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我用儘全力,把頭抬得更高。對麵的夏油先生看上去狀態確實不好,月光下能看出他臉色慘白,他捂著腰間,血從指縫滴滴答答地落了下來。
“我就說他們怎麼給我安排那麼多工作。”夏油先生輕笑了一聲,看上去並不慌張。“你到底是誰?”
“您這麼問真是折煞妾身。”她說,“妾身不過是個孩子的母親,希望完成偉大的宏願,所以希望您能助我一臂之力罷了。”
“什麼宏願?”夏油先生似乎來了興致,“創造一個隻有咒術師的世界嗎?”
“其實也差不多。”對麵的女人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說道。
“妾身希望強製令全日本的人類進行以特定人類為目標的進化。”她說,“妾身將重現平安盛世的榮光。”
“聽上去我們的目的確實差不多。”血越流越多,夏油先生的聲音仍然平穩,“我能幫你什麼呢?”
女人露出微笑。
“隻要您去死就好了,”她陡然發起進攻,“我將延續您的意誌繼續前進。”
“很遺憾,我拒絕。”我費力望去,夏油先生已召出個看不清麵目的咒靈,咒靈身形陡然扭曲,揚手一抬,塵土飛濺,“我不太相信你。”
“沒關係的。”對麵的女人說話間寬宏大量,行動上卻毫不留情,“您會同意的。”
她剛要接著說什麼,卻被突兀地打斷了。
“術式反轉,【赫】。”我聽到有第三人的聲音插入,聽著相當耳熟。
我一抬頭,毫不意外地又看到了個熟人。
白發墨鏡怪人,我選擇上咒高的萬惡之源,五條賞金二十億六眼,正蹲在房頂拄著下巴,笑眯眯地看向下麵,此時他摘了墨鏡,璀藍的眼眸比天上的月亮還亮,他手中似乎有紅色的光芒閃動,看上去殺傷力相當強。
女人似乎比我更了解術式的威力,她驚愕了一瞬間後,很快做出了反應,她瞬間急退,我覺得壓迫我的力量又重了幾分。
“領域展開,胎……。”
話沒說完,她突然僵住了,我看到銀色的寒芒從她的喉間伸出,沿著脊柱一路蜿蜒向下。刀身迸濺出液體,但並非鮮血,隔著月色,我看不太清。
“五千萬一刀,多劃的算我送你的,按你的要求,一時半會死不了。”女人似乎被踹了一腳,突兀地倒下了。我身上陡然一輕,聽到我爹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轉賬還是支票?”
我突然不合時宜地想,我爹確實聽從了我的叮囑沒有做?,他可能一直有在好好做人。
“轉賬吧,已經到賬了,你查收一下。”白發男人興衝衝地扒拉了兩下手機,然後突然一拍腦袋,看上去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
“哎呀,忘了收起來了。”他假模假樣地道歉,接著,他手中紅色一閃而滅,我才看清他手上的紅色其實是某種紅色的點光源。他看著麵前倒著的女人,燦爛一笑。
“騙你玩的。”
“不過我這倒是有個真貨可以讓你見見。”他說。
“【獄門疆】,開門。”
25.
“天逆牟嗎……”她略微感受了一下,放棄了掙紮,轉而看向房頂上的人。
“你不應該在這。”女人說。
儘管情況不妙半跪在地上,她仍然保持得體而禮貌的微笑,“你應該在……”
“我想想啊,”五條先生狀似苦惱地想了想,“非洲是吧?我讓憂太去啦。”
“你又壓榨憂太。”夏油先生插嘴。
“不不不,怎麼能叫壓榨呢?”五條先生說,“他之後三個月的任務量我全包了耶。”
“還有,傑,據說我們因為意見不和已經打起來了,”五條先生笑嘻嘻地說,“拜托你演戲做到底。”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要把沒有咒力的人叫成猴子。”夏油先生說,“來源在哪?”
五條先生相當淡定地一攤手,“我也不知道。”他說。
他倆一唱一和間,我爹又踢了麵前的女人一腳,我從來沒發現他原來是這麼不憐香惜玉的人。
“補不補刀,不補刀我回家了。”我爹說,“大半夜的,我兒子穿的是薄睡衣,一晚上下來容易凍病。”
“再等等再等等,”五條先生蹲在房頂說,“這東西得等一會呢,用起來還挺麻煩的。我討厭咒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