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的「蘭波」和不確定的未來(1 / 2)

這裡是一處坐落在梅斯郊外的小旅館,幽僻安靜,讓人忍不住懷疑它到底是依靠什麼進行盈利。

二十年前它剛剛建立的時候就讓這裡的鎮民心中直嘀咕,不過隨著時間流逝,慢慢地就再沒有人提起了。

“嗨,戰爭年代,誰沒有兩手絕活,指不定人家有什麼彆的賺錢方法,知道那麼多乾什麼。”

如果問起偶然路過的農夫,對方也隻會如此回答好奇的過路人。

而實際上,這裡是由政府注資、特戰局在北部設立的其中一個不起眼的安全點。

距離亞空間開啟已經過了6個小時。

在和後續部隊進行磋商後,應上級命令,「蘭波」帶著黑之十二號和至關重要的人造異能者原型入住這裡避人耳目;

而前輩“回鶻”則先將收集的資料進行交回並進行初步的彙報。

交易的一方從始至終沒到,在裡克威爾注定一無所獲的羅曼.羅蘭被當場召回。

不同於乾掉牧神、捕獲黑之十二號、甚至連原型都打包回來,超規格完成任務的“通靈者”,

空跑一趟的他直接被特戰局無情地一腳踢去執行新的任務。

而「蘭波」的此次任務中:

雖然全金屬改造後的牧神無法通過異能讓他交代一切,但是資料原型成品一並帶回的大豐收,

已經足夠讓長官們連著三天睡覺笑出聲,做起人造超越者排排站,拳打英格蘭腳踩德意誌,美利堅也得跪的美夢。

不過這些都不是諜報員所在意的內容。

“呼——”

站在房間附帶的小陽台上,看著天空中慢慢飄下的細雨,一連抽了好幾根煙,「蘭波」才感覺自己的疲憊有所緩解。

“回鶻”前輩已經先去聯係特戰局了,隻留下自己看管“危險”的黑之十二號,想到「保爾」身上的強彩虹金屬反應,蘭波頭疼的歎了口氣:

情況和記憶中有不小的差距,從提前執行的任務、牧神對親友控製方式的改進,到本該一個人執行卻迎來“回鶻”參與的任務,

就算堅信還是會由自己來教導親友,但是「蘭波」的心裡還是升起了隱蔽的擔憂。

和記憶中通過吸入金屬粉末的方式下達指令加以控製的方式不同,現在的黑之十二號血液裡恐怕具有相當比例的液態彩虹金屬,所以牧神才能以遠超記憶中的靈活度操縱「保爾」。

而殺掉牧神後,「保爾」隨著時間推移逐漸變得急切,寧願受傷也要離開……

恐怕是因為一但超過某個特定的時間段,體內的彩虹金屬就會讓他“強製關機”,後續的反應也證明了這一點:

根據「蘭波」的感覺計算,時限大概是三分鐘。

還有那張“魔龍”的照片,“溫柔森林的秘密”牧神使用過了嗎?!

但是親友還存在,如今也沒有另一個特異點來進行抵消啊。

雖然自己也很想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隻掌握在牧神手中的逆轉完全解放的方法,但是那個時候也顧不了那麼多:

死掉的牧神才是好牧神。

房間的床邊,實驗體在一夜的戰鬥中變得破破爛爛的藍白條紋病服扔在地上。

無知無覺的黑之十二號穿著“回鶻”緊急買到的衣服,沉眠在仍將他全然包圍的亞空間中。

如果自己沒有猜錯,恐怕如果沒有牧神進行喚醒,他會一直這樣睡下去。

“啪嗒,”

「蘭波」又點燃了一支煙,注視著煙霧飄渺而去,無數的思緒如陰雲般堆積在「蘭波」的心頭:

與黑之十二號組成諜報搭檔共同執行任務,由自己來教進行育監管,是多方拉鋸的結果,也是法國超越者中自己的能力最合適的緣故。

而如今,比起記憶中更加便捷靈活的操控方式、沒有接到指令就地“關機”的親友,是堪稱完美,風險可控的戰鬥兵器……

「蘭波」並不願意細想,但是,但是——

政府真的會如同記憶中再次將親友交給我嗎?

諜報員也不能肯定,所以他隻能憂慮又無奈地站在這裡,一籌莫展地翻閱記憶:

現在想來,即便是兩人組成了搭檔,執行諸多的任務……

但實際上除了那個一心想著將黑之十二號作為自己留在世界上的痕跡的蘭波,

所有人,恐怕都在等待著,等待著這人造的憎恨之獸失控,然後成為「蘭波」手中徹底為法國所用的傀儡的時候。

又在外麵停了一會,冷的打顫的「蘭波」確定身上的煙味散去後,才輕手輕腳地回到了溫暖的房間中。

這是他們相處時養成的習慣,作為諜報員的二人感官都非常靈敏,因此在搭檔休憩的時候都會避免發出聲音。

在這方麵,操縱重力的魏爾倫就比蘭波做的好多了,畢竟隻要他想,就是極速的奔跑潛行也不會發出任何動靜。

雖然現在處於沉睡指令下的黑之十二號並不需要「蘭波」這樣做。

為了滿足諜報員怕冷的需求,房間裡的壁爐燒的正旺,大量的柴火將溫度烘向三十度,不過諜報員進來的時候還是打了好幾個冷顫。

現在正是休息補充精力的好時間,但是「蘭波」完全沒有睡意,而是化身“艾略特長官二號”,在房間內煩躁轉圈:

這次任務的後續……需要自己掃尾的方麵……自己的打算……兩人的未來——

好一會後「蘭波」不自覺地停在了床前,思緒仍然紛亂無比,也許是迫切的需要一些勇氣或是支持,諜報員握起了親友的手,沉默著坐在了床邊:

「蘭波」仿佛又回到了被任命由他來作為搭檔,由他來教育引導親友的任務那天,新的絲線從那孩子的手中延伸而出,將他的心從虛無的空中牽回。

新的束縛牽絆加身,他卻甘之如飴,內心的鼓動與那一日如出一轍。

巨大的責任感從心底湧起,讓他忍不住憐愛地輕吻年幼朋友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