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1 / 2)

撩儘天下病嬌 第一隻喵 17084 字 4個月前

阮寧大吃一驚。

平常燕玄也有防備, 棲霞宮和寢宮的宮女太監都是再三篩選出來,絕對可靠的人,可誰能想到她從陳國帶來的這批人裡會埋著隋緩的棋子?

那宮女雖然用詞謙卑,語氣裡卻是不容置疑,立刻推著她向竹林深處走去,阮寧張口想叫, 卻被她塞住了嘴,不遠處有一個小小的石雕,阮寧裝作崴了腳,踉蹌著撲過去,搶起石雕用力向宮女身上砸去,宮女沒料到嬌滴滴的貴妃竟然直接下殺手, 連忙招架時,腿上已經被砸了一下, 手腳沒那麼靈活了,阮寧趁機跑出去, 扯掉口中的布巾, 大聲叫道:“來人啊!”

“公主。”先前被放倒的綠衣宮女掙紮著站了起來, 額上還帶著傷, “奴婢在此。”

阮寧鬆了一口氣,二對一, 她還有些把握。

綠衣宮女過來攙住她,就在此時,另一個宮女也趕來了, 阮寧正要說話,忽然脖子上一疼,卻是綠衣宮女給了她一個手刀,失去意識前聽見她說:“公主,奴婢得罪了。”

原來,她們竟然是一夥的,演的一出好戲。

燕玄半個時辰後才得到阮寧失蹤的消息。阮寧去往棲霞宮時,綠衣宮女中途回來過一趟,假借她的名義告訴嬤嬤要在棲霞宮待一天,阮寧尋東西時,那宮女又不許其他人跟著,外麵的人守了半個時辰也不見她們出來,覺得不對進去找時,才發現人不見了。

竹林全部被砍倒,挖地三尺,找到了一處密道,出口在城外。

燕玄從密道中出來時,臉上全是狠戾:“全都殺了。”

陳國的奴婢,棲霞宮的奴婢,包括當初修建宮室的匠人,沒有周密的配合是做不到這麼天衣無縫的,他沒有耐心一個個去排查,全部殺掉是最有效的法子。

“陛下,”高鬆懇切地說,“貴妃很信任她的嬤嬤,如果她回來看不見她,肯定會難過。”

燕玄眼中閃過一抹柔情,他抬抬手,輕聲說:“你看著辦。”

跪了一地的宮人太監低低地哭著,哀肯的目光看向高鬆,高鬆無奈又難過,有貴妃在,眼看著燕玄一天天好起來,誰知竟會出這種事?他沒法阻止燕玄殺人,他隻能儘力揪出內應,讓他少殺一些,不要給叛軍太多口實。

“封鎖去陳國的道路,直到找到貴妃為止。”燕玄吩咐著,“召隋進入宮。”

半個時辰後,隋進麵色沉重地走出了皇宮。隋家上下近千條性命,隋氏數百年基業,若想不毀於一旦,必須儘快做出抉擇。

隋緩並沒有反,至少各處反軍沒有打出隋緩的旗號,而他在陳國雖然弄得聲勢浩大,說到底也沒留下任何實質的把柄,這是隋緩一貫的作風,最喜歡躲在暗處作妖,從來不肯光明正大。

隋進嘴角附上一個嘲諷的笑,他這個好弟弟啊,又想反,又想占個好名聲,難道世上的便宜都讓他得了?隋家那幫老東西有不少暗中支持他,還指望改朝換代呢?做夢!如今宮中那位雖然年輕,但手段狠辣,心性殘忍,他那個好弟弟怕是落不到什麼好處。

隋家不能被隋緩拖下水,數百年經營的人脈和財力,他要一一從隋緩手中奪過來。

燕玄不停地召見各色人等,一道道命令陸續傳出去,最後一路人馬是奔赴陳國的,他們走後,燕玄從屋中走出來,望著出城的方向,麵無表情。

隋緩,朕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一日後,兩路反軍被朝廷以雷霆手段鎮壓,首犯誅族,從犯梟首,行刑時眾口一致,都說是受了隋緩的指使。同一天,隋家家主率族中子弟在禦前負荊請罪,將隋緩從族譜除名,並宣稱凡隋氏子弟見到隋緩必須當場擊殺,若有與隋緩串通的,一律出族,格殺。

燕玄冷冷答道:“十天之內,朕要見到隋緩的人頭。”

隋進跪在階下,眼中閃出一絲精芒,十天,既然敢說出這話,看來這位陛下早已經籌劃好了,大網早已張開,隋家不得不入彀中。

隋緩很快得到了消息,從燕玄明確站在隋進那一邊的時候,他就知道燕玄打的主意是截斷他的後路,所以他立刻開始了行動,隻是燕玄動作太快,陳國這邊還沒有完全收攏,季國那邊的勢力已經被拆的七零八落,最可恨的是,燕玄直接封鎖了全部道路,阿阮她,出不來。

“隋緩!你到底把我父皇和太子哥哥怎麼樣了?”寧葉又闖了進來,臉上全是焦躁。

這幾天宮中的後妃天天到她跟前吵鬨,她們不敢去找隋緩的麻煩,就把怨氣統統發泄到帶隋緩回來的她身上,各種消息一起湧來,矛頭都指向隋緩是陳皇臥病不起的幕後黑手,而太子也是被他軟禁的。寧葉雖然一心都撲在隋緩身上,但那畢竟是她的父親和哥哥,所以也時常跟隋緩吵鬨。

隋緩看著她,目中沒有一絲溫度:“寧葉,我心情不好,你老實待著,再敢吵鬨我就不客氣了。”

“你!”寧葉無數話都噎在了嗓子裡,許久,她大哭起來,“隋緩,你是不是從頭到尾都在利用我?你根本不愛我對不對?”

“不是我不愛你,是你父親和哥哥不肯接納我,不讓我娶你。”隋緩冷冷地說,“你就算埋怨,也隻好埋怨他們誤了你的終身。”

寧葉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滿臉是淚地望著他:“真的嗎?你願意娶我?”

“如果他們不攔我,我就娶你。”隋緩輕笑一聲。

陳皇中了毒,估計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但太子並不是生病,他隻是見勢不妙躲了起來,東宮守備森嚴,他一個外人不能公然殺進去,隻能斷了東宮的飲食和用水與太子僵持。但是,寧葉是太子的親妹妹,這就不一樣了。

“父皇不會攔你的,父皇最疼我,什麼事都會答應我!”寧葉分辨說。

“可惜你父皇現在臥病,太子說了才算。”隋緩的聲音裡充滿了蠱惑,“如果太子也病了,我們也許可以趁機完婚。”

寧葉低著頭半天不說話,心裡千回百轉。

當天晚些時候,寧葉到東宮探望太子,離開之後太子突然暴病。

寧葉哭著抱住了隋緩,聲音顫抖著,又是害怕又是不安:“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你要是敢負我,我就殺了你!”

隋緩安撫地在她背心上拍了拍,聲音緩和了許多:“你放心,我會儘快籌備親事。”

太子倒下,按照事先與那些陳國皇族和朝臣的約定,他們將共同扶持陳皇三歲的小兒子為主,瓜分陳國的權力。

“東宮守軍全部繳械,換上咱們的人。”隋緩向手下吩咐道。

入夜時分,宮中漸漸安靜下來,突然一個黑衣人衝進了隋緩的房間,他渾身是血,拚著最後一口氣衝到了這裡:“主上,咱們中計了,太子根本沒事!”

“什麼?”隋緩大吃一驚,“為何不早些來報?”

“不知從哪裡來了一批人相助東宮,他們都是高手,我的人都拚完了,我拚死才逃出來……”黑衣人吐了一口血,“主上快走,東宮的人馬上就來了!”

衛隊把隋緩護在中間,很快衝出了宮門,身後已經傳來殺聲震天,隋緩聽見了熟悉的鄉音,他瞬間明白了,這些突然冒出來相助太子的高手,是燕玄的人。

“走!”他最後一次看看那高大的宮牆,懷著一腔沒有實現的壯誌匆匆逃走。

半個時辰後,與守城士兵激烈交戰的隋緩忽然看到了寧葉,她騎著一匹小馬一路追來,在無數激烈廝殺的士兵中穿來穿去,大聲叫著他的名字。隋緩有片刻的感動,他向寧葉招招手,跟著穿越重重包圍來到了寧葉身邊,探手將她抱到自己身前。

“阿葉,再幫我一次。”隋緩低聲在她耳朵邊上說。

寧葉還沒反應過來,隋緩的刀就橫在了她的脖子上,她聽見他冷冷地說:“放我出城,不然我殺了你們的公主。”

他的胳膊緊緊摟住她的腰,他堅實的胸膛挨著她,似乎想從她身上汲取力量似的。他們從來沒有這麼親密過,在喊殺聲中寧葉竟然覺得前所未有的幸福,她突然明白了,隻有他需要她的時候才會對她這麼好,她希望自己永遠有被他利用的價值。

隋緩又高喊了幾聲,城門的守兵半信半疑地看著寧葉,不知道該不該住手。就在此時,太子帶著人馬匆匆趕來,老遠就叫道:“阿葉!”

“太子哥哥!”寧葉拚命向他招手,有些慚愧,又有些歡喜,“我在這裡,你快點放我們出去!”

太子氣得在馬蹬裡直跺腳,這個被嬌慣壞了的妹妹,他真不知道她腦子裡都裝著些什麼!

“太子哥哥,快點!”寧葉甚至抓著隋緩的刀往自己脖子上送了送,抹出來一絲血痕,她高高興興地蘸在指頭上舉著給太子看,雖然隔得很遠基本上什麼也看不見,她還是大聲叫了句,“要不然妹妹就沒命了!”

太子臉色鐵青,真是冤孽!

“放行!”他低聲向身邊的下屬說。

城門打開,隋緩一馬當先,飛也似地奔了出去。

“替孤向陛下道謝。”太子向燕玄的人拱了拱手,“請轉告陛下,孤誓要將亂臣賊子趕儘殺絕!”

天越來越黑,寧葉窩在隋緩懷裡,心滿意足,就在此時,腰上一緊,卻是隋緩抱起她想往旁邊的空馬上放。

寧葉急了,用力抓住他的袖子,大聲說:“我不下去!”

“聽話,你回去,我現在是喪家之犬,隨時都可能會死。”隋緩難得有幾分溫情對她,“你回去找你哥哥,他會照顧好你的。”

“不,我隻要跟著你!”寧葉掙紮著抓住他,死都不肯下去。

隋緩不免又厭倦起來,總是這樣,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甩不掉。

“換裝,去登州。”他下了命令,那裡是他多年來暗中經營的地方,如今也隻有那裡可去了。

深宮之中,燕玄又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天蒙蒙亮時陳國的消息傳來,燕玄打開了寢宮的暗格,數個乾透的腳趾淩亂地扔在裡麵,還有長刀,是他父親殺他母親的那把。

燕玄挨個看了,身體疲憊到了極點,頭腦卻異常清醒。他拔出長刀拿在手中,自言自語地說:“你等著,我再送一個人頭到這裡,你肯定喜歡。”

“你若不是心慈手軟,他的腦袋早就擺在這裡了。”另一個聲音冷冷地說。

“反正跑不了。”燕玄低聲笑著,“我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高鬆守在門外,他也好幾天沒合眼,眼瞼下熬出了一片濃重的青黑色,許久,房門終於打開了,燕玄走出來,低聲說道:“傳旨下去,往陳國一路上隻許進城,不許出城。”

隋緩把人藏的很好,既然他找不到,就讓隋緩帶他去找。

隋緩在第二天趕到了登州,朝廷派來的官吏早就被關押起來,登州明麵上沒有打出反旗,暗地裡已經姓隋。隋緩這才閒下來沐浴換裝,還未吃飯時,已經有人來稟報,帶走長樂公主的人被困在京城附近,無法按約趕來。

“沒用的廢物!”隋緩怒道。

他滿心以為回到季國就能見到她,居然還是不行!

“你在等姐姐?”寧葉像看見了晴天霹靂,臉色煞白。

隋緩沒有搭茬,他煩躁地走去院子裡,來回踱著步。

寧葉沒有再追問,她覺得自己從幸福的巔峰一下子沉到了地底,她想不通,姐姐明明已經嫁給了彆人,為什麼還要扯著隋緩?她明明答應過她,要把隋緩讓給她的!

更晚些的時候,登州扯起反旗,正式宣布與燕玄的朝廷對敵,並與之前反了的幾個州縣遙相呼應。

隋緩每天都在忙,人一批一批派出去,始終沒有辦法把寧阮接回來,燕玄把整個季國變成了一隻隻能進不能出的鐵桶,要想見到她,除非親自去。

隋緩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冷笑一聲,我命係於天,若天要我亡,那就無話可說!

“隋緩,”寧葉不知何時鑽了出來,“你是要去接姐姐嗎?”

“我的事你不要管,你在家裡等著。”隋緩皺眉。

“家?我哪有家?”寧葉尖刻地說,“為了你我什麼都沒有了。”

“那是你自願的。”隋緩淡淡地說。

“隋緩,你心裡到底喜歡誰?”寧葉抓住了他,“昨天夜裡我聽見你做夢時叫了一個名字,阿謐,這是個女人?”

阿謐?隋緩心中一陣刺痛,對啊,是阿謐,那個已經死去多年的女子,當初她從陳國嫁到季京,他站在迎接她的儀仗中,第一眼見到她就無法忘懷。他想儘辦法接近她,為了跟她說一句話而欣喜若狂,他少年時夜夜夢中都是她,可是,因為那些臣子可笑的進諫,皇帝殺了她。

在皇帝眼中,那麼美好的女子也隻是隨時可以拋棄的玩物,他恨透了燕家這些瘋子,從那時起他就想推倒燕家的江山。

而陳國那幫窩囊的男人,他們鬥不過燕家就送她走上不歸路,他們也要付出代價。

“阿謐,阿謐……”隋緩喃喃地念著,一時分不清自己這麼焦急究竟是要救寧阮,還是寧謐。

“阿謐是誰?”寧葉倔強地揚著下巴,“你是去找她還是找姐姐?我不放你走,你是我的,我一定要嫁給你!”

“隨你。”隋緩甩開她,走出幾步又回頭看了她一眼,這才策馬離去。

寧葉握緊了拳,不,她付出了這麼多,她絕不放手!她跟著跳上了馬,追隨而去。

阮寧被關在暗室裡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天了,黑乎乎的地底下沒日沒夜的點著油燈,白天跟黑夜沒有區彆,隻能靠著一日三餐來區分日子。從季京出來的前幾天那些人偶爾還在夜裡帶著她趕路,但後來風聲越來越緊,盤查越來越嚴,好幾次他們險些被抓,最後隻能躲在這個廢棄院落的暗室裡,等著隋緩那邊想辦法。

阮寧跟係統溝通過很多次,獎勵太少了,任何一種能幫助逃跑的輔助她都買不起,隻能苦熬。

“嬌嬌,你確定這麼折磨宿主是合法的嗎?你們有沒有投訴渠道?”阮寧無計可施,隻能恐嚇。

“宿主可以選擇郵件投訴,站短投訴或者微博投訴,我們一向秉持公平公正合情合理的原則,對於宿主的投訴相關人員會認真及時地進行處理。”標準女聲一點兒也沒被嚇到。

“那我現在就投訴你們虐待宿主!”阮寧氣呼呼地說。

“首先,你得有一部手機,電腦也行,pad也可以,然後你就可以采用以上三種方法中任何一種進行投訴啦。”標注女聲很歡快的說。

阮寧:……

特麼老子穿的是古言你讓我上哪兒弄手機?還電腦,pad?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