,貴妃她終於,複寵了。

一個月後,燕玄帶著阮寧到城南的明瑟山行宮避暑,阮寧偶爾掀起車簾,再次看見了隋緩。

隋緩是此次行程的護衛副統領,他從出發時就盯著那輛最豪華的車子,等了許久,終於見到了想念已久的人。

可惜,她隻看了他一眼,就放下了車簾。

車子裡傳出燕玄和她說笑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像利劍,不停地戳著隋緩的心。

頭一次他開始懷疑,當初親手把她送給燕玄是不是個錯誤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