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王的壓寨相公(1 / 2)

紅燭爆出了幾朵燈花, 火苗越來越小,但是沒有人理會, 抖動的床帳裡不停傳出女人的叫聲, 許久,床帳扯開了,胡子半白的李縣令喘著氣探出頭去叫丫鬟:“端水來!”

阮青撐著上半身摟住他的腰往床裡倒,細聲細氣地說:“彆讓她們進來,我還要跟老爺說會兒話呢。”

李縣令氣喘籲籲地趴在她胸前,嘶啞著聲音說:“妖精, 你都要了兩回了,再要就要了我的老命了。”

阮青咯咯地笑了起來, 說道:“老爺龍精虎猛的,彆說兩回,兩百回都沒事兒。”

兩個人調笑了一會兒, 阮青突然撅起嘴, 悶悶不樂地說:“能嫁給老爺真是我上輩子修的福分,可是老爺, 為了嫁給你, 我被人罵的可難聽了。”

“誰敢罵我的小心肝?”李縣令摟著她,戀戀不舍地在她腰上捏著,“說出來, 老爺給你做主。”

“還能有誰,我二叔二嬸,還有我堂妹。”阮青努力擠眼淚, “聽說我要嫁給老爺,他們都罵老爺你是老不羞,一把年紀還找小老婆,還罵我不知羞恥給人當小老婆,讓他們在人前抬不起頭。”

李縣令見過阮士信,剛上任時阮士信作為本地有名的士紳給他接過風,過年過節也都按時給他送禮,他印象中阮士信不是這樣不識趣的,於是皺著眉頭說道:“你二叔是阮士信?不像啊,我看他還算明白事理。”

“那都是騙你呢,私底下天天說你的壞話,我都不敢說出來,怕老爺聽見了生氣。”阮青挪過去枕在他胳膊上,親著他皺巴巴的臉皮說道,“還有我那個堂妹,仗著家裡有錢天天欺負我,前天我去她家說成親的事,我堂妹罵我不知羞恥給人當小老婆,我娘氣不過還了幾句口,還被我堂妹打了。”

阮青越說越生氣,淚珠子嘩啦啦地往下掉,畢竟是剛剛到手的新歡,李縣令也是心疼,連忙給她擦眼淚,冷著臉說:“要不是你說,我竟不知道阮士信背地裡竟然是這種貨色!心肝兒,讓你受委屈了,改日我得了空親自叫他來罵一頓,給你出出氣!”

阮青想要的可不是不疼不癢地罵幾句,她這幾年一直聽爹娘說二房的家私將來都是她家的,早就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阮士信現在竟然敢反抗,阮寧居然敢招女婿還敢罵她,這些事她都覺得無法容忍,早已經下定決心把二房徹底踩在腳底下。

她抽抽搭搭地哭著,繼續煽風點火:“罵我打我還不算什麼,我就氣不過他們對老爺您這麼不恭敬,還說什麼朝廷有律令當官的不能在屬地娶妻納妾,說老爺您是知法犯法,還說要去告發您,我呸,就憑他們也配議論老爺您嗎?”

官員不得在所轄地方上娶妻納妾這是朝廷明文規定的,原來阮青也不知道這個說話,還是偶然間聽見三叔跟她爹吵架時說起來的,她想著這是一件大事,說出來應該會讓李縣令生氣,於是給安到了阮士信頭上。

李縣令果然很生氣,雖然很多官員都會接受轄區內士紳獻上的美人兒,但是律條上確實不許這麼做,真要是被人告發了總是麻煩事,他萬萬沒想到阮士信居然敢背地裡這麼說他,頓時動了火,翻身坐起,罵道:“好個刁民,明日老爺我就收拾了他!”

阮青大喜,連忙湊上去說道:“不止這些,我二叔還喜歡練武打架,聽說好些個在綠林道上的人都跟他有來往,聽說還背地裡打劫呢,要不然他家怎麼這麼有錢?”

李縣令一聽見錢字,頓時像蒼蠅見血一樣。他平生最是貪財,雖然早就眼饞阮士信的家產,但阮士信經常給他好處,在當地又有些勢力,他也怕吃不著羊肉惹得一身騷,所以一直沒有下手,但現在連他親侄女都說他的家財來路不正,更何況還想告發他,難道就這麼算了?

李縣令一拍阮青的大腿:“你等著,老爺給你做主,明天就抓你二叔歸案!”

正好有那件密林殺人案沒有破,趁機安在阮士信身上,他家人隻要想救他,肯定就得掏錢,等他把阮家的錢全弄到手裡,就咬死了阮士信殺人的罪名,殺了他。

阮青喜出望外,二房全靠阮士信撐著,隻要他被抓了,她那麼多兄弟加上爹娘,立刻就能把二房統統搶光,到時候就讓那個用紅木馬桶的阮寧跪在她麵前磕頭求饒!

第二天一早,李縣令升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衙役到阮家莊捉拿阮士信,理由是在樹林中發現的四具屍體疑似與阮士信有關。

阮士信猝不及防,好在他一向出手闊綽,跟衙門裡上上下下關係都處得不錯,所以來抓人的衙役悄悄地告訴了他抓人的原因,還叮囑說道:“那四具屍體光溜溜的沒有衣服鞋襪也沒有隨身物品,根本不清楚是誰,仵作也沒來得及驗屍,如今連死因都不知道,更彆說找凶手了,二爺,你留神些,隻怕是有誰背地裡攀咬你,要麼就是老爺想敲你竹杠。”

阮士信立刻想到了阮青,但他不敢相信,好歹是一家子骨肉,他也沒虧待過大房,總不至於這麼往死裡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