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在於,他們騎的是非常罕見、至少在愛麵子的年輕人之間非常罕見的,雙人自行車。
“物理如果考砸了、絕對是他們的錯……絕對。”
出題老師絕對不想讓學生過一個快樂的暑假。出了考場變成遊魂狀的市來一華如此確信。
“那不是你的優勢科目嗎,安心啦。”星乃安慰她。
“你這句話裡對考砸的定義和大眾一致嗎?再說,真考砸了也不能怪彆人讓你分心,隻能怪自己吧。”花染一如既往的毒舌,她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身高差非常大?有你和飯綱的身高差大嗎?”
“飯綱、多高來著?有一米八嗎?”
市來一華順著花染的疑問回憶了一番。
她默默回想了一下國中時的某個前輩,把那對情侶呈現出的視覺效果和記憶裡的作對比,估算出大概的數值。
“感覺,那對情侶的身高差至少有40cm誒。”
冰室:“那是有點誇張了……”
星乃和花染交換了一個眼神,悄悄咬耳朵:
“市來就這麼接話了,都不問問你為什麼突然提到飯綱。”
“表情沒有異常,也沒有臉紅。”
“這就是天然係嗎?可怕。”
更可怕的還在後頭。
隔天碰上飯綱掌的時候,她們眼睜睜看到市來一華直接跑上前去,沒頭沒腦地問他:
“飯綱,你有一米八嗎?”
“怎、怎麼突然問起身高?”飯綱掌收筆盒的動作愣住了,不太情願說得太清楚,“嘛、就,差不多吧。”
“那、就是沒有了。”沒放他蒙混過關,市來一華確信地點點頭。
“喂,彆揭穿我啦。”
“實話實說嘛。”見男生有些惱,市來一華補救般地,“不管有沒有一米八,飯綱都比我高呀。”
確實。
“飯綱”一家都比市來高。
一家五口中最小的妹妹也不例外。
“飯綱、既有姐姐也有妹妹?”第一次知道的事實,市來一華受到衝擊,“歲數差得都不大,真好。”
“市來呢?”
“有個大十多歲的哥哥,已經獨立了,現在基本不回家。所以才說羨慕飯……”
市來一華話說到一半,突然有個腦袋從教室後門冒出來,大聲喊了一句“飯綱,待會兒見!”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等正在交談的兩人往聲源處看去,門邊隻留下一個訓練包的殘影。
“排球部、考試期間還要照常部活?”馬上就反應過來路過的人是飯綱的社團朋友,市來一華小聲嘀咕,“這麼慘無人道的做法,我還是第一次見。”
把她的用詞聽得一清二楚,飯綱笑了:“我也是,到井闥山才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努力是常態。”
市來一華覺得他在強顏歡笑。
太可憐了。
就連紀律嚴明如帝光,“勝利就是一切”的帝光,社訓也會空出考試周。
手機裡存了好多張市香的照片,市來一華挑了幾張可愛的給飯綱發了過去。
希望他能被治愈。
[市來一華:可愛吧?]
[飯綱掌:嗯。]
[飯綱掌:市香太可愛啦。]
本來市來一華沒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對。
直到她不小心點開了二人的郵件往來。
才發現飯綱這回打的是片假名的ichika。
「イチカ、可愛過ぎ」
第一次加郵箱給飯綱發照片的時候,他在回複裡打的是漢字呀。
懶得選字吧?
有可能發生的。很正常。
市來一華沒再糾結。
期末考試結束後,還要回學校上課聽講題。
在市來一華說出自己的暑期規劃之前,大戰一觸即發。
花染:“當然要去海外。”
星乃:“大阪!離得近又有意思。”
冰室:“名古屋更近好嗎。”
三人異口同聲:“市來,你選哪個地方/你選誰?”
“其實早就想好了去海外”這種話,在整整三份的壓迫感之下,完全說不出口!
被堵在教室角落裡,市來一華看向離她最近的、最後一排的飯綱掌,努力抓住這根稻草。
“飯綱……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