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和偷渡(1 / 2)

現在是第七天的深夜,複活節近在眼前。

但很遺憾,無論波德萊爾有沒有空,三人的複活節晚宴還是泡湯了,早上蘭波和魏爾倫剛起床就接到了他們成為搭檔後的第一個任務:

疑似英國前軍情六處局長的約翰.阿諾德爵士,在和胰腺癌鬥爭了三個月後溘然長逝,定於複活節當天在海格特公墓秘密下葬。

而他所知曉的情報,目前仍具有相當的時效性,而且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若能獲取將對法國如何在歐洲進一步發展,乃至掌握歐洲列國的情報秘密有著深遠影響。

於是,在通過新分配的聯絡員接收了任務後,蘭波和魏爾倫就匆匆拿著偽裝的行李出發了。

他們將於一個小時後隨著飛機前往裡斯本(葡萄牙首都),並在那裡轉道乘船前往倫敦,徒留冰箱的羔羊肉和裝飾好的房屋寂寞的在巴黎度過這個複活節。

而波德萊爾自昨天早餐後沒有回來,隻是在機場出發前讓人給了蘭波一封信,並告訴會有駐葡萄牙大使館的人找他拿走。

儘管天大地大法國利益最大,原本近在眼前的複活節被突如其來的任務打亂了計劃,讓蘭波也忍不住有些怨念,更不要提昨天晚上和蘭波一起裝飾了房間的魏爾倫。

還好蘭波將早就準備好的巧克力花籃和還沒來得及藏在花園裡的彩蛋一並帶上飛機的舉動幾下就安撫了對於節日和休假沒什麼概念的人造異能者。

兩人直接在飛機上簡單慶祝了複活節,在巧克力的甜香和繽紛的彩蛋中。

然而巧克力的甜蜜也沒能讓在收下信後的蘭波鬆開眉頭:

篩子一樣的葡萄牙根本沒什麼價值。這個時候的信,目標也隻能是西班牙了,直指馬上就要開始的內戰嗎?

但是法國要從何處來乾預這發生在家門口的紛爭?

無論是支持左翼的蘇俄還是右翼的德國、意大利,對於法蘭西來講不管最後誰勝利都隻會有害處……

上一世中獲勝的右翼也證明了一點:

弗朗西斯的左右逢源,哼,也不過是打空一代人後左右搖旗要挾好處的無恥之徒,局裡會是做怎樣的打算呢?

打算取消武器禁運讓戰況更加焦灼嗎?但是隻要德方像上一世那樣入駐的話,弗朗西斯的最終獲勝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英國的態度也是個問題。

而且就算支持蘇俄又有什麼好處?一旦讓德方在和蘇俄的鬥爭中認為蘇俄更加難搞,而看向法國,那樣的我們將比上一次要麵臨更大的壓力。

怎麼想麵對這種兩難局麵,目前應該也就隻能捏著鼻子向對應蘇俄的右翼政府提前示警叛軍的暗處動作以及德軍的可能介入……

但是法國能做到什麼程度,單純示警?或是聯合英國在那裡開辟戰場?

不不不,不可能,上一次戰爭的人員損失太大了,這也是在德軍越境萊茵河後也不得不沉默的真正原因,法國已經再經受不起一次大戰了。

想到去年德國公然挑釁當初萊茵河50公裡不得駐軍的協約,十幾萬法軍居然無一開槍警告的情報,平日裡淡漠的少年都忍不住一拳打在扶手上:

愚蠢!!!

知曉未來的他早就明白了那是最初的導火索:

德國看清了法國上一次大戰後隱藏的虛弱和厭戰,進而在之後一發不可收拾。

上一次大戰後就該直接肢解德國,徹底消滅它的戰爭潛力,該死的英國佬,該死的離岸平衡!!

正當蘭波暗自憤恨的時候,原本自顧自地拆著彩蛋的魏爾倫注意到了搭檔罕有的激動情緒,一個花花綠綠的彩蛋突然被舉到了他的眼前:

“蘭波,不開心嗎?”

接過眼前的彩蛋,諜報員的臉上重新帶上了淺淡的微笑回答道:“啊,稍微有點擔心。坐飛機感覺還行嗎,保爾。等到了裡斯本我們還要坐船。”

說起來,也不知道波德萊爾老師計劃怎麼處理那個加布裡埃爾.杜蘭德(十八章提及的蘇俄間諜),我記得他作為上個月去英國進行合作談判的隊伍一員還沒有返程……

不過也不需要我擔心,老師肯定不會給他如上一世那樣榮歸莫斯科,安享晚年的機會的。

……

這艘從裡斯本到倫敦的輪船將會在三天後將他們恰當好處地送到目的地,也意味著他們將在這個陰暗狹小的艙室待3天,因為三等艙也是沒有前往甲板的權利的。

實際上,儘管法國的對外諜報工作比起有著能看透一切的波德萊爾坐鎮的對內情報實在是不夠看。

但是除非在緊急撤線的時候,不然法國的諜報人員也通常享受著基本線以上的工作條件,常規來講一般是偷渡客首選的三等艙根本不在他們的選擇範圍內。

但是在這一次潛入英國的任務中,這一對過分年輕的“搭檔”確實讓後勤人員犯了難,在英法因為德國日益增長的威脅而簽訂了盟約的現在,這一次任務需要絕對的隱秘,要讓英國從始至終毫無察覺。

因此在飛往裡斯本的途中,兩人還有一位同僚作為“監護人”。

但這次的任務,除了必需的蘭波和第一次任務的魏爾倫,沒有經驗的菜鳥隻會拖後腿,而身經百戰的高級諜報員——

大部分都在英國那裡掛過號,軍情五處也不是吃素的。

總而言之,其他的諜報人員還是少摻和為妙。

而跨國的交通中,除了彆無選擇,就剩爛命一條的偷渡客外,沒有彆的辦法能讓這個16歲少年帶著更小弟弟出行的組合看起來不那麼違和。

因此,後勤人員也隻能拿著充足的預算望著兩人長歎,還是隻好定了三等艙。

不過蘭波對於這個安排非常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