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真的這麼想過,”順平說,“但是澱月……啊,我是說它,”他指了指飄在空中的巨大水母,“有毒,控製不好的話容易出事。”
他羞澀地笑了一下,似乎很不好意思。
“我問一下,”我插話道,“澱月是從小一直跟在你身邊的嗎?”
這聽上去很奇怪,對於式神使來說,式神相當於某種特殊的外置器官,如果陪伴時間足夠長,是根本不會出現類似“失手”的情況的,如果他說他控製自己的式神還不夠熟練,隻有可能是他剛剛覺醒能力不久。
“說是從小跟在我身邊也不太準確,”順平說,“雖然我從小就能看到各種各樣奇怪的東西,但是澱月是幾年之前的某一天突然出現在我身邊的……就是,順理成章地,我就覺得他應該出現了。”
我頗有共鳴地點點頭,第一次召喚玉犬的時候我也有這種感覺,對麵的男孩似乎是個貨真價實的野生咒術師,想到熊貓學長的話,想到老師們的績效,下意識地,我居然有想邀請順平加入咒術高專的想法。
“順平,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學校!”我的想法隻是在腦海裡過了一瞬,虎杖的聲音已經在我身邊響起,“我們學校的老師都超級棒的,而且一年生隻有我們幾個,完全不用考慮被欺負的問題,而且……”
“虎杖,”我扯了扯他的袖子,“順平未必願意……”
我隻是覺得我們好像被老師們同化,招生方式酷似詐騙團夥,結果一轉頭看見順平的眼神,我把後續的話咽進了肚子裡,看順平那個眼神,他不僅期待,還期待得不得了。
“真的可以嗎?”他漲紅了臉,“需要……需要什麼手續嗎?”
“這裡有本招生指南你可以回去看一下。”我翻了翻包,掏出了美美子學姐當時塞給我的招生指南,“具體招生程序我們要回去再問,你也要回家和家長商量好,總而言之,這事現在還有點遙遠。”雖然不太想,但是看到他們兩個如此興奮,我還是不得不做這個潑冷水的惡人。
“家裡麵嗎……”順平略一遲疑,但還是很快點了點頭,“我會回家和家裡商量的,不如留個聯係方式吧,方便我們以後聯係。”
“好嘞!”虎杖爽快地留下了聯係方式,末了他說,“順平,他們再欺負你的話,給我們打電話,我們套麻袋幫你揍他!”
“沒錯!”釘崎野薔薇拍著胸脯保證,“我幫你紮小草人,保證讓他們痛不欲生!”
順平被逗笑了,“可惜我家在神奈川,並不是東京本地人,所以套麻袋這件事可能不太現實。”他說,“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很希望能和你們成為同學。”
“放心,隨時聯係!”虎杖說,“我也很期待能和順平成為同學!”
與順平道了彆,回去的路上,虎杖看上去十分興奮。
“哇,他那個水母是怎麼回事,”他手舞足蹈,“看上去超——棒的!”
“還挺漂亮的,”釘崎說,“符合我的審美。”
“你說順平真的會選擇當我們的同學嗎?”虎杖回頭問我,“畢竟宗教學校,還是高專的話,不知道順平的家長是怎麼想的就是了。”
“也得考慮一下高專那邊,”我說,“不知道高專那邊程序怎麼走,這都是我們回去應該問的問題。”
“車到山前必有路嘛,總想太多老得快哦!”虎杖笑嘻嘻地一拍我的肩膀,“雖然咒力的來源是負麵情緒,但是伏黑你不要老是臭著個臉啦!”
“我沒有。”我說,“是你們太活潑了。”
夜幕降臨,燈光閃爍,東京的街頭,來來往往的人流川流不息,這是一座永遠不會沉睡的城市,我和我未來的同伴勾肩搭背地坐著地鐵向學校走去,仿佛那些詛咒、咒力、潛藏在城市黑暗麵的東西都已遠去,我們隻是一群普通的高專生。